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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铁血孤胆

清军先头部队常备军营。

那是一位骨肉深邃的男子,尤其是他一双死气沉沉又充满杀气的眼神,眸珠无光,在炎炎夏日透出昏暗寒气,似有几多血色雾气在他脸上弥漫过一般,表情深沉又严肃行进中,一瘸一拐的步骤,欲用最快的速度穿过先头部队军营。

几名低头的清军士卒瞧见莽古后,小声嘀咕着什么。

“快看,那不是莽古贝勒吗?没有想到一个桀骜不驯又目中无人的人,走路也是如此难看,他还好意思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你知道什么?他是被明军锦衣卫打伤的,他率领正白旗军出师不利,就差全军覆没了。”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吞了一肚子窝囊气不知道往哪里撒,万一被他听见了,哼!那你们就可以经常吃饱饭喽。”

“吃饱饭?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那些士卒被惊魂的眼神,显得格外怪异,只希望他能够快点离去,其实见怪不怪,因为只有莽古一人的到来,才能让镶白旗军先头部队陷入一片鸦雀无声。

莽古的伤势基本痊愈,琼脂后的步伐变得缥缈,依然凶神恶煞的眼神结合严肃的表情,那样的愤嫉矜持,莽古经过军营时,在镶白旗军兵将眼里,就像是一阵带着怨气的怒风吹过身旁。

莽古先是走进伤兵营,因为他率领的正白旗军遭到偷袭后,正白旗军伤员在此养伤。

门口两名侍卫见到莽古走来,瞪眼睁圆,大吃一惊,赶快单足跪地,言:“奴才参见贝勒爷!”

“嗯!我想进去看看曾经受伤的兄弟们。”

“贝勒爷里面请。”

莽古刚走进房间,屋内养伤之人顿时惊诧万分。

而未上战场而意外受重伤的李应龙,被炸得面目全非,头与脸已被厚厚的白色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可怜巴巴的双眼冽冽在外,曾几何时同是天涯沦落人?莽古自然已认不出李应龙,而李应龙也无心与莽古打招呼,只有傻不愣登的看着莽古与正白旗侍卫管事商谈着什么。

清军主帅帐篷前沿。

挺直身腰站岗、巡逻与放哨士卒眸睹后,全是一脸沉浸的表情,凄凉与冷漠的眼神,守着默默的等待,也许某一个军事命令,他们就将奔上血腥战场,那是为皇权争霸而等,没人知道这是谁对谁错,在沉静而满腹欲望之中,也许他们都想尽快结束这纷纷攘攘的征战。

莽古前往南京找爱新觉罗.多铎本无汰意,却成为无心插柳,那极速前进的步伐,这也预示着他心间充满了忧心如捣!

(探子:“启禀贝勒爷,昨夜我军与明军交战,豫亲王他……果然不幸受伤。”

莽古:“哦!是吗?撙孥巫师这卦算得可真准啊!”

探子:“不过……。”

莽古:“不过什么?直接说就好,不要吞吞吐吐。”

探子:“是,贝勒爷!昨夜与明军一战可以说是我军南下以来遇到了明军最为顽强的反击,豫亲王他居然是被明军一位高手用我军的红夷大炮给炸伤……。”

莽古:“你说什么?”

探子:“贝勒爷,而且……他是孤胆一人在两军交战时忽然闯入我军炮兵阵地,调转炮口方向,强行向我军主帅位置发射了四发炮弹而炸伤了豫亲王与众多侍卫,事后还炸毁我军炮兵阵地,他还杀死我军将士无数,关键的是他事后趁夜从南京丘林一带逃脱。”

莽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双眸,惊讶念叨:“居然有这种事发生!没有想到明军里面除了锦衣卫,居然还有这种军事人才。”

探子:“贝勒爷!此人武艺十分高强,而且战斗经验极为强悍,在明军极为困难的情况下,选择发动反击,欲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主帅首级,以达到扭转战局的目的,没有想到他还能逃脱,只是他在山高林大之地不易被抓到,所以豫亲王特让奴才请贝勒爷去南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抓捕此人。”

莽古阴沉一笑:“看来我还有用武之地啊!”

探子:“那贝勒爷去南京吗?”

莽古:“去,当然要去,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我倒想见见这位英雄好汉到底是谁何模样。”)

莽古在收到探子密报后,快马加鞭,以最快速度已经赶到南京。

清军主帅帐篷内,许多将领陪伴着爱新觉罗.多铎气愤而徘徊。

爱新觉罗.多铎拖着白色纱布包裹着的身体,沉闷而严谨,在思绪着什么。

徘徊许久以后,爱新觉罗.多铎突然转身,大声说:“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曾经是江南宿州非同小可的人物……。”

“从古至今,江南有许多杰出人物,不知豫亲王所指何人?”

爱新觉罗.多铎:“他就是西楚霸王项羽,说到整个华夏历史上,从古至今反败为胜的战役,项羽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豫亲王,项羽此人乃是一个莽夫,不足挂齿……。”

爱新觉罗.多铎:“错,项羽是懂军事之人,我觉得昨天炸伤我的人如同有项羽神勇一般,不过……我被那一炮……炸得更加清晰。”

“豫亲王!你……这是怎么啦?”

“你们放心!我很清醒,我只是身体被炸伤了,脑子却安然无恙。”爱新觉罗.多铎举手一挡,言道:“虽说我军与明军数年交战以来,我军硬是一直处于胜多负少的状态,这也让明军人心不齐,而最近所剩无几的明军更是一直处于下坡路,可以说他们已经处在了绝路之中,可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何我军与人数众多的明军交战,我军为何一直会胜多负少?为何明军已在绝路,他们还要发动反击?又为何我军一直以来的胜利与屠杀吓不倒剩余的明军?”

“这……?”

相互遮望,充满疑问。

各路镶白旗军将领眼神盯紧爱新觉罗.多铎,陷入杀死脑细胞的沉思中,明白与理解,不是将领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而是多语或者错言,都可能成为滔天大罪,在皇亲国戚的强势者面前,让其范怒,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都知假装不知为妙。

安静一会后,还是多人选择低调沉默而不语,而有些话不说与有些事不知为妙,但也有人在轻言细语中议论纷纷,当然是各执一词,这其中的言语有对亦有错。

爱新觉罗.多铎:“大家不用害怕,大家怎么想就怎么说,想对我想说什么就站起来大声说就好,就算诸位说错了,我可以向诸位保证,我绝对不会怪罪大家。”

一位将领大胆站起,大声言道:“启禀豫亲王,我想是我军将士个个勇猛无比,而我军骑兵更是善于在马背上作战之缘故,因为骑兵要远远强于步兵,所以我军一直以来胜算更高。”

一语鼓起勇气,他人敞开心扉,心藏之话瞬间接踵而开。

“启禀豫亲王!我想是我们族人不甘心只久居北方严寒之地,这令我军全体将士上下一心,才能踏着明军的尸体一路南下……。”

“启禀豫亲王,我想是我军顺从天意,其实中原长期以来,各中原武林属于是四分五裂之态,各门各派太多而优势在强敌面前不得一体而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明军其实并不得民心,以东厂与西厂为例,还有明朝锦衣卫,他们的手段极为残忍,这也导致明军作战将士军心涣散,而最重要的是我军将士个个是生龙活虎,而明军将士个个面黄肌瘦,力不从心……。”

“嗯!”爱新觉罗.多铎听后点点头微微一笑:“你们说得也对,只是这还不够完整……。”

“不够完整?这……如何理解?”

爱新觉罗.多铎继续说:“此次与明军决战南京,我与莽古都意外受伤,这也让我收获颇多……。”

众将领皱眉头:“收获颇多?豫亲王,你……这是为何?”

爱新觉罗.多铎:“嘿嘿,你们尽管放心,我很好,只是我在想,我此次受伤,真的很意外又太突然,这让我昨天思考了一天,那位信念坚定的明军勇士让我陷入深入思考,我只想知道,在同样困难重重的情况下,我军将士里面可有人会他一样,即使面对胜利无望也要精忠报国,在千军万马之中敢于孤胆奋进,杀出一条血路?”

“有,当然有!我大清勇士固有无数,可以说比比皆是……。”

爱新觉罗.多铎:“那谁人能够想昨夜明军勇士一样?杀入敌军阵地,欲取将帅头颅,你们马上为我选出一个,我定重重有赏。”

“这……?”

爱新觉罗.多铎这要求说明,难题也能杀死脑细胞,帐篷内之人瞬间哑口无言,手足无措。

爱新觉罗.多铎:“眼下看来,我军取胜,统一华夏,几乎亦是指日可待之事……。”

“那为何豫亲王如此哀愁?”

爱新觉罗.多铎:“战线不能拉得太长,也不能长期拖延下去,要不然我军会被拖垮,未免夜长梦多,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豫亲王,我们自当尽心尽力全力攻陷南京。”

爱新觉罗.多铎:“嗯!大家带兵打仗,要明白这围蛇阵的定数,我现在给大家分析一下我军为何会一路南下,而在南京受挫,其一,我军抓住了明朝文武百官昏庸无能,让前沿明军长期得不到补给,他们一路兵败如山倒,而我军才能一路南下;其二,看似我军势如破竹,却是充分发挥了我军的优势与抓住明朝朝纲腐败的弱点,在战略上取得了巨大的优势;这其三嘛,从眼下南京城决战来看,虽然明朝已经气数已尽,但是还是有许多效忠明朝的好汉不肯就范,所以我们经管占尽优势,也绝对不能以为对手弱势我强而轻敌,在战术上大意麻痹,此次南京之战就是证明。”

“是!豫亲王!”

“如果我们换位思考,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我们的军队里面是不是有昨日为扭转战局而孤胆勇闯入军阵之人?”

“禀告豫亲王,莽古贝勒在外求见。”

“让他在砚池骷等候。”

莽古贝勒咬紧牙齿,在砚池旁一人晒着凶猛的阳光,看着蔚蓝苍穹而忧心忡忡。

随后不久。

莽古闲来无事,一展身手,跳上树叉,将青枝搬断,稳稳落地,那心事挂在脸颊之人,似在细数叶片,摘叶打磨这难耐的候等,不一会功夫,满盛枝叶的树叉,已成光秃秃的枝条。

爱新觉罗.多铎出现在莽古身后,他岂能不知晓莽古心事。

看着枝条发闷的莽古,他已听见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知道定是爱新觉罗.多铎已在身后,随即睁大双眸。

爱新觉罗.多铎率先打破宁静:“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爱新觉罗.莽古参见豫亲王。”

“侄儿快快免礼。”

“谢豫亲王!”

“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禀豫亲王!侄儿现在已如生龙活虎。”

“那我让你办的事,有没有问题?”

“我一定在三日之内抓到偷袭豫亲王之人,并将他碎尸万段。”

“好!”

突然之间。

那股解暑的清风居然不临地,只在苍穹出没一般,只是加剧了云层的涌动,遮光熠熠,带给湿热的大地异常沉闷,也许那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

南京丘林地区。

狮王山以北。

绿枝不顾身旁的处境,仍在风拂下摇曳,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响彻似已占满林间。

梁茂咬紧牙齿稍作休整,在马雯月极为柔弱的搀扶下再次站起。

他那充满硝烟的眼色,难以接受她那充满泪光的凝视。

梁茂轻轻推开马雯月的手,依然坚挺的说道:“马姑娘,你为何会来此找我呢?是不是想知道林振的他在哪里?”

梁茂的语言应承了女子久居心海之事,马雯月怀着一点希望的目光瞬间放大,微笑着言:“求梁大哥告诉我,林大哥他在哪里?”

梁茂直言不讳:“马姑娘,林振……他已经死了,他被我埋在岑州一座悬崖绝壁上,我想那里的环境很适合他们,这就是锦衣卫最好的归宿。”

“不,你在骗我对不对?”她无法接受这是事实,不断摇头晃脑,马雯月不会承认因为林振的离去让缘分就此枯竭。

梁茂冷冰冰的言道:“我没有必要骗你,答应过死人的话不能不算话,如果我活着,我一定送你回到盛京,这是林振的心愿。”

“为什么?”

绝望让她的心瞬间绝望。

那丝丝血迹已经透干而紫黑,绣春刀虽然已如锯齿一般,而且已经被折断,但梁茂还是紧握不弃,抓住马雯月柔嫩的手臂,言道:“马姑娘,林振他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你要坚强一点,我带你杀出去。”

野草已经逐渐占据了前行的路途,不知不觉中,绿油油的野餐燎原无限,任艳阳高照还是滂沱大雨,它们都尽可能的占满生存空间,不断扩展柔韧身姿以繁衍生息。

不加掩饰的仇恨,力刀是藏于心间发泄不满与癫狂的利器。

围困严蚩的清军,越来越多,而且他们都是清军铁骑。

严蚩残留着的体力带动着步伐在林间乱窜,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精疲力尽之态。

听见身后脚步声渐失渐无,严蚩躲进一个较暗的树荫下,大口喘气放松那犹豫之色,再撕碎衣服,紧紧的捆绑伤口。

“哈哈哈!看你往哪里逃?”

偌大的树叉上突然落下一人,他就是清军骑兵统领,被成为“大清勇士”的廖素辉。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严蚩放弃雁翅刀,手里紧紧握着一套百叶神刀,走出树荫,那沸腾在他脸上的已不是滚滚热气,而是如冰块一般的苍白之脸。

许多清军骑兵也举刀,将严蚩重重包围,看似险恶的环境下再也无出路,几乎亦是插翅难逃。

(第四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