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琉璃》

仙娥欲言又止的看着忻颜，但是见她眉宇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入内殿。

等忻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殿中时，仙娥猛地想起来柏麟的嘱咐，犹豫了一下朝着帝君寝殿走去。

“回来了？”

柏麟转过身来看着仙娥，冷声问道。

仙娥被他周身的威严压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恭敬道：“是，仙上一回来奴就来回禀帝君了。”

柏麟摆了摆手：“知道了，出去吧。”

听了柏麟的话，仙娥如蒙大赦：“是，奴告退。”说完小步疾走，赶紧退出大殿，远离柏麟。

仙娥走后，柏麟若有所思的看着殿外，久久不语。

回了天界之后，忻颜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天除了抚琴还是抚琴，不过不同的是，从指间泄出来的琴音更轻快活泼了，那是她回到天界之后重新制作的曲子，记录了她在人间的一些心情。

临走前罗喉计都说要来天界看她，但是被再次点燃的战火拦住了脚步，一连几天忻颜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这天，忻颜正在抚琴的时候，柏麟来了泠羽阁。

听着耳边传来的轻快活泼的琴音，柏麟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看来消失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件事改变了她，不然她的琴音也不会一改往日的空灵，变得活泼起来。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从琴音里传出来的喜悦，这让他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失去了掌控，若是不赶紧纠正，恐怕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柏麟看着席地而坐，专注弹琴的那道身影，她像那枝头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纯洁无暇；又像那池里的莲，清雅高贵，每一面都令他为之心醉，纵使他修的是无情道，又纵使她那样拒他于千里之外，却依然撩动他的心弦，让他为之痴狂。

柏麟上前两步，袖子中的手握紧、放开再握紧，思虑再三还是说了出来：“你的琴音似乎比之前活泼了很多，是离开天界这几天有了什么感悟吗？”

忻颜如蒲扇般的睫毛颤了一下，片刻后恢复正常，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继续低头抚琴，但是再长的琴也有弹完的那一秒，忻颜抚在琴弦上的手顿了一下，下一秒转换了一个方向想要继续，却被柏麟阻止了。

柏麟眸色深沉的看着低头抚琴的忻颜，从他的方向，只能看到那截修长白皙的脖颈，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改变的琴音中，他已经听出答案了，否则以她对什么都无欲无求的样子，怎么会有这般欢快的心情呢。

一曲毕，看着还要继续抚琴的忻颜，柏麟上前两步，抬手按在琴弦上，沉声道：“够了，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