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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大夫说很有可能是男孩

许迎着一身绣金丝凤凰的喜服,大红盖头下一双美目扫视脚下的光影,朱唇勾起,被景稠牵着一步一步踏进大堂。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纵然太子看她时总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但是只要她成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人人都会羡慕她,就连许戍言自然也要向她行礼低头。

宾客站在两旁皆面露喜色,许戍言和重浮站在最靠近他们的地方,亲眼目睹二人结为夫妻的过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许戍言兴致缺缺的看着他们,除了入眼的红什么也看不清。景稠脸上的不情愿她看在心里,这场婚姻在她眼里就如这太子府一般虚有其表,华而无实。

突然,感觉手上一暖,许戍言抬头,竟撞进重浮犹如深潭一般眸子里,心里一颤,许戍言缓缓的握紧手上的温暖。

重浮感受到手上的力道,满意的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观看侄子的大婚典礼。

“夫妻对拜。”

“等一下!”

众人皆等待礼成之后喝上一杯喜酒,没成想竟跳出一女子,妙容姣好,穿着端庄,但双目通红,目光里夹着愤恨和不满。

景稠面色一凛,停下与许迎的对拜礼,诧异的看着眼前冒出来的女子。

“胆敢扰乱太子大婚,来人,将她带下去!”许将军适时站出来,眼神示意家丁将她拖下去,否则免不了牢狱之灾。

那女子猛然跪下,双目悲凄的望着景稠道:“不要过来……修郎,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嗅到八卦的味道,看来这个妙龄女子是太子在外面的风流债啊。一向谨慎的太子,今日也有疏漏的时候。

最震惊的就数许迎,她毫不犹豫的拽掉头上的盖头,露出她今日精致的妆容。她指着跪在面前的女子,疑惑道:“殿下,这个女子是谁?”

景稠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眼前的女子不语。

不说话等于默认?这让众人更是脑补很多场面。

许戍言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觉得甚是熟悉,但是在哪里见过她又想不起来。她松开重浮的手,向前靠近准备看得真切。

许迎注意到许戍言的动作,见她目光一直黏在那个女子的身上,便觉得这个女人是许戍言派来故意捣乱她的婚礼的。

“怎么了?”重浮瞅见她的动作,关心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好像似曾相识……”许戍言歪着头在脑袋里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重浮这才将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瞬间一切了然。低头看着一直皱眉苦思冥想的王妃,终是没有说破。

“殿下,你我相识虽只有数月,但是我们一起风花雪月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你承诺要娶我做正妻,现在为何……”孟菲捂着胸口悲恸道。

景稠向前靠近这个陌生的女子,他道从未见过这个女子,想来是有人存心想和他过不去。但如此低劣的手段,谁会做呢?

见身边的男子离开,许迎慌张的拽住景稠的胳膊,“殿下,不要过去。”

今日是她大婚,太子昔日情人出现也就罢了。若是太子真被她勾起怜悯之心不和她成婚,那教她如何自处。

景稠面无表情的推开许迎的手,跨步到孟菲身边,突然弯下腰,右手抬起孟菲的下巴,上下打量道:“本太子的风流账上何时又添一笔,说,受谁指使,意欲何为?”

他自从喜欢上许戍言,除了将许迎错看成她,便从未接近过女子。况且,他很确信这个女子是来找茬的。

听到此话,许迎松了一口气,刚刚的失落感也一扫而空,胜利的望向许戍言,只要太子不承认,她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孟菲惊恐如小鹿状,瑟缩着肩膀,眼睛沁出眼泪来,“修郎,你可以不认我,但你不能不要我们的孩子。”

她绝望的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勇敢的仰起头直视景稠阴鸷的眼睛,“他已经两个月了,大夫说很有可能是男孩。”

“怀孕了?”

“看来太子妃日后不好过啊!”

众人皆长吁短叹,对着这个女子指指点点。

太子竟没有任何反应,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一派胡言!”未等到景稠发话,面对众人的非议,许迎慌张的示意周边的侍卫道:“还不快将她赶出去,今日太子大婚,岂容她妖言惑众!”

许戍言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今日大婚毕竟是太子和将军府的联姻,将军府的颜面仍需照顾到。

她适时站出来,对犹豫的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将她带下去。待婚礼结束再严加拷问,污蔑皇子可是死罪。”

有了重王妃的命令,侍卫得了命令直接捂住女子的嘴,将她拖下去绑了起来。众人对许戍言皆刮目相看,纷纷鼓手称赞。

景稠点头向她以示感谢,许戍言报之一笑,站回到重浮的身后。重浮被污蔑后元气大伤,很多心腹都投靠太子。现在倒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人。

重浮被她这个小举动弄笑了,他无奈的迎接着众人复杂的目光,皆付之一笑,不作言语。

许迎双手握拳,愤恨的盯着许戍言出尽风头。许戍言自导自演一出好戏,让她丢尽颜面,而她却受人敬佩,城府真深啊。

误了吉时,夫妻对拜直接略过,新娘子送入洞房。酒席摆开,气氛突然活跃起来,奏乐响起,太子府终于有了喜气。按照规矩,新郎要和每一桌的人敬酒,以示庆贺。

许戍言和重浮、严月儿、许将军、建宁公主、三皇子和他带来的廖意坐在一桌,各怀心思。

今日的严月儿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上面绣着点点梅花,清新脱俗,配上她姣好的面容,看着着实我见犹怜。

许戍言最瞧不起严月儿这种明明内心黑暗却装的楚楚可怜,觉得谁都欠她的欲哭无泪的样子,她只能不屑的一笑。

建宁公主瞧出气氛的尴尬,清了清嗓子笑着对三皇子道:“泰儿,这位是你府上的食客吗?”

这男子她上下端详,模样轻尘似妖孽,她一个女人都生出羡慕的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