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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偶玩具_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精神分裂症

早上七点半,市局解剖室,一夜没睡的贺文峤接到了闻伊的电话。

闻伊气愤的说:“秦教授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发短信也不回,他那手机是摆设吧,明明都约好早上七点半我来接他去市局的,刚才我问了公寓的保安,说他昨晚根本就没有回来,贺队,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局里?”

贺文峤:“什么叫没回去,昨晚不是让你亲自把人送回去的吗?”

闻伊有些冤:“我把他送到门口了,他说要去商店买些东西,我想他一个1米85的大男人,总不用我目送他进小区,就先走了。”

贺文峤被她气的没话说,直接撂下一句:“12点以前,我要在刑侦队看到秦教授,别的你自己想办法,找不到他你也别回来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徐明笑着说:“小妮子估计是急着来队里看结果。”

贺文峤:“她就是胆子太大,昨晚那是幸亏没出事儿,否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城北分局的王蒙听说回去就被谢志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我提前跟他打了招呼,谢志铁定要让他背个处分。”

徐明说:“小妮子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刚调到市局就出了这么桩大案,她虽然如愿进了刑侦队,但你不是还没决定让她干外勤侦查,还是留在技术组,她着急立功也在情理之中。”

贺文峤揉了揉眉心,不再纠结这个头疼的话题,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解剖台的尸体上。

徐明:“死者身高1米76,体重62公斤,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是自杀,胃部残渣经检验有人体内脏组织,具体是哪位死者的已经难以确认,还有大量的奥氮平、利培酮、阿立哌唑和氟哌啶醇等药物残渣,这些都是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 ”

贺文峤吃了一惊:“你说他有精神分裂症?”

徐明:“对,他胃部、肝脏都有长期服用这些药物导致的损耗,病史至少有10年左右了。”

贺文峤有些烦燥,他是最厌恶好不容易抓到的嫌疑人或是凶手有精神病史,因为一旦有了精神病加持,这些嫌疑人和凶手的残暴行径都很容易让人共情,他一直坚信杀人就是杀人,犯罪就是犯罪,就算有千万种理由也没用,对凶犯共情,就是对受害者的不公正。

只要嫌疑人有精神病史,案件中所有的疑点都很容易归为精神病的不可控性,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分析,也让办案人员更加难以分辩。

徐明:“他双手有数十条伤痕,有一部分已经愈合,有些是新伤,受伤时间在三天之内,我比对过从他家里搜出来的杀猪刀,这些伤痕是其中一把刀造成的,而这把杀猪刀就是广平社区连环凶杀案的凶器。”

贺文峤微微皱起眉:“张富贵和龙岩村养猪场的老板也已经指认过,四年前在养猪场当学徒的人就是这个孔方,10年前他就化名成大龙租住在广平社区附近,先后换过三个地址,清河小区的那套房是他两个月前刚搬进去的,他自杀用的木碳是跟楼下住户一起买的。”

徐明深深吸了口气,说:“那这起连环凶杀案的真凶应该就是这个孔方没跑了。”

贺文峤没说话,只是盯着孔方尸体后面的那个肉瘤发呆。

徐明看了他一眼,问:“你还有疑问?”

贺文峤说:“孔方的身份证是十几年前办的,后来一直没有更新过,照片与他本人出入挺大,他的后脖子上有肉瘤也是丁胜利告诉我们的,他的两个叔叔从18年前就没有跟他来往,也根本记不得他是否有这个特征。”

徐明:“你怀疑这个人不是孔方?”

贺文峤摇头:“倒也不是,就是有些奇怪,秦教授的疑虑没有问题,这个孔方在对待何小金和夏天的态度上确实很诡异,感觉很混乱。”

徐明说:“他有精神分裂症,这个病的常见症状就是幻觉、妄想、易激惹、抑郁焦虑和认知缺陷,这些都是很容易造成他行为失常和混乱的,这样的例子以前也不是没有。”

贺文峤突然问:“你确定他是自杀?”

徐明点头:“非常确定,人在酒精的麻痹下,就算吸入了过量的一氧分碳,但也不会立刻就有强烈的反应,他在醉酒后的短时间内吸入超高浓度的一氧化碳,只要血液碳氧血红蛋白浓度达到70%,就会立刻深度昏迷,然后,大小便失禁,四肢厥冷,血压下降,呼吸急促,直到死亡。”

贺文峤皱着眉头没说话。

徐明:“闻伊还没追到他家楼下时,他就已经点燃了木碳,那么高浓度的一氧化碳,不用半小时就能要人命。”

贺文峤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又问:“夏天房间提取到的指纹是不是他的?”

徐明 :“他死亡现场的房子我们都再三勘验过,只有他的指纹和足印,跟夏天房间的残留指纹相同,固定他身体的麻绳跟闻伊在9栋楼顶发现的麻绳碎渣是一致的,应该是出自于同一根绳子,只是这根绳子暂时没找到。”

贺文峤:“看样子这起凶杀案的真凶就是他了。”

徐明:“刚刚刘凡把在那个地下室提取到的指纹、毛发、衣服也送去比对了,结果中午就能出来。”

贺文峤点了点头,没说话,下意识抽了根烟夹在鼻了下面过干瘾。

如果囚禁那个女人的人也是孔方,这个案子就算还有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疑点,基本上也能定案。

只是嫌疑人畏罪自杀,总让他觉得有些阴影。

他把昨晚搜查过的地方挨个回忆了一遍,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问:“我记得闻伊说过,他追的那个人身高在1米7左右,这个孔方身高有1米76?”

徐明愣了下:“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贺文峤:“中间相差了6公分,这都能看错,她在警察学院恐怕是白待了几年。”

徐明:“你的这个想法有点可怕,如果她没有看错,岂不就是说她追的那个凶手跟孔方是两个人,那个人跑到一半,就突然换成了孔方,然后这个孔方接着就自杀了?”

贺文峤仔细琢磨了下,也觉得有些不可能,便说:“等她来了,再跟她确认一下。”

徐明探究的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怀疑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孔方?”

贺文峤沉默了片刻,说:“我只是相信证据。”

徐明耸了耸肩:“那就等到中午,看刘凡那边的比对结果。”

正在这时,朱博然打了电话过来,何小金的母亲已经到了市局。

何小金的母亲叫张兰花,今年67岁,是个细脚伶仃的老人,形容状如将死之人,腰部半弯,两条腿行走不便,在地上一擦一擦,身上穿着清洁工的外套,上面半湿,冻的她不停打哆嗦。

当年拿三个女儿换来的彩礼替儿子买房娶了个漂亮媳妇,何小金死后,她火速低价卖掉老房子,又替儿子把贷款一次性结清,她本以为能跟着享清福,可惜好日子只过了不到半年,就被儿子媳妇扫地出门。

现在只能靠当清洁工的微薄工资度日,老伴两年前因为没有钱做透析,在租来的破房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尸体被他儿子做主捐给了医学院,换来了补偿性的三万块钱,这钱一分没有落到张兰花的手里。

朱博然有些感叹,眼前这个走路都在打晃的老妇给他现场演示了什么叫做恶有恶报和举头三尺有神明。

世事变化就犹如死亡,有时看似很突然,但总有一条世人看不见的线,连着你的过去和未来,一端是地狱,一端是人间。

你的所做所为,决定着你将走进地狱,还是流连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