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双生蛊
当时李辞灵找到补药之后，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含有大量的精神类药物。所以就猜测一定是有人想要扰乱锦笙的神经，之后用蛊虫控制她的记忆。
至于要控制什么记忆，李辞灵不得而知，她也没兴趣知道。以上这些不过只是她的猜测罢了，刚才见到龙泽衍和锦笙，她只是试探性的和龙泽衍说了句能够让锦笙的记忆恢复，没想到龙泽衍真的上钩了。
这样……她就可以借了治疗锦笙的借口，种下双生蛊了。
“好，你的条件是什么？”龙泽衍当然知道，李辞灵这种女人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没想到李辞灵捂嘴媚笑，娇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咱们之间，就只有交易吗？”
说着，抬手抚上他的胸口，在他耳边轻轻吐气，惹得龙泽衍一阵嫌恶。
明明是同一张脸，就算锦笙是他的仇人之女，他都对她讨厌不起来。偏偏这个李辞灵，明明帮着他做事，他却对她万般厌恶。同父同母出生，差距怎么这么大。
“呦，看看你那眼神。”李辞灵挑眉，松开他转身坐到沙发上。
对于这种眼神，李辞灵再熟悉不过，也早就习惯了。她的师父，她的父亲，就从来没给过她其他眼神。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只不过长大后，更多的同龄人也用这种眼神盯着她罢了。
而现在，提起李辞灵三个字，恐怕更多人眼中出现的是惊恐。蛊术后代第一人，拥有操纵人们动作和生死的能力。
龙泽衍将写好的支票按到茶几上，看着李辞灵：“一百万。”
后者一手把玩着及肩短发，一手支撑着倾斜的身子，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你觉得我缺钱？”
皱眉，龙泽衍将手中的支票按的褶皱。
看到他生气了，李辞灵才忙不迭的倾身上前，用手压住他的手：“我缺你。”
话音刚落，李辞灵就感觉手下一空，随后胳膊重重的抵在茶几上。
茶几上的支票已经被揉成两半。由于撞击，茶几发出沉闷的响声，杯中的茶杯荡起一圈圈波纹。
“嘶--”李辞灵疼的龇牙咧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你！”李辞灵握住还有阵阵余痛的胳膊，恼怒的看着此次的罪魁祸首。
龙泽衍干脆不理她，走上楼，敲响了锦笙的房门。
尽管他千遍万遍的告诉自己，他对于锦笙的只有恨，不希望她那么好过才关心她的。可是她出事时他自责愧疚的心情，以及他对她说的那句对不起，无不提醒着他，他对锦笙并不完全是恨。
“哥哥？”锦笙打开门，是眼前这个人让她这么叫他的。
龙泽衍点点头，看她红润的脸颊，莫名心安了很多。可是这些他都不敢认真体会，更不敢承认。
锦笙是他的仇人之女，不能让她好过，不能让她好过……看她失去记忆这样轻松的样子，应该尽量让她恢复记忆。她不能这么好过，或者说……她不能就这么忘了他。龙泽衍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遏制住心底的那份感情。
“哥哥不舒服吗？”锦笙看他烦躁的样子，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没有。”
“那哥哥因为什么事心烦？”
龙泽衍一愣，她连失忆了都能看透他。多年来他在商业界摸爬滚打，早就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在她面前，什么都藏不住。
而锦笙看他呆愣的样子，以为是他不想告诉她，连忙开口道：“哥哥，如果你不想说……就不用对我说。我就是希望你说出来心里好受一点。”
龙泽衍看着她的样子，他们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时候锦笙就说过，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对方说，憋在心里难受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秘密。
难不成和她说，她是杀死他父母的仇人之女？
他摇摇头，示意她没事。转身准备下楼，却瞥到房间里的那副画。
“哥哥你真的没事吗……”锦笙担忧的看着他，心里莫名的着急。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情感确实真真实实存在的。
她眼前这个所谓的哥哥，似乎已经驻扎在她心里，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脏，连通五指。
刚才李辞灵对他说，记忆恢复之后，将忘记失忆这段期间所有的事。
他犹豫一番，终于温柔道：“我没事，笙儿乖。”龙泽衍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
反正，她会忘记的，现在对她温柔点也没关系。刚才锦笙眼里的情愫很熟悉，就像以前一样。他想着，却不知道，他眼里的情愫分明和锦笙一样。
想着以后锦笙不记得这段记忆，龙泽衍彻底放下芥蒂与她待在一起。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嗯，你确实是我……妻子。”
龙泽衍眸子暗了暗，他忽然希望锦笙就这么一直失忆下去。忘了他，忘了韩龙天。
“可我们不是兄妹吗？你还让我叫你哥哥。”锦笙委屈巴巴的看着龙泽衍，眸子里满是疑惑。
失忆下去又怎么样？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说到底她还是仇人之女，这个身份永远都不会变。
拳头紧紧握起，良久，他咬牙道：“我们不是亲兄妹，我的父母，是被你父亲害死的。”
紧接着就是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
茶杯被锦笙失手碰落，她慌忙蹲下去捡起来，却不想被碎片割伤了手。
“嗯……”锦笙紧紧咬着下唇，眼泪汪汪的看着龙泽衍，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叹了口气，龙泽衍将她扶起来。他还是对她狠不下心，看她那副样子，他也像是要窒息一样。
“你待在这别动。”龙泽衍安抚她几句，就去柜子里找药。
锦笙的手应该是被割了很大的口子，鲜血止不止不住，一滴滴落在刚才碰碎的茶杯碎片上。
“怕不怕？”龙泽衍看着锦笙止都止不住的鲜血，没由来的问出这句话。
“不怕。”锦笙摇摇头，用另只手撑着下巴，看他为她包扎。
锦笙似乎用鲜血让时间静止了。龙泽衍就这样忙活着，想尽办法为她止血。她就这样看着他，眸子里温柔的能滴出水。
“哥哥。”
“嗯？”
“我以前一定很爱你。”
龙泽衍手上一顿，看着锦笙的眼睛，心里像是有鞭子在抽打一般。
是啊，他们以前多相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么久了，他发现他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掩饰他爱锦笙这个事实。每天都在自欺欺人中度过，他确实恨她，却也更爱她。
“放心，姐姐马上帮我恢复记忆的，锦笙会继续爱哥哥的。”锦笙看龙泽衍难受的样子，以为是他不能接受她现在的样子。
“是吗……”他低垂着头，竟显得有些落魄。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躲着我才好。
“嗯……现在也爱。”
听到这话龙泽衍倒是笑了，语气隐隐有些嘲讽：“你都不记得我，还能说爱我？”
“我虽然不记得哥哥，但这里。”锦笙指着心脏，一字一句道：“我能感受到，你在这里。你不开心，它也不开心。你笑起来，它就暖暖的，很舒服。”
鲜血终于止住了，锦笙欣喜的看着龙泽衍，刚想告诉他血止住了，却发现他正在发呆。
愣在那里，他一直回想着锦笙刚才说的话。这么久了，他对爱是不是有着误解？
看龙泽衍在那发呆，锦笙也不打扰他，下楼去拿抹布准备把地上的血渍清理一下。
“锦笙？”
李辞灵翘着二郎腿，正在吃着水果，看到锦笙手上的纱布，眸子一闪。
“你受伤了？”
“手指不小心割破了，没事的。”
没想到李辞灵这么关心自己，锦笙心里一暖，对这个姐姐印象更好了。她知道自己因为失忆导致忘记一部分人，她以为李辞灵也是其中的一个。
“姐姐，我们以前感情一定很好吧？”锦笙想着反正龙泽衍在楼上发呆，倒不如在这和姐姐聊聊天，一会再去收拾。
“以前？”李辞灵勾唇，摇头道：“如果我告诉你，一点都不好，你会怎么样？”
“我不信。”锦笙笃定道，一边说一边替李辞灵剥了个橘子。由于手指受伤，显得有些笨拙。
“好好好。”看着这么傻的锦笙，李辞灵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
别人给几分甜头就认为天下没有坏人了？她刚才并不是关心锦笙。双生蛊需要双方的血液才能使蛊虫达成契约，她本来还想怎么样才能顺理成章的拿到锦笙的血液，看到厚厚的纱布被血液浸透，就知道锦笙一定流了很多血。想着去锦笙受伤的地方喂养蛊虫，这样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锦笙总觉得李辞灵很亲切，忍不住想要接近。于是就找话题，两人聊了起来。明明生长环境完全不同，锦笙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话题，竟然和李辞灵一直聊到天黑。
“姐姐，我先去换药。”锦笙看到纱布已经完全被浸透，连忙跑上楼去换药。
这时，李辞灵才反应过来，锦笙的血还没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