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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答应离婚,如你所愿

显然,昨晚她一夜没合眼。

宴西聿闭了闭目,胸口一瞬间的缺氧,让他按了按胸口。

“您没事吧?”朴闵看他脸色很难看。

“出去。”宴西聿冷着声。

朴闵抿了抿唇,还是退了出去。

坐在了那张椅子上,男人摊开了信纸。

【宴西聿,很遗憾我们连体面的告别都没有。】

【爱你是我错了,我认输。】

【好后悔,早知道爱一个人会家破人亡,我一定成全你跟她的爱情。】

【现在你不曾把我放进心里哪怕一秒,我也该把关于你的点点滴滴一一剔除。】

【替我给宴夫人道个歉,我没能成为她期许中的儿媳。她给我爸的钱,我会慢慢还。】

【离婚协议我签了,祝你如愿以偿。】

【愿我们一辈子,再无瓜葛。】

整个信笺,一共就这七行字,再无其他,连署名都没有。

她字迹清秀隽逸,是女性中的佼佼者,都说字如其人,至少跟她精致的容貌相称。

宴西聿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很多遍。

最后落在其中一句上。

【她给我爸的钱,我会慢慢还。】

言外之意,是不是说明,她不会出事,还会回来还钱?

有那么一瞬,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事实却又接二连三的让他觉得她是彻底消失了。

知道官柏春从医院失踪,是因为薛玉梅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宴西聿面无表情的听着薛玉梅在那边鬼叫。

“宴西聿,你不要以为宴家厉害就可以随便欺负人!都是因为你,官浅妤才会发疯带着她爸去寻死!”

宴西聿听完便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他驱车往医院赶。

官柏春的病房确实空空如也。

监控显示,她推着官柏春离开病房进了电梯的。

宴西聿眉峰轻微蹙了一下,“病房里为什么会多出一把轮椅?”

明明官柏春根本就没有醒过来,轮椅压根用不着,那天却刚好放在病房角落里备用着?

这么细微的细节,几乎都没有人发现。

连护士都被问蒙了,“……兴许,是家属自己带过来的?”

但是她们自己都清楚,私人物品带进医院没有经过检验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医院里买。

可是并没有购买记录。

宴西聿沉着脸。

总觉得事情哪里透着诡异,却又挑不出毛病。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变暗。

青洋找人一无所获。

白郁行觉得不可思议,“按照肖绘锦说的,他们父女俩,一个压根和植物人等同,另一个可能还瞎了,能走哪去?”

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人知道官浅妤患癌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宴西聿两眼。

“知道她患癌,什么感受?”

男人一言不发,但是脸色绷得很难看。

白郁行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很可能,再见到她,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不再鲜活的缠着你,总是明目张胆的说爱你,不会总是在你跟其他女人腻歪的时候碍你眼……”

“没完了?”宴西聿终于冷冷的将眼刀子剃了过去,眸子里满是黑沉沉的压抑。

白郁行无力的勾唇,“我劝了你很多你,你死活不听。”

那晚过得很漫长。

各一个小时,青洋会汇报一次情况。

可是始终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直到天亮,依旧一无所获。

后面的第一天如此。

宴西聿除了接听青洋的报告,依旧按部就班的处理公务。

第二天如此。

宴西聿两天没睡,依旧在处理公务。

第三天如此。

宴西聿在办公室补了一觉,却因为连续几天缺觉、饮食不规律,胃痛了一整夜。

第四天了。

依旧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宴西聿在早上八点半踏进别墅大门,进了餐厅。

因为胃痛,所以选择先喝一口汤。

刚入口,还没咽下去便蹙起了眉峰,看向朴闵,“西红柿皮没去干净?”

朴闵愣了一下。

而且眼睛里很明显的不明所以,“我之前一直这么做的啊。”

然后又突然想起来,之前少奶奶在的时候,但凡买了西红柿,少奶奶就会洗了之后把皮去了,然后冻起来。

无一例外。

朴闵一直以为,是因为少奶奶自己不喜欢吃西红柿皮。

难道是……

“先生不吃西红柿的皮?”

宴西聿没说话,但是那碗汤已经被他放到一边,明显不会再碰了。

关于他不喜欢吃西红柿皮这件事,似乎,也只有官浅妤清楚的记得。

就好像记得他一个大男人喜欢“法式舒芙蕾和蛋奶酥的结合”这种奇怪的搭配。

他对西红柿皮很敏感,就是能尝出带皮的西红柿那股怪味,必须去皮。

一顿早餐瞬间没了食欲,只觉得哪里空了一块的难受。

宴西聿起身上了楼。

领带随手丢在地上。

他是回来换衣服的,去冲了个澡,准备找一条称心的领带,拉开抽屉,指尖微微顿着。

官柏春出事的这段时间,她不再为他整理收纳了。

所以,放领带的抽屉很凌乱。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会偷偷进他卧室,整理他的衣橱,让朴闵说是朴闵整理的。

他都知道。

也正因此,他曾经故意放了其他女人的衣物在自己的衣橱,被她看到了。

那是宴西聿记得的唯一一次,官浅妤受了刺激,吃醋发火。

也是那次之后,他开始变本加厉带各种女人在她眼前晃。

宴西聿靠在更衣镜前,脑袋里映出她那晚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眉峰再一次安静的皱在一起。

实际上,即便她以那样卑微的姿态给他跪下,他甚至都觉得,以她的倔性,绝不会轻易离开他。

毕竟,她坚持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也失去了那么多,他以为她绝对不会甘心。

没想到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了?

正想着,男人也没换衣服,抬脚走出更衣间,往阳台的时候路过偌大的梳妆桌。

视线无意识的扫过,然后顿了一下,又看了回去。

只见那张乔爱的照片躺在桌面上。

宴西聿一张脸逐渐的沉了下去。

照片,只有他和白郁行看过,那晚喝完酒回来,他就把照片的事搁置在了一边。

甚至没有留意照片放在了哪里。

为什么会在桌上?她是不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