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画家的处境
张大牙放下皮包，搓着手掌，热切的看着我，希望知道能有多少分成。
“就先不跟你分。等什么时候你能自主接单了，再说。行，就这样。你在这吧，我走了。晚上注意安全，看好店，别让人把东西偷了。”
说完，在他诧异的眼神中我退出车库，把门关上。
总算有个免费的劳力给我干活。
至于他自主找到的客户，估计难上加难。
否则也不会同意来我这个地方混饭吃了。
开车回家。
张文文正在卫生间给黄大仙洗澡，搞得整个屋子都臭烘烘。
我躲进自己被窝蒙头睡觉
第二天醒来，打开窗户，味道才稍微小了些。
打开手机，发现娱乐圈的新闻，其中一条就是二线演员东东，宣布退出娱乐圈。
看来月月确实做到了复仇。
我趁着她们两个还没醒，一个人下楼开车，打算去王家坟。
刚打开车门，就见到月月的阴魂从车上下来，冲我鞠了一躬，化成一团烟进入我头顶。
第四个阴魂命格天喜，意为长相俊美之人，收入囊中。
还差五个命格阴魂。
来到王家坟，周围依旧有人把守，但我就是时不时在这晃悠一圈，让他们知道我一直在惦记着这里。
这样他们就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状态。
抢了我徐家祖坟，还这么硬气，迟早要给他们教训。
“叮！您有新的订单，请及时处理！”
看到手机后台收到的提示，我知道又有阴魂来委托了。
看了看地点，是在高陵的一座老小区内。
开车来到这座老小区。
周围很少有住户，甚至房子墙壁上都写着拆迁字样。
这样的小区怎么还有人在这里居住呢。
看了看委托地点，就在其中一间房子里。
我找到这个房间，走了进去。
里边黑漆漆看不出是什么构造，慢慢的眼睛才适应黑暗。
只见一束微弱灯光照在角落，那里正坐着一个人在架子上画画。
我缓缓走了过去，看清楚他画的内容。
是一副悬崖瀑布的油画。
此时轮廓已经出来，正在填补细节。
即使我这个不懂画的人来看，这幅画也极具观赏性。
在花架靠着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日历。
后边第二天的日子被他用红笔圈了起来，写着：“交稿日。”
而他也正在聚精会神的创作。
应该是在赶这幅画吧。
这次的委托人很明确，就是这个画家。
只是想不明白，好端端一个画画的人，怎么会成为冤魂呢。
此时。
他的手机响起，可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继续用手上的笔一点一点的给画填充眼色。
身边的手机响了四十多秒自动挂了，没过几秒又打了过来。
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否则也不会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打。
可是他还是没有接电话，继续专心致志画画。
直到把山体部分的细节全部填充完毕，他才伸手去拿手机：“喂爸，怎么了。”
“小晨，你快回来一趟吧，你妈……走了。”
周晨听到这话，手中的毛笔停了下来，胳膊不停的颤抖，接下来的每一画，似乎都要耗尽他全身的能量。
“我不能回去……抱歉，爸。”
他颤抖着身子，抬头看着上边的日历，说出最艰难的话。
电话那头的语气变得狂暴：“你说什么！？你个混不吝！你妈走了你都不回来吗！”
“我看你真是画画，画傻了！连你亲妈都不要了！”
“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们怎么会生下你这种儿子！”
……
一时间，电话那头充满了骂声。
周晨用力按了挂断。
深吸一口气，却咳嗽起来。
用纸巾按在嘴上，吐出一口鲜红色的血。
而他像是习惯了一样，把纸随手扔在地上，拿起笔，沾了沾色彩，继续往画布上去涂。
渐渐的，他脚下的地面被泪水打湿。
身边全都是擦过鲜血的纸巾。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自己母亲走了，都还要坚持坐在这里画画。
他日历上的那个交稿日又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画了一宿的画。
次日早晨七点，他才停笔。
整幅画作全部完成。
我得以见到这幅珍贵画作。
看起来一点也不必博物馆里存放的油画差劲。
周晨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胳膊和腰部，把所有灯光打开，仔细审视着这幅凝结着自己心血的画作。
满意点点头。
此时我才看清他的全貌，胡子拉碴，头发至少有五六个月没剪过，自来卷，络腮胡，一看就充满艺术家气息那种。
他随意拿起凳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把画作卷起来放在专门存放的玻璃桶中，然后加了一层防护胶，背在背上出了门。
打了个车，朝医院驶去。
我也开车跟了过去。
发现他挂了胸内科。
然后拿着医生给的单子去做了几个化验。
难道他得了什么疾病？
等到他叫号后，我跟了进去。
周晨坐在椅子上，十分平静说道：“医生，我知道我的情况，你看一期手术需要多少钱。”
医生跟他似乎已经很熟了，拿着他的检查报告看了看说道：“老周啊，你这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尽快手术。一期费用大概在三十万左右。你钱准备好了吗？”
周晨听到这个数，喃喃道：“三十万……差不多吧。医生，你看我什么时候能手术，另外这个病能根治吗？”
医生难为情道：“肺癌这个病，难说。我也只能说尽量诶你治，最终的结果还得看你个人的抵抗力。”
周晨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道：“行吧医生。那你尽快给我安排。钱的事我会解决。”
医生点点头，给他开了住院申请，让他今天就办理住院。
拿到住院申请后，周晨给一个陌生人打去电话：“喂，郑老板，画我已经画好了。去哪里给你？”
电话那头回应道：“老周啊！我就知道你最靠谱。果然没错！这样，把画送到香江龙湾酒店，我就在这里。咱当面交易。”
“好的郑老板，我这就过去。”
周晨挂了电话，眉眼中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