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十有九悲
我们是第二天回的京都，往回走的时候，房书安突然问我：“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一个是暴力下的苟延残喘，让人的心智变成了无法在回归的正常。一个是家庭之中的溺爱，把孩子变成了一个病态的自我。”
他听着沉思了很久才问：“原生家庭的伤害就这么大吗？”
“很大，也很严重。”
我看着他笑了笑：“这种问题你应该去找心理医生，他们或许应该能够给你更加详细的说法。毕竟我说的都是佛家因果，轮回。”
他听着也笑了起来。
回到京都以后，和房书安又说了一些事才分开。
到了凤骨堂，却见小慧情绪不是很高的坐在了门口。
她的后面是嗔绝郁闷的看着一声不吭。
这一幕让我有几分疑惑，不知道这一大一小又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进去放下东西回来抱起来了小慧。
“你这小丫头，怎么还有心事了？”
小慧看着我突然眼泪汪汪的。
“叔叔，我们的美术老师死了。”
我怔愣了一下后垂下眉眼说：“这生老病死本身就是人生常态。”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很明显是想要听我说话。
“人生有苦，莫过于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这苦算得上是世间一切的容纳。所以这生死……人生常态。”
她听着摇头：“可是我们美术老师下个月要结婚了，突然坐飞机就没了。”
我听着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新闻说一架飞机失事了。
难道……
“是这一次的飞机？”
“是啊。”
我听着也有几分默然。
很久了我才说：“爱别离，生死相隔。一下子三苦倒是全面了。”
她听着突然问：“今天我听老师说什么，听闻爱情，十有九悲。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耶。”
我听着摸了摸她的头问：“小妮子，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说：“世界上没有爱情？”
“爱情一直存在，爱情永远存在。但是它不一定是固然长存。有的人用了毕生追寻，但是他可能没有发现，这爱就在自己的身边。有的人没有追寻爱半分，但是他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十有九悲，或生死，或离别。”
我说着突然顿了顿，看着她我继续说：“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人生的常态呢？”
她听着想了很久才问：“那佛说的四大皆空，难道是真的空空如也吗？”
“不是。”
放下她，我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胳膊说：“这四大皆空，说的其实就是放下这苦。爱非爱，恨非很。摊开怨憎恨，释然爱别离。生顺然，死泰然。用最真挚与虔诚去看世间之事，用最淡然的自我去寻找世间的美好。而这才是真正的四大皆空。现今说的那些不过是一种浅薄的解释罢了。”
她听着有些似懂非懂，但是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师傅，你说有一些人爱人消弭了，要如何去遗忘呢？”
“遗忘？”
我听着这两个字差一点笑了。
“这个容易，直接给这人打失忆，或者说让这人死了最好。”
“啊？为什么？”
嗔绝听着这话有些懵了，我笑着摇头说：“人是有记忆的，一个刻骨铭心的人在记忆之中存在过，你又怎可能让他忘了呢？我记得我藏教的师父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一件事让这人记忆到了极致，他就是转生两辈子了依旧会有一些模糊的感觉。”
他听着有一些出神。
“所以遗忘那是美好的一种想法，最好的状态莫过于，释怀。”
“释怀吗？”
“是啊，释怀，有一些人终其一生在爱情之中徘徊并且难以释怀。有一些人转身就可以寻找新的归宿。其实就是心中对于爱的理解不同罢了。”
我说着慵懒的起身：“人啊，最是有意思。你看着某个玩弄了感情说这人渣，转身遇到了深情的人又说对方是冤种，舔狗，恋爱脑。”
嗔绝听着也笑了起来。
“真正的爱，不管是爱情还是说友情，亲情，大爱，小爱全部囊括在内，它们都是至死不渝。”
说着我就这么洗漱去了屋子里。
这是刚见点休息的状态，外面的一阵哭声就把我整醒了。
看了一眼天花板，我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是奇迹。
这休息就没有过多少次。
想着走出去看着这个男人。
“施主，不知是何事让你如此的悲伤？”
他看着我泪眼婆娑的问：“我要怎么才能够挽回这个爱人呢？”
这男人手上拿着一张照片，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问着。
我听了拿过来看了一眼。
很漂亮的一个姑娘。
“你们是分手了？”
他点头说：“其实她一直没有那么爱我，我是知道的啊。我也做好了她离开的准备。可是我还是难受啊。”
我听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坐下说：“你或许应该想一想，人世间到底有多少爱是要得到的。”
“得到？”
我点头笑了笑说：“对，你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
“没有。”
或许是我说的太突然，他已经不在哭了。
“你可以想一想的。”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清楚。
我看着他的神色就是一笑。
“十个人，有九个人会爱而不得。永远不是男人心狠，女人心狠。是就那个人心狠，你爱的那个人心狠而已。”
他默默的点头。
“有问题的不是群体，是这个人。所以你又何必要难以忘记呢？”
他琢磨着问：“我要怎么做？”
“回去喝两杯，酩酊大醉以后去哭两声，最后该生活就生活吧。别用走不出来让在意你的人难受。”
“这样吗？”
“错过的人就是错过的人。挽留也是昙花一现。”
他起身笑了笑：“没想到你说的竟然是这种角度。”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罢了。”
他留下了两百块以后转身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钱转手就给了小慧。
然后回屋打算继续休息。
但是我今天好像是没有休息的命了。
这刚准备进屋就走进来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