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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水缸

大部分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光辉,他们支撑起来整个人性。无论人生多么曲折,在那些黯淡的时光背后,这些光辉总能让人感受到丝丝温度,这大概就是人性的力量。

看到那杀马特造型、二流子气质的李二黑正抹着眼泪对老太太絮叨着什么,我们一度沉默了很久,直到发现大灯将那嘎巴拉带到了手腕上,又将那两个魂瓶,一手一个夹在了腋窝下,我们的情绪才发生了转变。

我对大灯说:“咋地,看你这架势,是想飞天啊?”

大灯焦急道:“飞兄叶兄,还有事吗,没事咱就走吧,今晚就拿这东西喝酒了,喝完就去床上跟大宋的兄弟接头去。”

我咽了口唾沫说:“要喝你自己喝,我们还想多看看阳间什么样呢。”

叶寒道:“大灯,你先喝,回头要是能梦见大宋的美女,就告诉我一声,我到时豁出去了,陪你醉梦一场,咱也看看古代美女是啥样!”

正在这时,李二黑留在屋里的手机响起了,在桌子上震动的非常厉害,并且受震动的影响,手机也一点点向桌边移动,但在屋外的李二黑没有听到,没有进来。我担心拿手机会摔落下来,就帮他拿了起来,准备等他进来再递给他。

拿起手机,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幕,顿时虎躯一震,因为那屏幕上的来电名称非常熟悉,正是我们之前在古井街所拜会的那李半仙。我正望着李半仙那三个字呆呆出神,李二黑已经从外面走进来了,我故意将手机反过来递给他,以示我没有看到来电显示,李二黑看了一眼屏幕后,做了个要接电话的动作,便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这时,我在心中沉思起来,这个李二黑怎么跟李半仙还有联系,还有那王大猛失踪那么多年,为什么我们刚一进他家,李二黑就出现了?还有,在经过我之前的一番试探之后,能得出一个结论:李二黑跟王大猛关系匪浅,甚至他们现在极有可能都还在保持联系,不然当我随意编了个王大猛的手机号时,李二黑不会有那么快的反应。

还有一点,这李二黑怎么会有这么几件文物呢?而且看那几件东西的特点,好像都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尤其是那一对儿魂瓶,按照秦楚的说法,只能是在墓室里才能有的物件。

趁着李二黑打电话,大灯和叶寒讨论那魂瓶该泡什么酒的功夫,我悄悄走进了西边里侧的屋子,那是一个杂物间,里面乱七八糟的放了一些米、面和普通工具。只是西北角的那个偌大的带着盖子的水缸,显得有些突兀,在我印象里,水缸要么放在厨房附近,方便做饭,要么放在院子里,方便洗涤浇菜,却没见有谁把水缸放在屋子里的,除非是把水缸当米缸,来囤一些五谷杂粮之类的东西,可在这年代,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囤积粮食了,不像过去,农村里大部分也都是食用袋装的米面了,就算有,那也是一些老人有那些习惯,李二黑这种街头二流子绝对不会这样屯东西。

他们家虽然也有一个老太太,但听李二黑那意思,这老太太有老年痴呆,有时候自理都有些问题,更别提去折腾这些了。

除非,这里面还有藏着的什么古玩宝贝……我琢磨着,同时也决定先看一眼再说,万一能找到什么线索呢。我回头一看,李二黑还站在进门处打电话,我便轻轻走到水缸前面,伸手去掀起那顶木制的盖子。谁知我一拿之下,那盖子竟然纹丝未动,我不禁愣了下,看着木板厚度,也就两厘米左右,怎么这么重?妈的,这水缸是看不起我么?

我直接伸出了两只手,再次用力去掀那盖子,可那木盖子依旧坚挺,一动不动,我顿时有些气恼,暗运内气于双臂,再次发力掀动盖子,这下终于有动静了,那盖子慢慢向上掀起,在掀起约二十厘米的时候,我低下头向里面看去,想看看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要弄这么重的盖子。

我顺着外面投射进来的光向里面仔细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顿时浑身汗毛倒竖,差点魂飞魄散,因为里面正有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只吓得我大吼一声,一把扔下了盖子,向屋外退去。

李二黑打完电话进来,正好看到我从里屋跑出来,他显得有些紧张,问道:“大哥……你这是咋了?”

我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指着里面的水缸道:“卧槽……那个缸里面……里面有个女鬼,那女鬼眼睛丑的狠!”

“啥?女鬼?”大灯率先反应过来,然后他二话不说,两只胳膊夹着两个魂瓶就兴冲冲地的往里面跑,李二黑想要阻拦,可大灯那身法速度哪是他能拦得住的,顷刻间已经滑到了那个大水缸旁边,只见他轻轻掀起盖子,往里面瞅了几眼,又一把扔掉盖子,走出来冲我道:“飞兄,撒谎是不对的,做人要诚实厚道啊,里面明明只是一些黄豆啊,哪有什么女鬼啊。”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有双眼睛瞪着我看!再者说,那个盖子明明很重啊,大灯你力气难道比我大这么多?”我想起刚才掀盖子的一幕,觉得大灯掀的实在太过简单了点,简单的有点伤我自尊。

李二黑走过去,从容的拿起了木盖,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近二十年前港台女明星的挂历图,对我说:“大哥,你刚才看到的是这明星挂历吧?这是我用来盖黄豆的。”

我拿过来一看,那挂历表面虽然有些残破了,但依稀能分辨出那是当初红遍港台的女明星李嘉欣的照片海报,可是……我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可没那么漂亮,那明明是一双并不大,却泛着道道血丝的眼睛……

我又走到了那个水缸边,双手扳着那个盖子用力向上一掀,那盖子瞬间就扑向我的面门,只砸的我鼻子酸痛,几欲落泪……卧槽,刚才明明我两只手都很费劲啊,现在怎么又变得这般轻巧了。

秦楚轻轻走到我身边,摸了下我的额头,温柔道:“药哥,你是不是太累了,产生了一点幻觉?”

我说:“不可能,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轻易不会有累的感觉的,我活了二十多年,除了那两年里想你时会产生你在眼前的幻觉之外,还从来没有过什么幻觉。”

秦楚指着里面道:“你看,这缸里不就是一些大豆么,哪有你说的什么女鬼啊,眼睛啊。”

我认真看了一下,这大缸还真是囤放大豆的,又伸手掂了掂那个木盖子,顶多两三斤重,可刚才我掀的怎么就那么费劲呢?

李二黑嘿嘿笑着走过来,将挂历纸又铺了上去,把盖子盖上,意味深长的笑着说:“大哥,我跟你说,你指定是晚上跟嫂子活动太多了,有点虚啊,都有幻觉了。”

秦楚面色微红,并未说话,只是轻轻掐了我一下,我虽仍旧有些好奇,可李二黑已经进来了,我也不好再多说啥,只好装作自己迷糊了,敲了敲脑袋说:“那可能还真有点,毕竟小别胜新婚嘛,咱这都一别三年了,那肯定要山崩地裂一下。”

叶寒猥琐的笑了笑,说:“阿飞,等哥们儿心情好了,就教你几手房中术,绝对让你不再肾亏,并且会越战越勇,一硬就是三天!”

秦楚对这种粗言秽语并不在意,只是斜了叶寒一眼,我笑着冲叶寒说:“这话我记下了,回头你他妈要是赖账,我就不还钱了。”

叶寒道:“沃日,我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么,操!”

对于大灯花15万买那坟堆里物事的壮举,李二黑非常感激,一个劲地对大灯道谢,大灯有点惊愕,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在他眼里不起眼的15万,已经是大多数眼里的天文数字。

人和人从出生就是不对等的,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了。也有些父母盼着孩子奋战一辈子,能有个铁饭碗,却不知有些孩子,一生下来,就踩着一堆金饭碗。大灯虽然其貌不扬,甚至显得有些贫瘠,但他却是纯粹的富二代,物质的富足让他体会不到人间那些源于钞票上的疾苦。

从李二黑家出去,我们也不便再去王大猛那边一探虚实。李二黑一脸喜悦地送我们出来,和我们互留了电话,说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坟堆里的东西,一定先给我们看看,大灯对此非常感兴趣,两人还立刻加上了微信。

说完话,正要离开时,李二黑突然冲我嘿嘿笑着说:“对了大哥,刚才看你腰上露出来的那块小牌牌不错啊,那东西是不是也挺值钱的?”

我愣了下,从兜里摸出那块总兵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说这?”

李二黑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我说:“噢,这个还行,但我这东西可是非卖品。”

李二黑拿出手机来说:“大哥,小弟瞅着这东西好看,能不能拍个照片啊?”

我想了想,大方的放在手掌上,说:“拍吧,别开美颜,不然跟那些女网红似的,拍出来不保真了。”

李二黑高兴的拍了几张照片,又说了几句感谢之言,将我们送到了村口,走之前还不忘又看了几眼秦楚,只是脸上不再有那种猥琐的神情了,或者说是他不敢有了。对于这种现象,我也没搭理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搁我我也看。

一边走着,叶寒一边道:“这小子眼睛倒是尖的很。”

我说:“这李二黑有问题。”

叶寒问:“从哪看出来的?”

我说:“因为这腰牌我始终在兜里放着,并未挂在腰间,他不可能见过。”

叶寒愣道:“那他为什么要问这腰牌?”

我眯起眼睛,想起了那个之前给他打电话的李半仙,到了沧县以来,见过这腰牌的,除了那老爷子,就属李半仙了。

我们走到村外的汽车旁边,正要上车,却发现一个老人正蹲在车前面吧嗒吧嗒的抽烟,仔细一看,正是之前被大灯给抱住后,晕过去的那个装聋扮哑几十年的王胜利,一看到他,我心里瞬间一哆嗦,这祖宗刚才不是睡着了么,怎么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似的蹲这里抽烟了。

我连忙掏出烟来走过去笑道:“老爷子,您跟这里蹲着干啥呢?”

王胜利拿烟杆子敲了敲一旁的青石,抬头望望四周没有人,那才慢慢说道:“你们几个后生不地道啊,为了抢个腰牌,把我这八十多的老头儿都差点给勒死。”

我狠狠瞪了大灯一眼,这货之前的举动还真的是让人很费解,我让他抢个腰牌,他非得给老头儿抱住了让我们抢,那脑袋要么是让不锈钢大门给挤过,要么就是被哈士奇给啃过。

我歉意道:“老爷子,刚才是有点误会,我们一群年轻人怎么会欺负您一个老人呢,对不对,这样,您现在身体也没事儿,我给您二百块钱,您自己买点鸡蛋补补,咋样?”

王胜利耷拉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说:“我来不是讹你们的,我也是个讲理的人,既然你们事情还没办完,我就不强求,但我希望,无论你们能不能找到人,在走之前都务必将我王家的腰牌还给我,行不行?”听这意思,老爷子是十分笃信我们不会找到人,所以才说出这番话,可我总感觉这王家人有点不对劲,无论怎样,都要试上一试。

我说:“放心,老爷子,那总兵腰牌本来就是尊父的物品,我们只要办完事,找到人,就立刻来交还于你,即便是找不到人,那这东西在我们手里也没用了,也会来还给你,咋样?”

王胜利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人老啦,盼头也越来越少啦,现在我这一口气,就等着这块腰牌啦。”

听闻此言,我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便把车里的两盒尚未拆封的烟都拿出来,塞进他兜里,说:“那我们先走了,老爷子您放心,就我们这人品美德,放眼全国都难找,我指定说到做到!”

王胜利点了点头,点了支烟抽了起来,我对他说:“老爷子,您稍微让一下,我们得走了,再刮着您可不好。”

王胜利说:“你刚才是不是说,你们这人品美德,放眼全国都难找?”

“那是肯定。”

“人品美德,是不是首先要体现在诚信上?”

“那是肯定。”

“那你要好好思考一下你的人品美德。”

我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其中缘由。

王胜利见状,提醒道:“刚才是不是有人说,要给我二百块钱买鸡蛋补补身体。”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秦楚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二百块钱递了过去,王胜利看到钱,那才笑着接了过去,顺便闪开了车头的位置,然后道:“还是这姑娘好啊,长得也好看,人品也有保障……就是找这男朋友,亏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