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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和亲公主(11)

这一次和宁芙之间的短暂交流,让匈奴太子宇文政的心狠狠的被冲击到了。

身为太子,母后早逝。

父皇又立新后,甚至还为了新后的幼子试图害死他这个长大的太子。

若非他命大,现在怕是早就死了给幼弟让位了。

母族的人劝他卧薪尝胆,身边的谋士劝他忍耐,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他该如何做一个太子,如何在这样腹背受敌的情况隐忍可却从未有人问他一句苦不苦。

宇文政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句苦不苦居然是被一个送来和亲还遍体鳞伤的女人问出来的。

当然是苦的,只是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苦,甚至连说苦都不会了。

而宁芙似乎也发现自己说多了,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刚刚显露出的关心,似乎也只是一种错觉。

可宇文政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要和宁芙多说几句话的愿望。

他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件事:“你不怪孤吗?”

宁芙抬起头,苍白的面容却带着满满的疑惑:“为什么要怪太子殿下?”

宇文政叹息,他盯着那张美丽却苍白的脸,轻声道:“若非孤评价你生的好看,王后也不至于迁怒于你。”

他想,多少还是会有些怨怼的吧。

毕竟,假如真的是因为他的夸赞让她被折磨成这样,就算再怎么理智的人,都会因此而迁怒而怨恨。

但宇文政没想到的是,宁芙那苍白的脸上却因此呈现出了些许红晕:“那……太子殿下,您觉得臣妾生的好看?”

他虽然不知道宁芙为何会面带羞怯的问出这样的话,但也许是被美色迷了眼,他鬼使神差的回答说:“孤从未见过比长公主还要美的女人。”

“既然太子殿下是真心实意的夸赞,而非为臣妾树敌,那臣妾就是欢喜的。”然后,宇文政就看到宁芙笑了,仿佛春暖花开,雪融大地。

他能看出宁芙是真心的而非伪装和掩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让宇文政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你很单纯,单纯的不像一个公主。”

“在臣妾的国家,父皇很爱臣妾的母后,也对臣妾和兄长十分疼爱,臣妾身为长公主并不需要去算计什么,只需快乐就好。”陷入回忆中的单纯公主,因为联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而神色突然变得低落:“只是事到如今,才知道有些东西当时不需要未必一辈子都不需要。”

“……”宇文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宁芙的话,因为她失去的单纯正是被他们的国家夺走。

他的怜悯只能是猫哭耗子,而若是在给匈奴国一次机会,仍旧会让宁芙这位长公主过来和亲。政治意义上的东西,并非是一个怜悯和些许心动就可以改变的。

可宇文政没想到的是,似乎陷入自己世界的宁芙居然放低了声音,幽幽道:“若是臣妾在宁国没战败之时来和亲……该多好……”

“长公主……”宇文政被宁芙的话给吓到了,吓到的不只是因为这话若是传出去会掀起什么麻烦,更是因为他发现宁芙话语中那隐秘的含义。

若是没有战败的话,一个非战败国的平等出嫁的长公主应该会嫁给皇子或太子做嫡妻,而在匈奴国适龄的皇子可就只有他宇文政一个。

她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希望嫁给的人是自己呢?

他不敢追问,却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偏偏宁芙这一刻像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一般,白了脸,近乎惶恐的说:“太子殿下息怒,是臣妾烧坏了脑子胡言乱语了,太子殿下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罢,宁芙也不给宇文政反应的时间立刻站起身:“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就这样,宁芙逃一样的离开了,那仓惶的背影昭示着她有多么后悔刚刚鬼使神差吐出的话。

余留宇文政独留原地心绪更加不宁,他凝视着宁芙的背影,低声呢喃道:“你让孤如何不往心里去,又让孤如何装作没听到。”

一种奇妙的欲望在宇文政的心里开始发芽,他无人述说也无法述说,但这种想法却狠狠的在他心中扎根,早晚有一日会破土而出,无法阻拦。

但是他还是很冷静的记得这里是御花园人多口杂,就算他和宁芙刚刚说话的声音很小,还是要防备有人胡乱说话。

他动用太子的威严让这群人别乱说,只把这次对话当做单纯的偶遇,心里却想着是不是要没事儿多来御花园走走,来个偶遇佳人。

而逃走的宁芙在光速回到储秀宫后,才卸下自己单纯不谙世事的假面,面容冰冷的坐在原地。

演戏真的很累,累的往往会让她忘记自己是谁,只有这样平静的静坐才能让她逐渐缓和,不会迷失自己。

而后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宇文政的对话,发现自己果然很入戏表演的非常不错,现在的宇文政多半以为自己倾慕他,若是宇文政对自己有一点好感的话,肯定会有一点别的想法。

但这一点的想法却是远远不够的,宁芙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要加一把火。

于是,在晚上鬼面又悄咪咪来探望她的时候,宁芙果断的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听完宁芙的‘吩咐’后,鬼面直接傻眼了:“你是说,让我派人到处去传你和宇文政有奸情?”

宁芙很没有形象的白了鬼面一眼:“什么奸情说的那么难听,只是让你把本宫和宇文政在御花园相谈甚欢的消息传出去而已。”

鬼面却要被宁芙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气死了,他本以为宁芙受伤会消停一阵子,结果根本闲不住不说,还一而再的作死!

“你现在的身份是皇帝的妃子,算是宇文政的庶母。这年轻的庶母和年长的儿子,偏偏宇文政还夸过你的容貌,你就不怕匈奴王知道后恼羞成怒,直接处置了你!”鬼面是真的被宁芙的馊主意给气到了,也忘记了所谓的上下尊卑,就差摇着宁芙的肩膀大声咆哮让她脑子清醒一点了。

但宁芙却并不在乎鬼面的失礼,甚至说她在鬼面的面前也总是会暴露真实的自己,没有那种尊卑的相处,反而是让宁芙舒服的。

所以她不只不恼,反而很坦率的对鬼面坦白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处置本宫不要紧,重要的是,匈奴王若是能因此大怒处置了宇文政,才是本宫想要看到的结果。”

稍微冷静了一些的鬼面这次明白了,这位作死的长公主哪里是不明白利害关系?

反而是因为太理解厉害关系了,才会兵行险招。

但他为了确定猜测,还是多问了两句:“所以,你是想要故意传出你和宇文政之间的暧昧,让匈奴王起疑,从而猜忌宇文政,让他们父子互相残杀!”

“知我者鬼面也!”宁芙拍了拍鬼面的肩膀,显然对他的聪明很是赞叹,也乐得把自己的思路同鬼面多说一些:“这匈奴王当年就因为想要立幼子而想杀太子,可太子聪慧躲了一劫就不代表匈奴王放弃这个念头,要是他知道自己看不顺眼的儿子给自己带绿帽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这对父子一旦起了矛盾,把这矛盾给暴露在表面,任凭匈奴国的国力如何强大,粮草多么丰富,其中死一个之前都不会对宁国动手,也足够父皇和太子哥哥把宁国变的不似如今这般软弱。”

宁芙把其中可能发生的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就连鬼面也不得不赞叹宁芙心机的深沉和对人性的利用。

只是,鬼面不能接受的却是宁芙这所谓完美无缺的计划根本没提到她自己会如何,更没有给她自己留后路。

“那你呢!他们父子内斗结果未知,但若是匈奴王当真因为这件事对宇文政出手,最先死的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你这个红颜祸水!”这让鬼面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一个本该天真单纯的长公主为了所谓国家的命运把自己当做棋子狠狠的算计进去。

宁芙微怔,像极了她关心匈奴太子问他是不是很苦的时候,匈奴太子那备受震撼的表情。

她在决定和亲改变宁国命运的那一日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她也理所当然的以为忠于宁国的鬼面就算是心里向着她,但为了宁国也是愿意牺牲她这个长公主的。

但一次两次的,鬼面都是更在乎她的感受,之前鬼面没有直接了当的说时,她还可以佯装忽略,如今鬼面直白的关心她,她又如何能忽略,装作没听到呢?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坦率的说出自己给自己设定的结局。

但在鬼面的责问和担心中,她却无法吐露出这一切。

她故作潇洒的对鬼面说:“红颜祸水也不是谁都当得,还得是绝色美人才有机会当这个祸水。”

可鬼面却并不吃这一套,反而无比真挚的同宁芙说:“你已经为了宁国做的够多了,你还有父皇和兄长,你不需要牺牲你自己的生命,你得好好活着,活到他们打了胜仗把你带回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