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好凉，好舒服。” 他眼神迷离，看着白妙妙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的感动。小五和王家的小孩玩儿的最好，每次他的玩伴生病时，都会有母亲细致入微的照顾。

小五还以为，这辈子他也不会被母亲这样照顾了。想着，五宝眼眶湿润了。

“怎么了？”白妙妙问了一声。

小五连连摇头，“粥好喝。”

“那就多喝一些。”白妙妙说着，一口口的将白粥喂进了小五的嘴中。

没多久，院子的门忽然被一脚踢开了。

“你个贱妇！”门外 传来了顾家老太太的声音。

当时小五已经睡下了，白妙妙关上门后，直接进了院子里面。

“虎毒还不食子呢！偏是你，就因为拿药的钱贵了些你就赶走了大夫，不给孩子治病，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老太太喊着，手中的拐杖不停敲打着地面，“你真的是妄为人母，你妄为人母啊！”

顾远站在院子里说不出话来，白妙妙看着面前的老太太，“谁说我不给小五治病了？”

“那你把拿来的药给我看看！”老太太义正言辞的喊道。

白妙妙沉下了一口气，“为什么给你看？”

“就凭我是那几个孩子的奶奶！”她声音和气势一时间高涨了不少。

虽说这老太太总会来寻事滋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自己的几个孙子的确不错。若非如此，前几年便也不会一次次的心软，为了孩子送来口粮了。

她沉下了一口气，“小五已经吃下药睡下了。”

白妙妙本是想好声好气的将小五的状况说给顾老太太听，可还不及她将话的说完，便听顾老太太大喊一声：“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不然把你拿的药给我看，不然我今天就要带走我孙子！你们养不起！我老太婆自己养还不行吗？”

一时间，白妙妙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提起一口气，随后喊道：“三宝，去先把门关上。”

话说完，老太太当即扬声喊道：“怎么着，这不要脸的事儿也做了，还怕街坊邻居笑话不成？”

白妙妙并未理会，只等三宝将门关上，她才一把抓住了顾老太太的胳膊，开始往屋里拽。

老太太当时被吓了一跳，她也怕，若真将白妙妙惹毛了，可打不过对方。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白妙妙！你眼中可还有半分尊卑，若你今天敢打我，我老太婆保证明天就送你去见官！”

见白妙妙不为所动，老太太只能将希望放在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身上，“儿啊，儿！你就看着她这么拖拽你老娘吗？”

也不及顾远说些什么时，白妙妙已经将老太太的手松开了。

老太太本想对着白妙妙一顿怒骂的，可当顾老太太看到床上熟睡的小五和床头剩下的半碗白米粥的一刻，她一时间冷静了不少。

“我这命苦的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啊。”这五个孩子里面，小五和弱弱是最像顾远的，所以在顾远被告知身死异乡后，老太太最疼的也只有这两个孩子。

见顾老太太俯身在自己床边，小五揉了揉眼睛，细声喊了一句，“奶奶.”

“诶，奶奶在呢，小五感觉好些了吗？”顾老太太眼眶一时间红了。

话问完的一刻，只见小五嘴角处扬起了一个笑容，“娘给我喝了白米粥之后，就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这话说完，小五转头好像又睡了过去。

见自己宝贝孙子没事，顾老太太才算是松下了一口气。走出房门，她将一个卷着钱的破布手帕塞进了顾远的手中，“你娘就这些了，一定给孩子治病，再苦再难，药总是要拿的。”

顾远后来也试图还回去过，只是不管怎么说，顾老太太也不接。将钱放下后，就又一个人离开了。

看着人远行的背影，白妙妙和顾远相顾一视，一时竟谁也没再说出半句话。那天之后，好在小五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

白妙妙第一次，这么重视起健康这个问题。

后来的每一天，无论吃饭还是睡觉，不管有没有那样的条件，她总会让五个孩子排队先洗手再做别的，而那一盆水，等五个孩子轮流洗过后，就瞬间成了一盆污水。

那日二宝带回来的野草，基本都是一些便宜东西，价值不高，从商城里面换出了不少药品后，便所剩无几了。

家中总不能一直等着坐吃山空，所以隔天天亮，将弱弱留下来照顾弟弟后，白妙妙便带着三个孩子和顾远一起上山去挖野菜。

只是当下正值荒年，山上能吃的野菜其实也不多。所以一家人只能不停的往山里最深的地方走去。

“滴滴滴，发现天然野生菌菇！”

听到提示音，白妙妙立刻停住了脚步。她四处望了一眼，而后先从手边找起，果不其然，就在她前方不远的草堆后，有几簇菌菇。这个世界，这种菌类的东西是不会随便采摘的，所以她猜，这山上应该还有不少。

想着，她一路摸索，果然不过半日的功夫便已经采集到了半筐。

“娘，这东西不能吃吧。”三宝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

闻声，顾远也往这边看了过来，见到蘑菇的一刻，顾远的表情竟严肃了不少。

“谁说不能吃！”白妙妙将三宝手里把玩的蘑菇扔进了篮筐里面说道：“蘑菇只要分清品种是不会中毒的，而且这里面有非常丰富的营养，像你这么营养不良的孩子，可不得多吃一些。”她说着，顺手捏了捏三宝皮包骨般的胳膊。

三宝被说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挠了挠头，也不及开口时，便听顾远问道：“那你又怎么分得清什么样的有毒什么样的没毒？”

这问题，白妙妙竟有些答不上来。良久后，她只是硬着头皮说，“但我就是分的出来。”

见顾远走来，她态度更是坚定。

顾远从筐子里面拿起了一颗蘑菇，别有深意的打量过一番后，他说：“这种鬼东西要吃你自己吃，敢喂给孩子，你就死定了！”说完，他将蘑菇往筐子里面一扔，随后带着三宝便离开了。

白妙妙一时傻眼了，她不清楚，怎么顾远一直都觉得自己会伤害那几个孩子呢？

“我自己吃就我自己吃，等家里没粮了，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她刚喊完，便听那提示音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