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姜还是老的辣
早上李唯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王东鹏背着书包从另一个胡同里出来。
他说他奶奶家就在附近，昨天爬山回来晚，就在他奶奶家睡下了，书包还是他爷爷去他家里拿过来的。
李唯说他真幸福。
正常人家的爷爷奶奶就应该是这样的，有几个像王素香那般刻薄的。
两人并肩进了校园。
讨论了一路的数学题。
没有灵力的支撑，李唯觉得她又被打回了原形。
灵力满满的时候，再难的数学题她一看就会，现在要费一番脑子才能想明白。
不行，她得赶紧积攒点灵力才行，就算不为了看石头，她日常生活也是需要的。
只是，昨晚她一夜无梦，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珠子变红。
小凤仙说，解梦可得，随缘可得。
解梦她知道，随缘就不好说了……或者随缘就是凭感觉？
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门口多了一辆摩托车。
院子里还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李唯以为是苏美兰把相亲对象领来了，心里一沉，快步走了进去，苏美云和苏谢氏正在跟那个男人聊天，见李唯回来，苏美云忙道：“小薇，这是袁老板，是来找你的。”
袁老板？
李唯一头雾水。
她不认识这个人。
“什么老板，我叫袁荣发，你喊我老袁就行。”袁荣发五十岁左右，头发秃了，标准的地中海发型，一笑，眼睛就眯了起来，“我听徐胜利说你做黄蜡石珠子，我那里刚好有一些，过来问问你还要不要了？”
“哦，您说徐师傅啊！”李唯恍悟，“原来您就是隔壁村的袁师傅，徐师傅跟我说过您，我还想着有空过去拜访一下呢！”
“我跟徐胜利是朋友，前天聊天的时候说起过这事，我知道你还在上学，肯定没时间，就过来问问。”袁荣发是个痛快人，从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一包五颜六色的石头给李唯看，“除了黄蜡石，我这里还有一些戈壁石，我瞧着很不错，你看看能不能用？”
李唯一看这些石头就知道袁荣发实力不一般。
这种戈壁石也叫戈壁玉，再过几年，它会有一个新的名字：金丝玉。
金丝玉是玉石中的后起之秀，只因为它出道时间短，没有太深的文化底蕴，所以才没有跟和田玉齐名，实际上，质量好一点的金丝玉做出来的挂件和饰品并不比和田玉差。
“这种石头打珠子太浪费，不如做成挂件。”李唯戴上手套来回看，金丝玉跟翡翠原石不一样，它没有外壳，根本就不用透视眼看，她现在灵力耗尽，要是不小心动了异能肯定会晕倒，怪吓人的。
袁荣发见她手法很专业，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问，笑道：“刚刚我听你娘说，你前些日子去过帝都上的货？”
“嗯，去玉石街看了看。”李唯承认。
“前两年我也去过帝都玉石街，那边挺热闹的。”袁荣发眼前一亮，“我知道你在苏强那里的时候，他没收你边角料的钱，这些石头我也没花多少钱，你不用考虑料子的成本，我赚个雕刻费就好。”
“袁师傅大名鼎鼎，手艺精湛，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出起这个雕刻费。”李唯没答应也没拒绝，“咱们这周边一带的消费水平您是知道的，太贵的话，我也收不起。”
前世的雕刻师傅都是按工时收费的。
以袁师傅的名气，应该不会太便宜，成本要是太贵的话，她也不想做。
“实不相瞒，我打算让我的徒弟们练练手，所以不会收你太贵的，到时候就按工艺的难易度来定价，随便你挑。”袁荣发是个爽快的性子，“我之前是做摆件的，现在想改行做饰品，为了开拓眼界，我还让我儿子去鹏城学了半年多，改天你空了就去我厂里看看，你是徐胜利推荐的人，我信得过。”
“那你们先刻一些市场上常见的佛公观音福瓜什么的样品。”李唯也很痛快，“等这个周末我就过去看工艺，看完再做决定。”
玉石饰品的图案是一定要跟文化寓意联系在一起的。
即便是练手，也不能乱刻。
“那是那是。”袁荣发连连点头，起身道，“那你忙着，我先回去了，周末我在厂里等你。”
“好。”李唯亲自把袁荣发送出门，“那就周末见。”
苏谢氏和苏美云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人家是来谈生意的。
“刚刚人家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你欠人家钱呢！”苏美云抚着胸口道，“小薇，你一个小姑娘家，在外面做事可得小心点，不要什么人都跟人家谈生意。”
“也就你胆小，我倒是瞧着这个袁老板挺不错的，人家是开厂子的，还跟小薇过来谈生意，说明人家不自大，是个谦虚的人。”苏谢氏到底比苏美云经历的事多，不以为然道，“小薇比你通透，知道该怎么做。”
李唯只是笑。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她姥看人就是准。
九五年各大企业单位已经开始实行双休政策，小学初中周末都是休息两天，但高中除外。
高中周末只有半天时间，还有成堆的试卷。
时间太紧，中午放学，李唯就从学校打车去了袁荣发的荣发石料厂。
接待她的是个小青年。
是袁荣发的儿子袁飞，小青年长得矮矮胖胖，一口普通话很是标准：“我爸爸送货去了，很快就回来了，让我带你参观参观咱们厂，样品也已经做好了，一会儿我拿给你。”
“那就有劳你了。”李唯放下书包跟他去了车间。
石料厂的格局也是前店后厂。
店里摆着各种各样的盆景样品以及现货，后面就是加工车间，车间里机器很是齐全，只是有些凌乱，各种石料堆在墙角，筐里，机器台上都有，正值饭点，师傅们吃饭去了，车间里没什么人，袁飞拿出一盘子样品给她看：“这些都是我爸和我爸的徒弟刻的，我爸说，让你给价。”
李唯没带手套，随手拿起一块抹布把牌子拿起来，细细看，料子的颜色还行，做工也凑合，边边角角处理得也很到位，徐胜利说袁荣发的雕刻技术是胶河市的老大，但在李唯的眼里，只能算中等，她不了解不会先给价：“那还是等袁老板回来再商议价钱吧！
这不能说袁荣发雕刻得不好，而是跟陈国强父子比起来，还是差一大截的。
但就她针对的消费群体来说，也足够了。
“行，那咱们就去店里喝茶等着吧！”袁飞很热忱地招呼李唯，他本来以为过来谈生意的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强人，谁知道竟然是高中小女生，说话也随意了一点，“听我爸说你去帝都看过货，帝都的货一般都是鹏城过去的，所以你看不上我爸他们的雕刻工艺也很正常，真正的雕刻大师都在鹏城，他们雕刻出来的作品那才是栩栩如生，叹为观止呢！”
“我可买不起雕刻大师的作品。”李唯笑笑，随口问道，“听说你去鹏城学习了半年多？”
说实话，这些金丝玉都不值得雕刻大师来雕刻。
工不抵料。
“嗯，是我爸一个朋友引荐的。”袁飞给李唯倒了茶，摘下手套给她看了看他的指头，“本来打算年底回来的，这不半个月前不小心伤了指头，我师傅让我回来养伤，等伤好了再去。”
“哦，那可得好好养着。”李唯不好直接打听陈国强父子的消息，委婉道，“我听我教官说，鹏城的陈记玉石行挺有名的，你一定也知道他们家吧！”
“陈记玉石行？”袁飞摇摇头，“没听说过，我师傅姓冯，在鹏城也算大拿了，他只跟我说过虞家，说虞美人才是鹏城真正的老大，还说他们家有意跟另一个翡翠大佬联姻，一旦这两家成了一家，那鹏城翡翠就没有别人的了，人家是真正的强强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