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货摆摊
趁着王香莲在淋浴间洗衣服的空档，吴佩琦连忙对赵立军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借我点儿钱么？”
赵立军愣住，完全没想到她叫自己出来是为了借钱。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小姑娘身上确实该有点钱傍身。
于是他问：“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赵立军：“……两块这样。”
“那你借我一块钱吧，半个……一个月后还你。”
“好，不过我没把钱带在身上，明天再拿来给你。”
吴佩琦双手合十，喜悦尽显于脸上，“谢谢！”
她原本还做好了回答要钱原因的准备，谁知道赵立军竟然什么都没问，直接就答应了！
“立军？立军？”屋里传来王香莲的唤声。
赵立军立马应声，看了吴佩琦一眼后就要往屋里走去。
“等等～”吴佩琦拉住他的衣服，小声请求：“能不让你妈妈知道么？”
在赵立军点头后，她这才松手。
“你上哪儿去了？那洋相鬼呢？”王香莲抱着一盆洗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外头晾晒。
“阿姨，”吴佩琦适时进屋来，手里还拿着那天赵立军借她的衣服，“我给立军哥收衣服去了。”
……
翌日，星期天，赵立军果然把钱带来，私下给了她。
有了钱，吴佩琦恨不得飞奔去批发市场，但前提得甩开王香莲。
她看着正在看书的赵立军、以及正在看赵立军的王香莲，提议说：“立军哥，那天我和阿姨去你们学校，还没来得及逛就走了，你有空么？不然你再带我们去逛逛呗。”
王香莲当即板脸责怪她：“没看见立军正在学习么？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成天想着出洋相！”
她不辩驳，只眼巴巴看着赵立军。
赵立军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合上了书，“去吧，是我疏忽了，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娱乐方式，确实该带你们在附近逛逛。”
“不耽误你学习吧？”王香莲问。
“不耽误，这些都是闲书。”
闻言，王香莲立马喜笑颜开。
实际她也想出去逛逛，成天闷在这个小屋里，她都快憋死了！
特别是昨天跟吴佩琦在外头逛了一天后，她更觉得呆在屋子里喘不过来气。
就在王香莲和赵立军准备出门时，吴佩琦忽然捂住头，“我有点头晕。”
“你又整什么洋相！”
“阿姨，我有点头晕，不然等我歇歇，我们再去吧。”
“你面盆那么大的脸！还等你歇歇，你要去就跟上，不去就呆在家！”
赵立军劝：“妈，我们等……”
“那你们去吧！”吴佩琦连忙打断他的话，“没事，阿姨记住路，回头再带我去也一样。”
这样正合王香莲的心意，她说：“那你在家歇着吧，我们先走了，中午我们要是回来晚，你自己弄点吃。”
说完她拉着赵立军出了门。
坐在床上的吴佩琦无声大笑，跑到窗户边上看着母子俩走远，然后拿着钱兴高采烈出门。
挑选货品和砍价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到批发市场还不足一小时，她就进了满满一袋文具，另外还去扯了块长方形的碎花布。
她原以为赵立军和王香莲中午会在学校里吃饭，所以回去的时候也不慌不忙。
结果到家一看，王香莲寒着脸坐在床上，赵立军也是拧着眉头。
桌上摆着一个饭盒，显然是他们从学校带回来的饭菜。
“你又跑去哪里浪了！”王香莲气得咬牙切齿、指手瞪眼，要不是赵立军在，她估计都想冲过去打吴佩琦几巴掌。
事已至此，便没什么好瞒的了。
吴佩琦将文具放下，坦白说：“我去进货了，准备摆摊做点小买卖。”
她看向赵立军，“我准备去你们学校摆摊，你介意么？要是觉得丢脸，你跟我说你那几个认识我的同学一般都在哪儿出入，我躲着点。”
赵立军依旧拧着眉头，明白了她借钱的原因。
“做买卖？”王香莲气得声音都变了形，“就你这个洋相鬼，还想做买卖？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话落，她忽然意识到那天去到批发市场估计就是吴佩琦故意带错的路，顿时更加气愤。
吴佩琦不慌不忙，“反正货我已经进回来了，也不能退。这摊我是肯定要摆的，要是你们介意，我就另外找摆摊的地点，要是不介意，我就到学校里摆。”
“你爱去哪里摆去哪里摆！别去丢我家立军的脸。”
“不介意。”赵立军忽然沉声说，“你就在我们学校里摆摊吧。”
与其让她人生地不熟地乱跑，还不如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呆着。
王香莲刚想劝他别惯吴佩琦，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吃饭吧，我饿了。”
闻言，王香莲便把话吞进了肚子里，用眼刀剜着吴佩琦。
吴佩琦权当没看见，该夹菜夹菜，依旧吃得喷香。
说饿的赵立军倒是没什么食欲，看了她数眼后，问她：“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摆摊？在哪里摆？”
“晚上，在女生宿舍楼下摆。”
赵立军话点头赞同，“那晚点我带你去熟悉位置。”
“谢谢～”吴佩琦放下碗筷，去翻找自己进回来的文具，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笔记本、一支闪闪发亮的钢笔。
这是她特地给赵立军准备的，当作是借钱的利息。
为了低价拿下这两样东西，她可是使上了浑身解数，跟老板磨了许久嘴皮子。
“给～”她把本子和钢笔放在赵立军的手边，接着继续拿起碗筷吃饭。
赵立军看着两样东西，沉默片刻，“不用了，你留着摆摊卖吧。”
“不用什么不用！”王香莲气愤说，“这洋相鬼欠你的还少么？她给你你就拿着，跟她客气个什么劲儿。”
吴佩琦：“你拿着吧，要是影响我摆摊，我就不给你了。”
闻言，赵立军没再推辞。
吃过饭后，王香莲去洗碗，收拾屋里屋外。
吴佩琦整理着货物，在纸上写写画画，确定合适的价钱。
赵立军捧着书站在窗户旁，心思却不在书上，一会儿回头看眼躺在桌子上的本子和笔，一会儿看眼专心忙碌的吴佩琦。
终于熬到下午吃过晚饭，赵立军拿上书和吴佩琦送的本子和笔，准备回学校。
他看几眼吴佩琦，带着些许不自在，开口说：“走吧，趁着还早，我带你先熟悉熟悉学校。”
“好。”
“…你多穿件外套，晚上有风。”
“哦对对～”
王香莲在旁看着，拉着长脸。
都怪她把儿子教得太心软了，竟然惯着这个洋相鬼无法无天！
吴佩琦腰间系着薄外套，背着一大兜文具跟赵立军出门。
才在路口拐弯，赵立军借停下脚步，“给我。”
“啊？”
赵立军叹气，“我帮你拿，你帮我拿书。”
吴佩琦这才反应过来，嘻嘻笑说：“好人一生平安，不过不用了，我能扛得动。”
赵立军没再说话，直接伸手将她背上的文具提过，并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她怀里。
见状，吴佩琦也没再客气，只说：“那等会儿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再给我。”
赵立军没接话，心说就算再累，他也不可能把这么一大兜东西留给这么个瘦弱的小姑娘扛。
接下来一路走到学校，两人都没再说话。
进了学校之后，赵立军这才边走、边同吴佩琦介绍学校里的建筑、方位，直到将吴佩琦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你就在这附近，不要乱走动。我先去实验室一趟，到八点半左右，我过来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