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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初出茅庐显英杰 偶遇太傅生疑虑

“执金吾那些个混账东西,干嘛把一个混小子,给弄回来了呢?

你们这些饭桶,秘密地把他给解决了,不就得了吗?如今这件事,弄得我们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太师府里,太师孔光,怒气冲冲地对着太保王舜,少傅甄丰等人抱怨道。

太师孔光,可是当时著名的大儒士大夫,以为官刚正,坚持原则而著称于世。

而太保安阳侯王舜,是王莽的堂弟,也以正直谨慎,而为姑妈太皇太后(王政君)所宠信。

“太师不要着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难道我们几位,还会摆不平的?”

少傅甄丰,宽慰太师孔光道。

“少傅大人啊,你有所不知。此事麻烦不少啊!弄不好,我们几位,也会惹身骚啊!

哎,也怪我们几位,平时对孩子们,管教不严啊,惹下了这样天大的祸事!

老夫最为忧虑的是,恐怕此事,会让宰辅安汉公大人不高兴,给别人留下话柄啊!”

太师孔光,不喜反忧,他继续心事重重地说道。

“太师大人,何须为此等小事,如此忧心忡忡,担心不已呢?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一件孩子们之间,打架斗殴的小事罢了!又不关什么,国家大事或者谋反叛逆的大罪。

退一步说,凭着我们几位的地位和权势,弄死这样的一个穷小子,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谁敢胡言乱语,说三道四呢?”

少傅甄丰,对太师孔光的担忧,十分不解,继续满不在乎地对太师孔光说道。

“要是真如大人所说的那样,就好办了啊!可惜,那个混小子,还是有点来头的人。他可是舂陵侯的族人啊!”

太师孔光,忧形于色地说道。

“舂陵侯这个家伙,不过是南阳郡枣阳县,那个穷乡僻壤一个没落的小乡侯,皇家的远支末属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怎么也不明白,这件小事,也值得我们德高望重的太师上心!”

少傅甄丰,谄媚太师孔光道。

“少傅有所不知啊!本太师心里,哪里是畏惧那个穷乡僻壤的小侯爵呢?”

太师孔光,欲言又止。

“太师啊,莫非是担心,我的大哥安汉公大人生气吗?安汉公大人的新都封地新野,也在南阳郡,多多少少,与舂陵侯那些个家伙,也有点联系啊!”

太保王舜老奸巨猾,他一语中的地问道。

“是啊!老夫心里,难道还会怕其他人吗?”太师孔光,有些不悦地说道。

“那么太师啊,你的确是有些多虑了啊!就说王可这孩子吧,他是我的叔父成都侯(王商)的孙子,他既是老夫的侄子,可也是安汉公大人的侄子啊!

这样的话,安汉公大人,不是也牵涉其中了吗?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太保王舜(王莽的堂弟),也对太师孔光的过分担忧,过分的小心翼翼,十分不解。

“两位大人啊,我们都不是外人,就不用虚情假意,欺瞒哄骗了吧!

我实话对大家说,尤其是太保兄弟你啊,你们俩的确是太不了解,安汉公的为人处事了吧!

老夫与安汉公大人相处了好几十年,对安汉公大人,实在是太了解了啊!

安汉公深谋远虑,一心一意,想要收买拢系天下人心,博取周公一般的美名。

在孩子们身上发生的这件事情,不是令安汉公大人,有些左右为难吗?

处理如有不公,不是令安汉公大人,怀疑我们的居心不良吗?我们的举动,不能不慎之又慎啊!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安汉公大人,擅长大义灭亲,我们能够不加倍警惕吗?

你们看,当初发生的太保大人的叔父红阳侯(王立)的事件吧,你们说,我们该不该,引以为戒呢?

按道理说,红阳侯大人,既是太皇太后陛下的亲弟弟,又是太保兄弟你和安汉公的叔父,应该说,他在朝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吧!

他虽早已不在官位,但安汉公却因为他是自己叔父的缘故,内心对他是既尊敬又忌惮啊!

你们俩知道,红阳侯大人最终,为什么会被贬吗?

这件事,恐怕你们至今,还蒙在鼓里吧!其实,这件事,老夫心里最为明白,也一直内疚于心。

安汉公其实是担心红阳侯大人(王立),会在太皇太后面前,从容地谈论朝廷政事,使自己不能随心所欲地处理政事,而影响自己的权威啊!

可是那时,安汉公并不亲自出头,去弹劾叔父,而是让本太师出面,去弹劾红阳侯(王立)的罪恶。

本太师无法拒绝安汉公的要求,只好违心地上书太皇太后陛下,弹劾红阳侯。

太皇太后(王政君)起先,一直不肯接受臣的弹劾。

安汉公知道以后,马上大义凛然地上书太皇太后陛下抗议。

太皇太后不得已,只好遣红阳侯大人,返回他自己的封国面去居住。

这件事,想必两位大人,一定还是记忆犹新吧?

对于这件事情,不知两位大人,可受到什么启示没有呢?

老夫知道,这件事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那就是,只有一心一意地拥护和顺从安汉公的人,才能够得到提拔,安享荣华富贵啊!

凡是敢于忤逆安汉公大人,被安汉公大人忌恨的人,一定都会被诛杀灭绝啊!

不知两位大人,是否同意老夫的见解呢?尤其是太保老兄,阁下作为安汉公大人的弟弟,你可说是感受最深啊!

安汉公大人,是如此英明果断,一秉大公,我们怎么能够,违背安汉公大人的意旨呢?

不说远了,就是对太皇太后的态度,安汉公的种种英明的举措,也值得我辈,认真地效仿学习啊!

两位兄弟都知道,太皇太后年老了,一向厌倦政事。那时,安汉公就暗示我们这些公卿,让我们上奏,劝阻太皇太后操劳国事。

我们只好上奏劝阻。

太皇太后听后,果然大悦。

安汉公对那些贴心的官员一一地接见询问,关怀备至,示以恩意,赠送他们厚重的礼品。

而那些不合安汉公大人心意的人,安汉公就公开奏报朝廷,予以免职。

安汉公这样的出于一秉大公的做法,谁人还敢对安汉公,至高无上的权威,说三道四呢?

诸位啊,我们诸位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的得来,都蒙安汉公的关怀与照顾啊!

你们说,我们怎么能够,不与安汉公大人,保持高度的一致呢?

两位大人,从这些事情的处理上,你们可看出了什么端倪了没有啊?”

太师孔光,脸色凝重地问大家道。

太师孔光的一席话,说得太保王舜,少傅甄丰心惊胆战起来,脸色一下子变成死灰。

“太师啊,我们这次,不是死定了吗?安汉公对自己的亲生之子,都会大义灭亲,我们不是彻底完了吗?”

太保王舜,少傅甄丰,哆哆嗦嗦地问太师孔光道。

“两位大人,不用如此的忧心!”太师孔光,见自己所说的话,已经达到了教训惩戒王舜、甄丰的目的,就安慰他们道,“两位大人,只须如此如此就行!”

太师孔光,把嘴巴靠近两位的耳边,故作神秘地对太保王舜,少傅甄丰说道。

“太师啊,这样能行吗?你确定安汉公大人,不会责罚我们吗?”

太保王舜,少傅甄丰,似乎是心有余悸。

“两位大人,还不相信老夫吗?安汉公大人的脾气,老夫可说是了如指掌!你们放心就是!”

老奸巨猾的太师孔光,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太傅府里,安汉公王莽,心事重重地在室中踱来踱去,榻上,凌乱地摆放着《论语》,《春秋》,《易经》,《诗经》,《乐经》等几部儒家经典著作。

“这几个胆大妄为的狗东西,尽给本太傅添麻烦。

王邑啊,你去问问,门外闹事的太学生们,看看那些太学生们,到底有什么诉求?

几个糊涂颟顸的老东西,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尽给老子惹事,还整天尽在吾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谈论什么,治国齐家平天下的大道理呢!”

安汉公王莽,看见叔父王商的儿子侍中王邑,侍候在自己身边,就有些恼怒地吩咐王邑道。

王邑立即听话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王邑就急匆匆地走了回来。

“大哥!”王邑刚说了半句,就发现了王莽愠怒的神态,急忙改口,“太傅大人,那些太学生们,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太傅大人能够下令,立即把刘縯放出去!”

王邑口齿伶俐地回答王莽道。

“他们没有,别的什么要求了么?”王莽转忧为喜,“没有说什么,依法惩治凶手之类的话语吗?”

“没有!那些太学生们知道,安汉公大人一向公私分明,大公无私,深深了解安汉公大人一定会秉公办事,都很乐意接受和听从,安汉公大人的旨意。”

王邑不失时机地拍着王莽的马屁道。

“那好!那好!快去把刘縯,那个胆大妄为的小恶贼,接到吾的府中来,把那四个闯祸的家伙,也一同给吾带来。”

王莽立即下令道。

不多久,堂弟王邑,就回来了。

“禀告太傅大人,那个叫刘縯的混小子,以及那四个闯祸的孩子,太师,太保,少傅三位大人,已经派专人送来了,听凭安汉公大人的处置!”

王邑察言观色地说道。

果然,王莽的脸色,好了许多。他重新慢慢地走回到了榻旁,继续翻阅起起榻上的书籍来道:

“那几个糊涂的老家伙,还算识相,没有忘记吾人的教诲!

吩咐下去,叫那四个小家伙,给吾乖乖地跪在,太傅府门口,给门外的百姓和太学生们,负荆请罪。

把那个叫刘縯的舂陵混小子,也给吾人,客客气气地请进来,不要怠慢。

老夫倒想看看,这个敢于欺负我王家孩子的小混球,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

王莽脸色舒缓,笑嘻嘻地吩咐王邑道。

“愣小子,你还不快去,拜见安汉公太傅大人!”

看见刘縯,大大咧咧地走进太傅府来,居然还有胆量,东张西望地瞅个不停,侍中王邑,不禁有些生气。他有些恼怒地吩咐刘縯道。

刘縯看见,一个文质彬彬,儒雅和蔼而又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

刘縯知道,这人正是权倾朝野的安汉公太傅王莽,不禁有些惶恐起来。

刘縯急忙遵照王邑的吩咐,恭恭敬敬地向王莽行起礼来道:

“舂陵小民刘縯,拜见安汉公太傅大人,祝安汉公太傅大人,万寿无疆!”

王莽从榻上的书卷上,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縯,看了好几眼。

王莽立即看见了,一个高鼻梁,美须髯,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满脸英气,豪迈倔强的青年男子,心里居然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好感。

王莽转过身,再看看身旁萎靡不振,猥琐窝囊,呵欠连天的王邑,不禁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王莽指了指地方,叫刘縯在榻的对面坐下。

“你就是刘縯吗?请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吾人。”王莽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命令刘縯道。

看着王莽炯炯有神的目光,刘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如今却有了一些怯意。

刘縯立即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王莽听,居然没有敢加上一点,夸张或者是油腔滑调的成分。

“别人说,刘家没有傻瓜,这的确很有道理!吾人知道,你没有说谎。

孩子啊,虽然这件事,你没有太大的责任。

但在吾大汉天子脚下,无论何种原因,何种理由,寻隙生事,打架斗殴,违法乱纪,吾人是绝对不能够容许的。

这有伤吾大汉的国格,伤害太平盛世的声誉。

吾皇虽然讲究,以德治国,但吾人一贯要求天下臣民,克己奉公,遵守法纪。无论何人,触犯朝廷的法纪律令,都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不可饶恕。

由于这件事,牵涉到吾人的亲属,以及朝中几位重臣的子孙,吾人不愿意,被臣民认为,是徇情枉法,故叫他们这几个不肖之徒,跪在问口,接受臣民的谴责和唾弃。

吾人还想征求,孩子你的意见,你认为对他们,如何处置,最为公正公平呢?”

王莽满面慈祥,态度和蔼。他一脸正气,十分谦逊和气地对刘縯讲着。刘縯不禁肃然起敬。

“安汉公大人,虽然他们几位公子,在大街上抢人打人不对,但这件斗殴之事,我也有很多不是。

既然他们,没有对别人造成太大的伤害,请安汉公大人,从轻发落他们吧!

请警戒他们,不要仗势欺人,肆意骚扰百姓就好。

安汉公大人,英名盖世,以天下为公,天下百姓,无不由衷崇敬感激。

今天,草民有幸,亲眼所见大人大义凛然,秉公办事,更是佩服至极。”

刘縯一扫初来时的紧张拘谨,也发自内心地敬佩赞美起王莽来了。

王莽十分满意地看着刘縯,态度越发谦虚和蔼,脸上露出了慈祥,赞许的笑容。

“孩子,有志不在年高!吾人听刘宏、刘歆大人说,你和弟弟刘嘉,都想到太学去学习,是吗?这件事情,办妥了没有啊?”

王莽十分关切地询问刘縯道。

“多谢安汉公大人的关心。我被关在狱中,还不知道此事,究竟办妥没有呢!”

刘縯老老实实地回答王莽道。

“只要是喜欢学习,喜欢上进的孩子,吾人都是非常喜爱的。

如今,吾人正致力于,发扬光大儒学的优良传统,为国家选拔贤才,因而,奏报皇帝和太皇太后两位陛下,主持扩建了太学,正需要招收像你们这样的有志青年。

孩子,你不要着急。只需要拿着吾人,为你开的公文,你们兄弟,就可以顺顺利利地进入太学深造的。你不用担心的了!”

王莽一副长者的慈祥神态,对刘縯说道。听到这里,刘縯越发感激,佩服。

“多谢安汉公大人!”刘縯一拜到地道。

“王邑,马上派人,护送刘縯兄弟俩,到太学去报到。”

王莽说完,示意侍中王邑送客,然后,王莽又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地看起书来。

“孝孙,你跑到哪里去了啊?你怎么竟然,会丢下我这个大哥,全然不管大哥了呢?

要不是恩重如山的安汉公大人仁慈,出手搭救我,我如今还被那些家伙,关在黑屋里呢!”

刘縯见到刘嘉,就开始埋怨起来道。

“大哥,我怎么会忘了大哥你呢?你看,要不是屋子外张宇,王魁,刘忏等太学兄弟们,热心帮忙,你如今,可是真还呆在黑屋里面呢!”

刘嘉急忙向刘縯解释道。

“怎么回事?孝孙,你快说来听听。”刘縯急不可耐地请求刘嘉道。

“那天,我和张宇等兄弟逃脱后,知道不能够救你,就只好在他们的帮助下,去找到了宗正刘宏大人和太中大夫刘歆大人,求他们帮忙。

安汉公最终,才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委。

张宇等兄弟,还担心安汉公大人处理不公,所以集合了一些正直勇敢的太学生,前去示威助阵,想前去,向安汉公施加压力。

安汉公果然是一秉大公,毫不徇情枉法,这件事情,居然顺利完满地解决了。”

刘嘉简要地向刘縯介绍道。

“好你个小子,还真有你们的!我起初还以为兄弟你,胆小怕事,独自逃跑了呢!

孝孙好兄弟,麻烦你去把张宇他们,那几个好兄弟,叫进来,让我们兄弟,好好与他们亲近亲近!

孝孙,你带几个熟悉京师的师兄师弟,去买点酒菜,我伯升今天,要好好谢谢这些好兄弟!

也好扫扫,我住在那黑屋中染上的晦气。”

刘縯笑呵呵地吩咐刘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