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最亮的星星
白玉染笑笑，对着帮她端餐食的吴妈说“谢谢”。
“少爷临走时特意交代了，要给你做点爱吃的，还要有营养的，玉染小姐，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我，不用客气。”
吴妈对她笑笑，慈祥又温馨。
“好。”
白玉染也笑，这个家里，有吴妈在，让她感觉格外温暖。
吃好了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去上班。
只是她刚走出不久，还没拦到车，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自己的面前。
那个车牌号，她太熟悉了。
白玉染下意识的就想躲，那车门却在她面前打开。
“玉染小姐，请上车。”
是的没错，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南琛的司机。
“我还有事，告诉阿琛，有什么事，到公司了再说。”
“我就在这里，你要去公司跟谁说？”
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声音不大，可听在白玉染的耳朵里，却足以把她震慑住。
她缓缓侧头，看向车里。
南琛正如帝王一般端坐在后排座位上。
是的，他一向如此。
像是被什么鞭策着一样。
见白玉染一直没动，司机轻声咳嗽了一下。
“咳咳，玉染小姐，请您上车。”
白玉染伸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却再一次听见南琛冷若冰霜的声音。“坐到后面来。”
白玉染无奈，走到后面，打开车门，坐进去。
司机很快就打动了车子。
车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
南琛不说话，她便也沉默。
司机更是不敢开口。
白玉染侧着头看着他们经过的路，却发现，他们不是要去公司。
“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回应。
南琛就是这样。
他不想回复你的时候，你说再多的话也是没用。
车子渐渐驶入一条小路，有些颠簸。
白玉染伸手抓住扶手，让自己尽量不受颠簸的影响。
而南琛还是之前那个动作，端坐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处幼儿园门前停下，白玉染知道了，这里是曾经的孤儿院她之前自己有来过这里，但走的不是刚刚的那条路。
可是，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下去吧。”
“是。”
可怜的司机就这样被赶下了车。
车上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白玉染觉得车里的气压好像瞬间变低了不少。
低的她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南琛睁开一路上都闭着的眼睛，看着前面的幼儿园，眼里的情绪，让白玉染有些看不清楚。
“是孤儿院。”
她知道的东西，没必要说谎。
而且在南琛面前，她确实从来不说谎。
“还记得我来挑你走的那一天吗？”
白玉染心下一紧，她注意到了南琛用的词，他说“挑”。
她顿了顿，开口回复着。
“记得。”
她当然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南琛来将她带走那天，下着小雨，所有孩子都排队站好，每个小姑娘都希望自己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希望自己是能被选走的那一个。
只有白玉染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可他偏偏走近她，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开口。
“抬起头。”
白玉染有些胆怯的抬头，她丑，她一直都知道，她也知道，漂亮的孩子都被领走了，可是她不配。
可只是一瞬间，她便被眼前的男人迷住了。
那时的她没接受过什么教育，她只知道好看，眼前的男人很好看。
虽然他面无表情，周身还带着一股冰冷，可她就是觉得他很好看。
半晌，南琛开口。
“你愿意跟我走吗，做我的人，为我卖命。”
“我愿意！”
是的，她愿意，比起在孤儿院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宁可跟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去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后来，她确实也做到了，为了他，劈荆斩棘，杀出血路。
所有敢挡在南琛面前的人，在她白玉染的眼里，只有死路一条！
她帮他打下基础，让他在媒体面前曝光，让想要对他下手的人都只能远远的望而却步他却把她作为交换条件，送给了别人。
“如果你还记得，你就该记得我当初问你的问题，和你回答我的话。可是你现在，貌似并没有做到。”
“我不想听那些理由，虽然你在傅念的身边，但是你应该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份。”身份……她该记住什么身份？
哦，是呀，她差点都忘了。
她是他淬炼出来的刀。
她是他培养出来的狗。
她是他一直以来都听话的玩偶啊……“呵，我是什么身份啊。”
白玉染冷笑一声，像是自嘲一样，轻轻开口。
车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南琛的听力，这话是完全可以听到的。
可是他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打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面滑动着。
车子里，除了沉默，便是沉默。
明明开着暖风，可白玉染却觉得像是身处冰天雪地一般寒冷。
很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死心了。
为什么？南琛的态度，还是能牵扯到她的心脏。
就像此时此刻，好疼。
“第二期的方案马上就要出来了，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南琛关上手机，抬头直视着白玉染的眼睛。
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神秘又危险。
据白玉染所知，虽然项目的第一部分被南琛拿走了，但是傅天成并没有松手。
也就是说，后续的事情，南琛还是摸不到。
而白玉染也知道，因为上次的事情，这个项目傅天成已经全权负责了，连傅念都碰不到。
“玉染，你说过，你会永远听我话的，不是吗？”
见白玉染不肯撇过头，不肯看他的眼睛。
南琛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
他的脸上面无表情，表现的云淡风轻。
可白玉染却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碎掉了。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看着南琛的眼神里，布满了绝望。
南琛看着她的眼睛，微微蹙了蹙眉头。
十几年了，他第一次在白玉染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
她的眼睛一直都很亮，尤其是看向他的时候。
像是天上的星星。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这突如其来的绝望，让他手上动作一滞，白玉染便挣脱了他。
是的，挣脱。
若是以前的她，怎样都行。
可现在的她，不能只为了自己活着。
为了她的孩子，她要更好的活着。
更安全的活着。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玉染撇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
“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