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衔接培训班
在把今天捡到为数不多的几个矿泉水瓶，卖给回收废品的小贩后。
张知凡又晃晃悠悠地，蹬着老凤凰牌自行车回了家。
他和外公、外婆一起，住在一个名为“清溪家园”的老旧小区。
停好自行车，用一把上了锈的锁链，把车捆在一棵树旁。
张知凡握着几毛钱的硬币，几步跑上了五楼。
张知凡的外公，夏天不喜欢关门。
他觉得把门全部打开，更有利于通风散热。
而张知凡的外婆，又偏偏觉得把门从早到晚大开着，不是很安全。
为此，两人没少发生争执。
“知凡，回来了？”
张知凡的外公，此时正坐在一个塑料板凳上，摇着蒲扇、听着收音机。
见到外孙回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用很是随便的语气，问道。
“嗯，我回来了！”
张知凡熟练地把几毛钱硬币，放进了客厅的一只铁盒子里，再盖好盖子，微笑着回答道。
“哎呦……”
“我的乖外孙回来啦？”
“外面热吧？”
“我去给你买根冰棍儿吃！”
张知凡的外婆，听见两人的对话，从房间里快步走了出来。
一见到自己这外孙，便大呼小叫地，要去给他买冰棍吃。
说着，还恶狠狠地瞪了，张知凡的外公一眼。
道：“门又不关！”
“就不怕家里进贼呀？”
“家里又不是没人，怕什么？”张知凡的外公，不紧不慢地摇着蒲扇，回答道。
“你每次睡觉，都跟头死猪一样。”
“等你睡着了，小偷进了家门，你也不知道！”张知凡的外婆说着，就准备下楼，去给张知凡买冰棍。
“不用了，外婆！”
“我不热的！”张知凡见状，赶忙拦在外婆前面，阻止了她的动作。
自己出去两个多小时，也就捡了十个瓶子不到，还不够买一根冰棍的钱呢！
再加上还把自行车胎给弄破了，他可没有脸，再去吃冰棍。
“瞧瞧你这一头的汗……”张知凡的外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和几张卫生纸。
先是用卫生纸，擦干了张知凡额头的汗水。
随后，不由分说地把五元纸币，塞到了张知凡的手里。
道：“那我就不去买了！”
“知凡，这钱你拿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吃冰棍了，自己去商店里买！”
张知凡接过钱，没有和外婆说谢谢。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相互间的情谊，早就不必再提“谢谢”二字了。
至于这五块钱，他也不会用来买零食。
贫苦家庭出来的他，更知道赚钱的不容易。
张知凡的外婆说完，就又返回房间，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她没事的时候，喜欢纳一些鞋底，做一些拖鞋、布鞋，拿到街边去卖。
张知凡也不去打扰他，去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很快，他看见了桌上，一张大红色的广告纸。
在广告纸最显眼的地方，还有着“入学通知书”几个大字。
“这是什么？”张知凡问外公。
他知道，正常情况下，外公是不会捡这种广告纸回来的。
这种广告纸不仅捡起来费时，卖出去的单价还低，远不如捡一些包装电器的纸壳划算。
另外，就算外公真的捡了广告纸，他也不会把这种废品，堂而皇之的放在桌上。
“啊……”外公听见张知凡的问话，愣了一下。
好半晌，才懊悔地用蒲扇，敲了几下脑门。
道：“你看我这记性……”
“是这样的，知凡。”
“你的高中班主任，也就是教语文的那个王老师，刚刚来了我们家一趟，让你去参加什么大学前的培训课。”
“大学前的培训课？”张知凡有些纳闷。
自己不是都已经，结束高考了吗？
连志愿都填完了，怎么还有什么培训课？
“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不行的话，你就打他个电话，询问一下吧！”关于学习上的东西，张知凡的外公，属实是一窍不通。
干脆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固定电话。
“好吧……”张知凡叹了口气。
只好翻出电话簿，找到班主任的号码，给他拨了过去。
“嘟——嘟——”
“嘟——嘟——”
很快，电话接通。
“喂？”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正是张知凡高中班主任王老师的声音。
“王老师，是我！”
“张知凡！”张知凡自报家门。
电话那头的回应，很快就热情了起来：
“哦哦，是知凡呀？”
“我刚刚还去了一趟，你的家里呢！”
“可惜你不在家，我只看到了你的外公和外婆。”
“对了，我给你留的那张入学通知书，你看见了吗？”
不怪王老师这么热情。
在这个世界上，学习又好、性格又乖巧的学生，有哪个老师不喜欢呢？
“王老师，我打电话来，就是咨询这个事情的！”
“请问……是我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吗？”
“怎么这么快？”张知凡的声音，有几分激动。
“不是……”王老师在电话那头，有些疑惑地问道：“是关于你们在上大学之前的衔接培训班，通知你来上课！”
“怎么，你外公没有和你说吗？”
“说了，但是我觉得，找您还是问一下，了解得更为全面。”张知凡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外公。
想想还是帮外公圆了过去，解释说道。
“好，那我就跟你讲讲，这和衔接培训班的具体情况……”
王老师在那话那头，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张知凡所就读那所天海市实验高中，作为全市最好的高中。
校方为了保证，每一名考上大学的学生，都能比其他高中的更为出色。
几乎每年都会在高考后，组织一个大学前的衔接培训班。
而上课的内容，则为大学期间必修的一些课程，如：大学语文、大学英语、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道德基础与法律修养等。
这个衔接培训班的时间不长，排除掉休息日，上课的时间全部加起来，大概也就在半个多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