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谁害了谁
“都滚，都给我滚开！！”
姚双娜声音沙哑，双目赤红，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
身边忙着照顾她的护士都被赶出去了，她还摔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看到病房门口站着两个人，姚双娜眼神凶光毕露：“你，是你！你来干什么？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吗？你给我等着，等我出院了，我一定让我爸给你好看！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给我滚远点！”
她这个模样多丑呀！
连自己都不敢看镜子一眼。
姚双娜已经不再年轻了，多少次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她都很怕时间的残酷。虽然现在的她看似光鲜，但只有自己清楚，她到底不能跟二十来岁的女孩相比了。也曾幻想过自己成为老妪的样子，再也没想到，这一幕出现得这么快。
更没想到，自己这个样子还被别人看见了。
许妍菲那张脸姚双娜怎么可能不认得？
只要是K市上流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许妍菲曾经是第一千金。
第一千金的美誉，就算在姚双娜颜值巅峰时期，都不曾获得过。
在这样的人面前丑态毕露，姚双娜的心态崩了。
“你怎么还不滚？滚远点！！”
她尖叫着。
佟行突然开口：“你父亲不可能再为你撑腰了，他已经去世了。”
这个消息仿佛一个闷雷，炸得姚双娜目瞪口呆。
“什么……”她不断摇着头，“你在撒谎，你在骗人！！我爸身体一直不错，怎么可能会出事？你别故弄玄虚，是想趁着我们姚家出事，想趁虚而入吗？”
“不止是你父亲，还有姚家其他人，除了姚长厦之外，几乎都死得差不多了。下毒的是宋怀秀，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对你们怀有这么大的恨意。”
佟行双眸冰冷，说出来的话更是残酷。
姚双娜眼睛都直了。
她还是下意识地否认，但对方的眼神那样坚定冰冷。
何况，那是佟行呀。
佟行有什么理由骗她？
还编造出这么离谱这么过分的谎言！
“不会的，不会的……”姚双娜不断摇头，“你们骗我，你们撒谎！！”
许妍菲：“是真的，你父亲已经安葬了，就葬在你们姚家的祖坟墓园里，你要是身体大好了，可以去看看。”
她想了想，将死亡证明和各种证件文书一齐拿出来，送到姚双娜的手边。
“你自己看看吧，这些都是你们家的。”
一张张死亡证明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是姚家人存在过的证明。
然而，现在却成了一张张纸，就这样落在姚双娜的手里。
纸轻飘飘的，感觉却比山岳还要沉重。
姚双娜呼吸收紧了，她不断翻看着这些，终于失控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姚家对她不薄，她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贱人！心狠手辣的贱人！怎么不去死！！”
许妍菲微微皱眉：“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最清楚的人是你，不是吗？”
这也是许妍菲后来询问他们家管家和帮佣才知道的。
宋怀秀在姚家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
她是为了女儿才一路苦苦支撑。
没想到精神支柱骤然失去，姚双娜还不怀好意地落井下石，甚至都不让姚紫凝好好安葬，这彻底激怒了宋怀秀内心的仇恨。
姚双娜面容一凝：“就为那么一点点小事，就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多少条人命，她知道嘛？”
许妍菲面露古怪：“在宋怀秀看来，你们这些人的命，根本比不上她女儿。何况，你还曾经那样对她，你们姚家没人站出来帮她说一句话。难道你们一开始这样做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会报复吗？”
姚双娜嘴唇颤抖。
是的，她根本没想到。
宋怀秀失去了娘家的支撑，在姚家的日子本就如履薄冰。
姚双娜知道宋家的内幕，对宋怀秀心有忌惮又鄙夷不屑。
这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对宋怀秀更不可能有好脸色。日常的温柔和煦都是装出来，何况后来撕破脸皮。
说到底，姚双娜不会在乎宋怀秀。
因为她根本不相信对方有反击的能力。
没想到对方不但有，还憋了个大招，一波带走姚家几乎所有人。
佟行像个面无表情的审判者，继续说着关于姚家的后续：“你爷爷过世，包括你同辈的手足都不在后，你们公司的股东已经集体投票表决，目前你们家集团已经面临瓦解。”
“什么……”
“等新一轮清算后，你将会被踢出集团。”
“我不，不要！！他们凭什么敢？”
“凭他们是股东，而你……不是。”
佟行嘴角微微翘起，“原本我是不喜欢管这些闲事的，但你做的事情恶心到我老婆了，你也配做个人？说到蛇蝎心肠，我只能说你在前，宋怀秀在后，这些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许妍菲没有说话，因为她也觉得佟行说得对。
姚家对不起宋家在先，本来就是血海深仇。
姚双娜不但不心怀愧疚，还一次次打压欺负对方，甚至还拿宋怀秀最在意的女儿开刀，最终让姚紫凝丢了性命。
宋怀秀是个母亲，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许妍菲想了想：“我来是跟你说一声，为了救你的命，用了一些新制的药物，这些药的副作用比较大，你还需要时间后续慢慢调养。你是姚家最后一点血脉了，为了自己，你也好好好地活下去。”
“哈，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救我？该不会是害我吧！？”
姚双娜激动起来，“宋怀秀都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当年不就是我们家害了……”
姚双娜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急忙刹车。
许妍菲眯起眼眸：“害了谁？”
姚双娜飞快挪开视线：“没有害谁，我是说，如果我们家还在的话，你根本不敢这样对我。”
许妍菲嘴角扬起，眼神冰冷：“你说错了。如果你们家还在的话，我会用比宋怀秀更直接的办法对付你们！”
让这些人渣一死了之，也太便宜他们了。
她要让他们一点点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失去，然后在懊悔中偿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