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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如你所愿,不再出现

“你骗过我吗?”她突然问。

迟御将热汤放在她面前,神色没有丝毫停顿,视线坦然的回看她,“没有。”

“我哥的事呢?”

她现在心情复杂,但谈不上愤怒,只是有些失望,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太过简单。

“你知道我的行事作风,即便最亲近的下属也不能悉知所有安排。”

她知道,十一他们跟他这么多年,连他是谁都不甚清楚,他不喜欢被问太多。

迟御坐定,也没动筷,而是温和看着她,“Koko,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你。”

官浅妤听完立刻摇头,“不想。”

迟御看着她的眼神有细微的失落闪过,最终略弯了一下嘴角,“哪天想了,你随便问。”

说着,他又起身,去客厅拿了平板进来,站在了她身边。

点开的屏幕上,官浅妤看到了一张病床,心情蓦然有些激动,“我哥?”

迟御低声道:“这是监控,他还没醒,如果你想看,我让人打视频过来?”

她没说话,害怕镜头拉近后是哥哥面目全非的模样。

迟御却是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用揶揄来宽慰她,“没那么惨,他是内伤,皮囊依旧风流倜傥。”

视频打过去了,接视频的人恭敬的喊了声“老板”,然后全程镜头拉近,无一人打扰。

“他能听到我说话么?”官浅妤问。

迟御不甚了解,“大概。”

她抱着平板回房间跟哥哥“聊天”,让迟御自己先吃。

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

“哥,你听得到对吗?我跟他彻底离婚了,你以前就想让我离的,替我开心吧?”

“我跟迟御也很快就回回去的,我跟他登记结婚,你才能被瑞士保护。”

又道:“你放心,是形婚,他从来不强迫我。”

“你要快点醒,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在瑞士生活吧,你不在,我活着就是个孤儿,你忍心吗?”

说着说着,她突然哽咽了,许久没再出声。

这个视频持续了一整个上午,她总算舍得让迟御挂断。

迟御看了她,“怪我么?”

官浅妤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向窗外,“很多事情因果循环,不是怪不怪能说得清楚的。”

“如果你没让白琳琅报案,我哥没被通缉,可能他受伤的第一时间不会被人发现,你也不能第一时间把他救下来,不是吗?”

迟御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他倒宁愿她怪他,发个脾气也好。

官浅妤勉强笑了一下,不想再谈这些。

她只想尽快见到哥哥,其他的不想追究。

于是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快了。”迟御低低的道。

白琳琅的事情一出,想必宴西聿那边会更加积极的跟进走私帮整个案子,所以一定很忙。

听到他这么肯定的回答,官浅妤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快”,前前后后,还是花了十天。

迟御身上撞伤的地方好得慢,她便每天给他擦药,御宵宫的工作她递交了辞职信,那边却没回应她也没管。

她一直在做离开前的准备。

那天肖绘锦傍晚七点给她打了电话,做贼似的声音:“浅浅,你不是问宴西聿么?他今天来我这里喝酒了。”

她快把这事忘了。

走之前,她想把钱还清,但是他说过不想再看到他,所以不打算去任何他的地盘找他。

如果他去绘锦酒馆,那她过去直接把钱给了比较好。

“我现在过去。”

迟御最近都比较晚归,她出门的时候,他还没回。

到了酒馆,官浅妤戴了帽子往里走。

“那个……”肖绘锦见着她,抿了抿唇,“我刚刚还有个情况没跟你说清楚,宴西聿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她表情淡淡。

然后听肖绘锦几分晦涩的口吻继续:“他带着乔爱来的,好像说是庆祝同居什么的……”

然后又立刻笑,“说不定是乔爱喝多了幻想,胡说的。”

她只是轻轻一笑,“我是来还钱的。”

言外之意,其他事,她不感兴趣。

可话虽然说得轻巧,肖绘锦看到她眼神里满是落寞,握着包包的手指发紧。

“我带你上去?”肖绘锦问。

官浅妤愣了一下,“上去?”

绘锦酒馆不止一层,上面有房间的,是提供给喝得太多实在无法自行离开,也联系不到家人的顾客。

看到她的惊讶,肖绘锦点了点头,“他们没喝醉,是宴西聿特地要求带乔爱去房间。”

这种事,成年人都理解,酒能助兴。

两个相爱的人,这么值得庆祝的夜晚,哪能就坐在大堂干喝酒?

官浅妤伸出去的脚迟疑了。

“我陪你去!”肖绘锦直接拉了她大步往前走。

最终,她在电梯口停住,“我自己去吧,没事,给了钱我就走。”

她确实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敲开门,连视线都没有往宴西聿脸上看,直接把卡递过去,“刚筹齐。”

宴西聿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看清是她,直到她说话,眉峰才拧了一下。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卡片,又盯着她裹着创可贴的手指。

没有接。

官浅妤这才不得不仰头看他,“全是我自己的钱……”

她刚说完话,猛然才发现面前的男人是赤躶着上半身的,胸膛线条清晰性感。

“阿聿?是谁啊?”房间里传出了乔爱的声音。

这场景,让她想起以前那一次的简素心。

但是她知道今晚不一样,这是宴西聿主动要的房间,也是他主动带乔爱过来的。

官浅妤直接把卡塞进他手里,“还清了,以后能如宴少所愿,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转过身,她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回过身再次看了他。

这个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还是认认真真的说了句:“再见,宴西聿。”

很简单,也很淡然的两个字,听在他耳朵里却带着几分刺痛。

可男人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她转身,手里握着的卡片捏紧,整个人跟着紧绷。

终于在她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时,身形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