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五章 不明的试探

墨九痕和着墨老上次见过面后，隔了几天，亲自回了一趟老家。

恰好温白桦和温诗琪也在。

一场家宴上，墨老对儿子的要求，怎么看都别有深意。

可墨九痕烦躁，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心里，除了穆轻诺，没有别的女人。

于是这趟家宴下来，墨九痕给温白桦的感觉就是太冷淡。

离开的时候，墨老亲自相送到院子里。

“沧平兄，墨九痕这孩子一直都如此么？”

“我这儿子心性淡，因为孩子的原因，对前妻有些牵扯。但是白桦老弟，你放心，他过段时间，就能想明白的。”墨老极尽全力，替自己的儿子墨九痕说好话。

温白桦单手揽着自己的女儿，心疼的说：“墨九痕的为人，我或多或少听说过。一表人才不说，还才华横溢。他当温家女婿，我很高兴。”

“只要白桦老弟喜欢就好，其他的我来办。”墨老看着温白桦，眉眼攒着笑，就像是在谈生意。

双方已经满意了，就差走一个流程了。

“好，我相信沧平兄的诚意。”温白桦说完，带着自己还没有恢复的女儿回去了。

墨老转身，返回客厅。

可能是太气闷，他冷冷的瞪着墨九痕，训斥：“这次你温白桦来，你再怎么，也该给我拿出你墨氏继承人的态度？”

“什么态度？”墨九痕面无表情，“联姻？”

“你跟温诗琪的婚姻，是天作之合。”墨老直接了当，“想当年，你在我面前，不是早就答应过，永远不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么？”

“以前是以前，在气头上，难免胡说。”墨九痕狡黠如狐的辩解，“何况，穆轻诺本就是我的前妻，如今她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早就打破她生而不养的流言蜚语了。”

“墨九痕，兔子也知道不吃回头草呢，你……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墨老气的牙痒痒。

“婚姻这东西，是一辈子的大事，合不合适，自己的脚穿一穿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穆轻诺。”墨九痕坐在沙发上，凝眉反问，“今天答应你回来吃饭，并非是因为温白桦，而是我想问你一件事？”

墨老不想搭理。

“几个月前，你就见过李彩虹，是不是？”

儿子那仿若审讯的目光，灼灼耀眼。

墨老像是被吓到了，他沉思，回转目光：“怎么，你怀疑我？”

“李彩虹就是在背后对付我女儿的罪魁祸首，父亲几个月前和她有接触，难道我不该怀疑么？”

墨九痕那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墨老看得有些心寒。

但他并不知道儿子，此次只是试探。

“墨氏集团服装上市，我让你举办童装模特大赛，是你不肯，一门心思在小幸运身上。”墨老目光笃笃，有些哀伤，“给了你那么多时间，到最后，你还是没能将小幸运签到墨氏。难道我这个董事长是挂牌的，不知道为公司做好第二手准备？”

墨九痕沉思：“所以父亲是冲着花南南那位童装模特去的？”

墨老不服气，不想搭理这个儿子。

胆大包天，如今连他都敢质疑。

他就算再过分，也不至于心狠手辣，要一个小孩子的命吧。

“是。”

虽然不情愿，可为了清白，还是承认了。

墨九痕声音拔高，语气不急不缓：“敢对天发誓么，如果你说假话，公司破产，我墨九痕死无全尸！”

“你竟然……”墨老被自己这个儿子嘴里说出来的誓言给吓到了。

“对您说狠话，我不孝。但如果您说了狠话，报应自然该在我的身上。”墨九痕从兜里拿烟，烟没了，只能握着打火机，肆意把玩，“父亲，你敢发下这样的誓言么？”

“发下又怎样？”墨老睥睨儿子。

“如果你毫不犹豫就发下，那儿子就姑且相信，你跟李彩虹无关。可如果你撒了谎，儿子将死于非命。”墨九痕拿父子之间的感情在赌，目的就是希望能从墨老的嘴里听到实话。

墨老被儿子质疑的次数太多了，心都是失落的。

就是因为这些小事，他对穆轻诺的反感程度，一度达到顶峰。

“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威胁自己的父亲？”

墨九痕眼神明亮，看着墨老，并不内疚：“这不是威胁。”

“这不是威胁是什么，你是拿你的命当堵注，墨九痕，在你眼里，自己的命都比不上那个女人么？”墨老的心口都揪着疼。

在他潜在的意识里，要不是因为穆轻诺回到帝都，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他的儿子墨九痕会像之前那样乖巧，重心永远在公司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穆轻诺一回来，儿子整个成了恋爱脑，勾心斗角是因为她，心中彷徨也是因为她。

“六年前，我伤了她的心。父亲，曾经那份离婚协议书，我只为拖延时间，让你不要追究，以此保住我们之间的婚姻，让我有能力调查出真相，还她清白。你明明知道的……”墨九痕心痛的模样在墨老的眼里，逐渐的放大。

那种心碎的感觉，他记忆犹新，“总之，现在我不会再留给任何人欺负她的机会。”

“可你在怀疑你老子？”墨老瞪大双眼，叫嚣着站起来。

墨九痕也跟着嚷了一声：“这么多年，你做过什么，我不该怀疑？”他一瞬直接明了，“小时候，并非我打碎你的花瓶，你相信了么，我努力优秀的时候，你承认了么？”

墨老僵在原地。

他想起来了。

少时，墨九痕告诉他，花瓶是佣人不小心砸碎的，他没动。

可自己为了孩子能成器，不撒谎，惩罚了墨九痕，把他关在卧室一天一夜，只为了问他背后的真相。

他性子冷，不爱说话，没错。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尊，不知道疼。

而他长大没有走向极端，或许就该感谢一个人。

这辈子最关心他的女人。

他的前妻穆轻诺。

墨老被儿子木讷的表情说得无比动容，他长嘘了一口气，咬着牙抬起手发誓：“墨九痕，今天你老子把话放在这儿，我跟李彩虹之前的见面，只是为了生意，并非那些宵小！如果我今晚说了一句谎言，就让我墨沧平不得好死！”

那掷地有声的誓言，让墨九痕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了。

他想要的，就是父亲这样的眼神。

坚定，冷淡，愤怒，清高。

墨九痕了解父亲，如果已经生气到发下重誓，那就一定是真的。

父亲和李彩虹是真没有做过交易！

“好，谢谢。”离开之前，墨九痕单手抄着裤兜，走了。

夜风冷幽幽的，拍打在脸颊上，但他嘴角现出了难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