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折痕情长
江南，南京。
晨风铮铮，轻巧吹过已被马蹄践踏过的战场；明军一败再败，最终难逃投降的结局，这样的功败垂成，何人皆大欢喜？何人忧心忡忡？不过，整个南京城人心惶惶，昔日街满来往的人儿早已是喜气全无。
清军阵中，有一位武艺高强的大清勇士，打了胜仗也同样垂头丧气，真是怪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此人正是李应龙，因为他未上战场，正请战时，却被一发突如其来的炮弹给炸得满身鳞伤。
一位头捆白色纱布的清军，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心里憋着一股窝囊气，不知该去何处发泄。
穿过城街，到达前明军防御工事前，那跨开的步伐，在望着远端而半闭眼眸中寻找着什么？
随后。
李应龙走进原明军防御工事观看着什么？
“李大人！这边请。”
一位降将正在低声下气的接待李应龙的到来。
“嗯。”
李应龙似乎对原明军城墙的防御工事并不感兴趣，小走几步，问道降将：“这位兄台，我有问题想要问你，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欺骗，后果你是知道的。”
降将低头哈腰，小声道：“一定，一定，李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如实回答。”
李应龙：“很好。”
屋内的房间都布置满了各种兵器，而其中一些兵器更让李应龙从未见过，许多厉害的兵器更是让人眼前一亮；李应龙拿起巨蟹天弓，（巨蟹天弓是明朝研制的兵器中十分厉害的一种，巨蟹天弓看起很笨重，却可以提高射程，也有一定的准心度。）问道：“这是何弓箭？体型如此巨大，居然连弓弦都没有，怎么发射啊？”
“李大人有所不知，这叫巨蟹天弓，它不是靠弓弦发射，而是靠火药发射……。”
李应龙：“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在明军中，谁的武功最高啊？”
降将：“请李大人原谅，小人以前只是明军中劳保管事，对谁的武功高这就不得而知了？”
李应龙：“哎！你居然连明军中谁的功夫最厉害你都不知道，那么……你知不知道谁有本事在南京城下趁夜偷袭我军炮兵阵地？”
降将：“禀李大人，这个小人知道，此人是来自北京的锦衣卫，他叫梁茂，听说他以前是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统领整个锦衣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到了南京，得到重用，呃……，当时，明皇任命他为万户，而陪同他一路的人，武功也特别厉害，都任命千户，我想，论武功，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与来北京的锦衣卫相提并论，就连少林武僧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只有锦衣卫指挥使梁茂才有本事去完成斩首行动。”
“斩首行动？在最绝望的逆境中扭转战局！果然是条汉子！能够想到利用我军炮兵阵地来完成斩首行动的人，世间的确没有几人能够做到，他叫梁茂！这个名字我感觉好熟悉啊！”李应龙心不快：“如此说来，明军锦衣卫的战斗力果然名不虚传，他们都有为主必死之心，不知道等我伤势康复以后，我与锦衣卫指挥使一对一的较量，你说谁的胜算更大？”
降将：“没有可能的事，小人不敢妄加猜测，因为所有的锦衣卫已经成为过去，而来到南京的锦衣卫，他们都已经全部战死……。”
李应龙：“看你的样子是在为他们惋惜对吗？”
降将：“请允许小人说句实话，确实如此，毕竟梁茂是让人值得尊重的好汉。”
听降将如此说话，李应龙并未发怒，握紧拳头，撕下百色纱布，那条乌黑的伤口，映彩不暇，一脸严肃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梁茂还没有死，我有种预感，他会成为我在南京最强劲的对手，真是奇怪，派出那么多军队，居然没有找到他，这说明他的功夫不在我之下。”
降将：“禀李大人，梁茂是我见过最有骨气的好汉，他不愧为曾经的锦衣卫指挥使，仔细想想，他曾经让多少人吓破胆！”
李应龙：“听你的口气，他以前很威武喽！劳保管事，你带我去万户府上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大人！这边请。”
于是，两人一路行北。
李应龙一人走进了梁茂的房间，刚一开门，那布满各种刀器的房间，翻滚而出的是阴沉沉的杀气，而百器中最显眼的是那一把绣莹龙珠的绣春刀。
“哽”的一声。
李应龙拔出梁茂曾经使用过的绣春刀，那锋利的刀刃上，垫烙着无数刀剑‘相见’时所吻下的痕迹，如虎齿的刀印说明，梁茂一生用此刀经历过无数血战。
一间无人再住的房间，蜘蛛网与层层叠叠的灰色灰尘沾满了那房间里深埋了多少辉煌的杀气？一堆堆纹章，让李应龙的迎光的身影成为灰影，陷落无数。
李应龙走出梁茂的房间，背手拿着绣春刀，对降将说道：“我相信曾经这里的主人还会回来拿回他失去的尊严，就麻烦你把房间打扫干净，屋内的布置不准任何人动，我要在这里等他，我知道这把绣春刀是他的听从皇命的象征，就有我先替他保管，如果他有本事，他会从我手上把它拿回去。”
“是，李大人！”
……
狮王山。
梁茂伤势足渐复原，不过，他却像失去斗志一般，整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精气神，他咬着一根极为苦涩的竹叶卷心，痴呆的望着蓝色苍穹，任竹叶卷心的苦滋在心中肆意沸腾。
那女子（马雯月）异想天开，誓言练好武功，以保护梁茂。
那一阵练武下来，累得气喘呼呼又满头大汗，而身旁的梁茂却视若无睹。
马雯月停止练武，走到梁茂身旁柔帘说道：“梁大哥！我知道这竹叶卷心很苦，我也知道你心里更苦，但你咬着竹叶卷心，时不时又将竹叶卷心吞下肚岂不是更苦？”
梁茂冰冷一笑：“曾经有一位让我非常喜爱的女子几乎也说过与你同样的话，我同样告诉你，竹叶是非常苦涩，但它没有毒，只要你熟悉它的味，你就会觉得它的味很清香，可以让我忘记过去……。”
“哦！”马雯月见梁茂提起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子而心在边缘的感觉，立即问道：“梁大哥！我想知道你曾经喜欢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啊？她……是不是魏花珠？”
梁茂一笑带过：“马姑娘，你这样练武功，什么时候才能出走江湖啊？”
马雯月低头抚发，娇小可人而言：“我练武功又不是为了出走江湖，对了，梁大哥！我怎么样练武功才能保护自己？也有本事……保护你。”
这话让梁茂苦笑不得，喻问：“马姑娘，你有没有见过没有建地基就把房子修到高空的吗？”
马雯月傻傻的盯着梁茂，翘嘴，摇头晃脑。
梁茂：“所有的功夫必须有一个理念，那就是练武之人的基本功，站如松，卧如弓，就算是蹲马步出拳要有力度，像你那么软绵绵的出力，连只蚂蚁都打不死……。”
马雯月累得不成人形，却换不来梁茂一句好话，不过还是低声细语：“那练武功应该有什么理念啊？”
梁茂双腿突然直立而起，远看天际说道：“无论你想练什么武功，都要牢根扎基，也就是练好基本功，这是我师傅说的。”
马雯月轻柔而问：“那你觉得我可以练成绝世武功吗？”
梁茂摇头晃脑。
这让马雯月再次翘起嘴唇。
梁茂转身，从怀里掏出百叶神刀，递给马雯月，言道：“马姑娘，你本是柔弱女子，练武功真的不适合你，想你应该……呃……写字啊！画画啊！弹古筝啊！这样吧，我教你一招武功让你防身吧！”
“我基本功都练不好，怎么学你的功夫啊？”马雯月眼睛忽然被梁茂手中的百叶神刀折光硬是睁不开眼，她好奇的问道：“梁大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武器啊？”
梁茂：“它叫落叶刀，也叫百叶神刀，它是一种靠旋转速度而进行高效杀伤的飞镖，试试吧！学它很简单，只要多加练习即可，不过，这飞镖飞出后的轨迹是弧线飞行，所以必须加以熟练，才可做到百发百中。”
马雯月显得犹犹豫豫：“原来……，梁大哥为何让我学飞镖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梁茂：“不是，是因为我看见你练武功很辛苦，那不是一个柔美女子的事，说实话，我见你汗水如雨……很心疼。”
听完此话，马雯月的笑容如红霞幻彩，灿烂无比，因为梁茂那话比糖还甜，直甜入马雯月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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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