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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

那么本次比武招亲,获胜者就是姜云!

宁启听到自己的化名念出来,大呼过瘾。

正准备下台,却见秦家家丁迅速围成一圈,秦缪也飞身下来,台下的看客武者忍住笑意,迅速地逃离了此地。

“小子,恭喜你成为我秦缪的弟子,和我侄女的夫君”秦缪抚摸着胡子,老怀大慰道。

不待宁启回答,大手一挥,家丁一拥而上,就将宁启五花大绑,扛上了马车。

虽然这入赘驸马不是自己的计划,但好在,能搭上秦家这条线索,后面的事慢慢来吧,大不了进洞房施展武艺,定能保全自己的完璧之身。

宁启想得挺美的,也就不在乎被绑成粽子一样了。

帝京。

承天殿为核心的皇城,巍峨肃穆。

此刻在承天殿内,是宋戈的儿子,宋祯,领监国位。宋戈因被行刺后,疑神疑鬼,不肯再早朝,每天躲在广明轩内修炼武艺。

徐阀阀主、大宋开国右相、文国公、太子太保徐凌上奏道“禀监国,大宋号令,豫州豫王仍有不臣之心,当下正蠢蠢欲动,伺机叛乱。臣请监国上奏陛下,早日开拔大军,夺回大宋粮仓”

徐凌的投机得到了回报,在此之前,它仅仅是徐阀的阀主,当朝帝师,朱钰因为先帝遗嘱,并未赐予徐凌一官半职,只能靠在林尚苑当帝师时举荐的一些弟子身居要位才能保住徐阀的权势,眼看自己马上花甲,在走之前,为了给徐阀谋求一个四世三公的利益,徐阀也铤而走险与宋阀李阀一起逼宫,事实证明,这一把赌对了。

宋祯面露难色,自己知道,监国之位从来就是宋戈让他坐在承天殿的一个摆设罢了,任何要事都还是会送进广明轩内进行办理,宋戈只是单纯地害怕在承天殿被刺杀,此刻的他武者之心占据了主流,他认定自己前面的高手只要想刺杀他的,都是有极大的成功概率。

宋祯为难道“好吧,本王定会及时上奏父皇,让父皇定夺”

言毕退朝。

下朝后,宋祯站在承天殿外的宫墙上,俯瞰着退朝的群臣。

大宋承接大越之制,官制、官服、礼乐、文化,皆没有太大的改动,看着红色的人流向宫外走动,宋祯叹了口气。

父皇,你如此仓促就夺位,可知未来命数如何。

身旁的玩伴,是宋祯从小玩到大的江湖剑客,大越排行第十六的书生剑方庭季,看出了宋祯的心事。

“王爷,陛下乃天命所归,王爷只需做好自己,我也只需做好保护你的职责,相信大宋的

将来定能蒸蒸日上的”

宋祯忧心忡忡,“你可知,前几日的密奏。随州的民变,远远不是我们当初预料的那样,现在已经是席卷整个东北边陲,号令者已有二十万之巨。以随州与帝京之百里距离,他们攻到此地,仅需五日。我们真正的大患,远远不是豫王那五万兵丁”

方庭季瞥了四周,悄悄近前“可这不是徐相所提么,随州叛乱自朱钰起至今这么多年,也没见的有这么大的规模”

宋祯屏退周围。“当初父皇以为赶下了朱钰,大越天下他就尽在掌握,他还是没懂,这朝堂,几乎都是徐阀的人,连那几个太监也是,或许徐凌对随州的民变求之不得,待他们攻进帝京,他又可以联络赫连家出兵,他们好继续稳坐丞相位。”

“但是随州奏报一直是零星叛乱,且已尽数被州府所剿灭,莫非连此等军情都可隐瞒?究竟是何人在欺君?”

宋祯看着日上正午的宫殿,喃喃道“这座五百年的皇宫,见证了太多尔虞我诈,南阳朝的覆灭,大越的旁落,简直是如出一辙,不论我们如何变换朝廷,只有这些石狮子,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下北境祁城还有司纵一党叛乱,东北部有随州民变,这两件加在一起就足够头疼了,更别说豫州和南边几乎没有人承认我们大宋,父皇这一步登基,真是把大宋架在火上烤”

方庭季哼道“管他个鸟,我只知道来几个杀几个。”

宋祯看着他“如果是东宁国第一宗师亲来取父皇性命,怕是十个你也不够他杀的”

方庭季疑惑道“怎么东宁也来掺和了,宗师明不是号称追求武道巅峰,不会轻易涉足朝堂之事么?”

“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他的母亲,就是被父皇所害!”

嘶……

方庭季瞬间后背冷汗直流。明的母亲早年作为大越人质,一直是被朱钰一朝奉为座上宾,虽有软禁之事,却无怠慢。宋戈任监国软禁朱钰后,明母来不及出逃,被宋戈投入大牢,后病死牢中。明来大越,本就是为了探望母亲,结果一直当做母亲仍在宫中,恰逢朝堂变更,也无法向朝廷发出拜帖,所以一直不知道母亲已经亡故的消息,而这也是被宋戈严密封锁的,司纵隐藏在朝堂的暗线都无从得知。假若真的给明知晓一切,怕是承天殿要血流成河,第一宗师血洗一个朝堂,硬抗万千军士,不是幻想,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方庭季没有想到朝堂内看似平静,实则已暗流涌动,怪不得宋戈会躲在广明轩里怎么都不肯出来,用膳也都是亲信太监送进去,自刺王杀驾回来后,宋祯再也没有亲眼见到过宋戈

,都是靠着奏折往来信息。

“不过就算宗师明亲临,陛下有第三宗师段无琊护卫,也定能无碍!宗师明前些日子据说正前往越州探寻魔宗冷无极的消息,越州可是徐阀的大本营啊,魔宗怎会在那,莫非徐阀也和魔门有勾结?”

宋祯示意太监带路,前往用膳。

“这江湖的事,我不如你们了解,明是否打得过段无琊,我也无从得知。我只知道,父皇如此倚重徐阀,换做是我,我定会扶持李阀,拉拢北燕,开放边境,准许察察部自由互市,朝堂上扶持左相文官和边镇武将一派牵制徐阀,平衡,才是永久之道。可惜父皇他是一个武者,多过是一个皇帝。我也希望尽我所能,让大宋,千秋万代。庭季,我认为心腹大患,还是宇文家那个小子,我觉得他还没有死。有暗线来报,有一跟宇文小子年龄身世极其相仿的少年在豫州击败了秦缪,名动豫州,你去查探一番,我不太信任段无琊,此人刚愎自用,未来必坏我大事。你查探到他信息,速速回京报我。”

方庭季心内所想,宋祯才是天生的帝王之气,治国理政好过宋戈太多。他接过宋祯暗旨,立即前往豫州查探。

这边的宁启,被绑成了五花肉粽,结结实实地扔在了秦鹂大小姐的闺房内

宁启悄悄运气,实际上已经挣脱了绳索束缚。倒是要看看,这传说的招驸马又是怎么回事。

趁此时间,宁启好好地观察了一下秦大小姐的闺房。好家伙,不愧是豫州一大家族,这闺房的面积,比祝婉廷的大了两倍,光象牙与玉镶嵌雕刻的桌子就白了四张,还有各种漆黑雕纹烫金梳妆彩粉盒,整个房间充满了香气。哎,想到这,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祝家元气大伤,现在想想仍旧觉得非常过意不去,祝婉廷对自己好像也有点男女之情的意思,可是自己一直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照顾,就算有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自己作为一个破落门阀的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能保住性命就很好了,万不可因为自己的身份给对方带去灭顶之灾。大仇未灭,无以家为。

从赵羽的传信再结合张一刀所说的话,宁启得知,秦家曾代豫王照顾太子达两年之久,这两年内朱钰对秦家的照顾也非常有加,顺应徐凌的举荐,擢升了秦家公子做了靖州刺史补缺,故太子在豫州的最后行动地点,就在秦家内。在秦家内能够找到太子的线索话,对扳倒宋戈是非常有力的。朱钰经过冷忻月的救治,算是勉强保住一条命,只是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能驾崩,要趁他走之前找到太子,时间非常紧迫。宁启安排了在豫州的暗卫再次对豫州大小场所进行搜查,自己则趁此比武招亲的机

会,能够向秦鹂多了解一下,也是不错的机会。

真是完全的计划呢,我一定比司纵那小子想的周全。

吱呀……

门开了,秦鹂带着香风飞了进来。

“我的小心肝,我就说啦,我看上的驸马,没有人跑得掉的”

秦鹂当下就飞扑了上来。

宁启一看这还得了,万一再不行动,怕是要被夺去了清白身子。

立即挣脱绳索,反身将秦鹂压倒在床上,制服住她。

“大小姐,我可是被你绑来的,谁知道后面你会不会把我跟其他公子哥一样丢到大街上,我可是很要面子的人”宁启坏笑道。

秦鹂一惊,顿时却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宁启最见不得女孩哭了,一时手忙脚乱,只得放开压住她的双手。

“你你别哭,我我不压你就是了”

秦鹂哭了好一会,才慢慢止住。

“你是第一个被我看中的郎君,也是第一个进我闺房的男子,其他都是坊间抹黑我的”秦鹂抽泣道。

“可那些农夫都说你经常玩完了公子哥就丢到大街上……”

“那些都是武者,为了拜进我叔剑神的门下,上门求而不得,被我叔打得落花流水,故愤而抹黑我,以泄无法拜进剑神门下之愤。”

宁启从秦鹂口中虽然得知她并未像民间传闻那样不堪,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觉得很不合适。

“可是我们这样共处一室,对你的名节却是一个损害。”

“他们早就把我说的很不堪了,毕竟女捕快在南阳朝以来都没有过,被人指指点点也是正常的,女子想要迈入朝堂,难度大与登天”

宁启从暗卫处也得知,秦鹂在捕快这一行干的确实不错,豫州的治安民风得以极大的整治,这与秦鹂的努力也分不开。

对于一介女流而言,能做到如此,已是非常不易。

大元立足于马背上,大越是靠北境的门阀推举取代了大元,大越的一些世家还是很崇尚骑射的,对大越的女子而言,如不能在家待字闺中,便有许多想尽办法前往牧场或沙场。

突然双方都陷入了尴尬的场景。

“那个,如果不是真的必要,我觉得我还是不能在你这里久留,毕竟对你的名节和对秦家的声望有损。”

秦鹂的牛脾气上来了,“管他个鸟,我就是喜欢你,第一次在杏花坊,看你静静地想事情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姜云这个小子像是背负了很多东西,我想替你分担!”

宁启咬咬牙“可是我不是姜云!我只是一个祁城的无名小卒罢了,而且我身上背负着的是血海深仇,你们秦家都无法庇佑我”

秦鹂听完震惊了,难怪在杏花坊宁启看起来非常安静。这是他难得的能够好好看人世间的时光。可是自己也不是软弱之辈。“我也不是软弱的人,我既然敢当大越第一女捕快,就是拉上我叔,也要护你周全!”

宁启见争不过她,就先示意大家都先别争了。起身走到象牙桌边,倒起一杯水,慢慢地品。

“你看,我就像是这个象牙茶盏,看似精美,实则千疮百孔,我自己都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死于非命。”说罢把自己被段无琊追杀和祁城的遭遇,有选择地说了一些,既让人感叹自己的命运,又不至于是知道他宇文启的身份。

看似讲了一个时辰,时间却非常漫长。

秦鹂早已梨花带雨。以她一帆风顺的人生而言,从未想过能有这样经历却还能顽强活着的人。

“在大仇得报前,我不敢甚至不会觉得,那些美好的事情能够在我这里发生,所以我来豫州也只是为了寻找线索,为了报仇雪恨,老实说,我上台与你叔叔交手,也是为了接近你们秦家,了解仇敌的线索。我说了这么多,你觉得你还会喜欢我吗?还会想带上整个秦家来庇佑我吗?”

秦鹂呆了一会,也没回答,只是问起“那如果你大仇得报,有没有想过后面的生活?”

宁启也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不止一个人问过这个问题,不过以前宁启都会以我只需一心一意完成报仇,不用去想这么多而推脱,现在,连秦鹂都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确实应该好好想一想,自己在武道的追求上,万一真到了手刃宋戈的那一天,未来会是怎样,自己又会是怎样,大越的天下又会如何。

秦鹂见宁启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从小便在秦家的牧场骑马,每次我骑不上马或者马儿将我甩下的时候,我都会擦干眼泪,告诉自己,我一定骑得上这匹马,并且骑得很好。正是这份信念,让我一直到现在,当了捕快之后也没有丝毫懈怠,豫州百姓的平安,就是我的宏愿。我知道,人是要靠一个信念活着的,但是人也要想一想,实现了信念之后,应该何去何从。”

宁启道“是啊,我可从未想过那一天,我只知现在的每一天都活的有动力,却从未想过,一单大仇得报,又当如何。在这世上,现在只有叔叔和姐姐两位至亲,我却无法见他们,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精进武艺。”

秦鹂擦去泪水,“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喜欢的郎君,我也要郎君喜欢我

,你且去做,我会把你需要的线索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