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二）：番瓜

一个大丫鬟侧着身子，向门口的丫鬟打听道：“翠柳，奶奶小憩可起？今个庄子上来人，进上了几个番瓜，看奶奶如何吩咐？”

（番瓜即西瓜，因传自西域番邦得名）

“红素姐姐且等着，今儿高嬷嬷与奶奶说话久了些，才睡没多久。”

“不过，也快到往常时分，不知可起，我待会儿进去看看。”翠柳说完便转身掀开纱帘进去。

“奶奶起了，也不唤翠柳，女婢在外头痴顽，倒累着奶奶。”

翠柳碎步上前，扶起林灵伺候她换衣裳，“红素姐姐在外头候着，说庄上进了几个番瓜，等着奶奶吩咐呢。”

“我去唤她，正好让春桃姐姐进来给奶奶梳头。”

翠柳伺候完林灵换完衣裳，便行礼告退。

翠柳：“好姐姐，快进去，奶奶叫你，我去找春桃姐姐来。”她说完便匆忙离开。

门旁小丫鬟忙掀开纱帘儿，红素进门，“请奶奶安，庄头今儿进上十个番瓜，等奶奶吩咐呢。”

林灵翻看记忆，对上人，知道这是原身的陪嫁丫鬟，努力模仿原身。

“红素来了，几天不见，越发水灵了，看来这侯府水土养人，一个个的都水灵灵的。”

“奶奶尽是打趣儿女婢，女婢看奶奶才是面若桃花，肤若凝脂，似是天上来的仙女儿，女婢们都跟着沾光呢！”

红素掩嘴一笑，目光流转，巧笑倩兮。

林灵：“好了，不跟你逗趣儿了，来给我上妆，让我看看手艺可曾退步。”

红素连忙上前，站在林灵身侧，对着铜镜给林灵画眉。

“那几个番瓜，留两个在院里，四个我待会儿给太太请安，正好送去，另四个送去前院给爷。”

“记着，你亲自送去，嘱咐青松，让他不要用冰镇，用井水就好，爷受不得凉。”

林灵打量着铜镜中的古代妆容，吩咐道。

“女婢记下了，奶奶对候爷可真好，夫妻琴瑟和鸣。”

红素手里不停，“给奶奶上个桃花妆可好，人面桃花相映红，奶奶定能迷倒候爷。”林灵笑而不语。

隔壁小间内，春桃正打着络子，抬头便见翠柳匆忙进来，忙放下手中络子，起身整理着装。

“可是奶奶起了，倒是我的不是，想着抽空打几个络子补贴家用。奶奶训你了没，等月末儿我请你顿小席。”春桃说完便走向门外，合上门。

“奶奶那么良善的人，好说着呢，姐姐快去，红素姐姐正回话呢。不碍大事，姐姐给我打个漂亮的络子就好，可羡慕姐姐手艺咧！”翠柳笑着回话，跟着春桃走向正房。

春桃进去，只见林灵坐在梳妆镜旁，红素正给林灵上妆。“请奶奶安，女婢来迟了，望奶奶责罚。”春桃行礼告罪。

“不妨事，给我梳头吧，梳个轻巧些的，等下还要去给太太请安。”

林灵看着红素手中的铅粉，“这个就不要上了，过几日用我新得来的方子，那个好。”

“是。”红素忙放下铅粉，见上妆完毕便退到一旁，让小丫鬟选配饰。

“女婢瞧着红素手艺还长进了咧，这个桃花妆好看着呢，奶奶瞧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侯爷看了必挪不看眼。”春桃梳完头讨巧着。

“这丫头，嘴就是甜，奶奶可没有糖给你吃。”林灵轻笑着，很是满意几个丫头的梳妆。

这红素原是林灵陪嫁丫鬟，因得力，让林灵做主掌管外事。

几个陪嫁丫鬟都提了身份，另提了几个二等丫鬟升了等，正是春桃、夏竹、秋月、冬青。

而翠柳、绿屏、青雨、墨雪便是几个顺势提等的二等丫鬟。

另有八个三等小丫鬟，和几个粗使婆子，皆由高嬷嬷（林灵陪嫁嬷嬷）总管。

林灵梳妆完毕，便起身带着春桃去了太太的院子，让四个粗使婆子捧着番瓜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