第470章 为民除害
一听到初雪还没有谈过男朋友，我便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随口道：“不应该吧。”
“为什么这么说？”初雪好奇道。
“你这形象，起码也有9分了，颜值算是比较能打了，没谈过男朋友，实在是说不过去。”我说道。
“谢谢哥，不过我真的没谈过，”初雪莞尔一笑，“我中学时候一门心思读书，没想过这些，收到情书也都没当回事，我当时就想着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大学之后，我虽然也碰到喜欢的男生来向我表白过，可是我的家庭状况不允许呀，我知道谈恋爱要花钱，要买好看的衣服，要买好一点的化妆品，还要经常跟男朋友吃饭、旅游……这些都要花不少钱呢，而以我的性格，是不肯总让男生付账的，所以干脆拒绝了，自己单身图个清静。这年头真爱也难寻，爱情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看得见，摸不着，还是一切随缘好了。”
“呵，一听这洒脱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破红尘了呢，年纪轻轻就领悟的这么透彻了么？”我笑道。
“哥，我都22了，你也没大我几岁吧，我看你顶多也就二十七八，不要总是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嘛，年轻人要阳光一些。”初雪嫣然一笑道。
“差不多吧，算是你比你大五岁，我倒是想阳光，可太阳不答应。”我想起自己身上这摊子事情，实在琢磨不出有哪方面是值得我去阳光的。
初雪笑道：“哥，你看我这情况，妈妈去世的早，爸爸是赌徒，我大学时候就全靠勤工俭学来生活，可尽管如此，我也尽量让自己阳光起来呀，我看沈腾的电影，听欢快的歌，穿亮色系的衣服，带太阳花的头饰，连头像都是向日葵，我就是想着生活已经这么昏暗了，我可不能跟着黯淡下去，我要给自己制造一点阳光，不然我这辈子可真是要在昏暗中度过啦。”
听到初雪的这番话，我心里还真是有一点触动，是啊，这姑娘大学四年的学费都要自己挣，衣服不敢买，化妆品不敢买，有时还要从牙缝里挤出钱去给他爹还赌债，碰到喜欢的男生，恋爱都不敢谈……这种情况，放在很多人身上，就算不整日以泪洗面，也要轻微抑郁一下了，这姑娘非但没有抑郁，反倒是一致鼓励自己要阳光起来，还真是难得。
我不禁仔细看了看初雪，这姑娘明眸皓齿，目若秋水，俏挺的鼻翼闪烁着淡淡的光泽，轻巧的薄唇微微翕动，勾勒出一抹浅月般的微笑，这使我想起了金庸先生在《天龙八部》里对木婉清的描述——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即便是仅仅画个淡妆，也要比网上美颜瘦脸的好看多了，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大概表述的就是这一类女生了。
初雪被我看的脸色微红，连忙伸手在脸上摸索了两下，道：“哥，我脸上是沾了饭粒吗？”
“没有没有，就是看你长得不错，多看了几眼。”我诚实道，然后将目光瞥向窗外的大街，这一瞥之下，忽然看到有一个人影迅速闪到一辆车后面。
“你一看我，我还以为我脸上沾上了饭粒呢，哥，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估计是受我上一句的影响，她脸上一片羞红。
“你可不要轻信男人的外表，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这人贪财好色，见利忘义，人品极坏，十足的小人王八蛋。”我眼睛继续瞟向窗外，没再发现那个人影。
初雪闻言，咯咯笑道：“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说自己人品差的，话说哥，你在那里看什么呢？”
我说：“刚才好像看到了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东西。”
经我这么一提，初雪的脸上突然涌上一股不自然的神色，她看了看外面，显得有点局促不安。我现在的神经很敏锐，捕捉到了她脸上的变化，我连忙问她：“怎么？有情况？那人你认识吗？”
初雪小声道：“最近这边出了一个变态，据说总是在晚上的小街小巷里出没，专门尾随袭击女性，前几天有一个女孩被那个变态拖进旮旯里猥亵了，下面……下面都给弄伤了。”
我皱眉道：“那你加班这么晚，岂不是很危险？”
初雪道：“我通常都是跟公司里的一个大姐一起走，我们住的很近，她的丈夫会开三轮车来接她，我都是顺路跟她一起，今天不巧，那大姐家里有事请假了，我就自己一个人了，本来是打算下了班吃完炒面，直接打一辆出租车送我到楼下的，这不是碰到你了，说什么也要请你吃饭啊。”
我无奈道：“老妹儿啊，你不要对我有那种愧疚和感恩的心思，我不需要，真的，我帮你只是顺手的事儿，完全没想太多，你千万不要有那种一定要知恩图报、感恩回馈什么的想法，你如果总是这样，那我就再也不跟你联系了，就等你还钱就完了。我早知道你会冒如此风险，根本不会手贱去评论一下。”
初雪连忙摆手道：“哥，我没那么想，我只是感觉你人很好，又挺有意思，想跟你交朋友。作为朋友，一起吃个饭也不过分吧。”
“那倒不过分……不过你要是因为跟我吃饭而碰到什么变态什么的，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缓声道。
“放心吧哥，没关系的，我打辆车直接到楼下就可以，只要不单独走夜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初雪笑着说。
提到那个深夜出没、专挑年轻女孩下手的变态，我们之间轻松畅聊的氛围就发生了一些改变，虽然初雪依旧在跟我聊着那些生活工作中的趣事，可我在心中却对她的人生安全起了担忧之色。她平时已经掌握了规避风险的办法，倘若因为我的到来而提升了风险，那么我的到来无疑便是促成风险的主要因素，或者说，我本身就成了风险。
我这人长到那么大，最怕给别人增加麻烦，当然对牲口除外。每每若是感觉自己给别人增添了麻烦和困难，便会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愧疚之感。所以，这顿饭吃到后来，我就满脑子都是那个变态的恶劣行径，甚至还思考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细节。
本来我是打算喝完啤酒，再喝上半斤白酒助眠的，可如今那两瓶冰啤酒被我勉勉强强的喝掉之后，就没有继续往下喝的兴趣了。
初雪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歉意地对我说要去卫生间，起身离开，不超十几秒的功夫她便回来了，我笑道：“女孩子上卫生间这么快么？”
初雪轻叹一声，道：“哥，说好我请你的，你干嘛要提前付款啊。”
“嗨，别在意，多大点事儿，下次你再请我不就齐了么？”我擦了擦嘴巴，“我差不多了，你呢？”
“我也饱了，都有点吃撑了。”初雪说完，可能是感觉一个女孩子这么说有点不合适，面色不由得微微一红。
“行，那咱走吧，哦不对，还有件事儿。”说完，我去前台，让老板娘将剩余的钱转给我，初雪在一旁无奈的笑了笑。
老板娘一边给我转钱，一边笑吟吟地对初雪道：“妹妹，你这男朋友真不错，抢着结账，现在的很多男孩子啊，都躲着让女孩结呢。你可得好好珍惜啊，作为过来人我跟你讲，碰到合适的不要犹豫，先领了证再说。”
一听这话，我是满脑门子小乌鸦，这大姐嘴怎么比那碗里的豆腐还碎，我一个大老爷们无所谓了，让人家小姑娘怎么接。果然，初雪闹了个满面通红，窘迫道：“不……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那他跟你是亲戚？”
“那倒不是。”
“那不就齐了？没有血缘关系就能搞，可别怪姐没提醒你哈，要珍惜眼前人，走好眼前路，人生很短暂，时间很残忍。来日不一定方长，别等错过才后悔。”
我忍不住问道：“大姐，你是写小说的吧？”
“在干麻辣香锅之前，是个诗人，”大姐淡淡道，“白天杀猪，晚上写诗的那种，勉勉强强算个文人吧。”
“行，是个狠人，改天我带个哥们来向你讨教学习，走了，再见。”同老板娘道别后，我们赶紧向门口走去，老板娘很热情，离得老远了，还在那冲我们吆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出去后，我无奈笑道：“这年头，大家玩手机玩的都成了诗人学者了，动不动就要现场熬鸡汤，张口就是人生哲学，闭眼就是宇宙奥妙。啥话都敢蹦。”
“嘿嘿，这大姐就是爱开玩笑。”
“走，带路，我送你回去，争取顺手逮一个小变态出来，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