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要不要约会?

其实不一定是只有找专业人士质询，才能获得消息。

顾忧怜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梳理了一下互穿后，整个事件的过程，然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她得不出结论。

她跟着沈复上了车之后，才说：“你发现了没有，每次要换的时候，会下雨，还会打雷，我们换来换去的那个时候，我本来以为的是，只要下雨就能换回来了，但其实不是，后来我发现，这个下雨不是主要契机，还有打雷也是，你记得吗？”

沈复皱眉说：“我记得，那个雷声有点奇怪。”

“有点缥缈，好像远远的打了过来。”顾忧怜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就响在脑海里，我仔细感受过，甚至有点分不清那雷是真打过来的，还是假的。”

“那下雨和打雷是促使我们换的契机吗？”沈复问，“那有没有解决方案？”

顾忧怜说：“你当我是你的员工吗，还解决方案，我没有呀！”

沈复无语道：“那你说这些，有点像废话。”

“你怎样。”顾忧怜伸手打他，“你嫌弃我你有本事自己去找答案啊！”

沈复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亲了一口说：“好好好，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

顾忧怜顿了一下，又哼了一声，耳根先红了，略有几分别扭的说：“我真的没有方案啊，我想不通，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会互换。”

沈复将车调头说：“或许，我们这一根红线本来就不应该会断，月老都看不下去了，我们在一起了，或许就不会再换了？”

“是吗？或许吧，你这个理由很不靠谱，我们现在非常被动，难不成还要傻傻的等下一次的灵魂互换到来吗？”顾忧怜打了个哈欠，又猛烈咳嗽了几声。

沈复给她拧了一瓶水喝，顾忧怜喝完好受了些，手抚/摸着胸口顺气，说：“很烦，最近挺药，有点闷。”

“胸口闷？要不带你去医生那检查看看吧？”

顾忧怜摇头：“我没事 ，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真的没有事情，你好好开你的车。”她眨眨眼睛，很快抛开不好的清晰说，“我今天上班，感觉还不错，终于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了，话说我这么多年我也是有作品的，我改了你给的中书令，我自己也有原创剧本。”

沈复点头说：“好，你看着办，想拍，或者对演员的挑选有想法，你直接让小许去办。”

顾忧怜愣了下，笑起来说：“噫，怎么这么相信我？”

沈复说：“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又怎么会在当初不知道伶羽是谁的情况下，还非常的想挖掘呢？娱乐圈想要你的人也有不少吧？”

顾忧怜点头，语气颇有点小得意道：“那是，圈子里好剧本稀缺，近几年烂片盛行，但凡出个好的就能爆，钱这么好挣谁不想抢有能力的编剧。”

这话确实没说错，沈复的那家电影公司就如此，每一次的剧本总要一改再改，找人修来修去就能花费不少钱。

而且并不是每一次的投资都能回本，做生意不管是什么，多少都会有一定的亏损的。

不过这不算什么大事，好剧本的前提那也要是有个靠谱的导演团队，沈复做不到试试亲力亲为，而且身为老板，当然肯定利益至上，谁他妈管你的艺术啊。

有艺术的导演又喜欢夹带私货，不过方糖那边人员培养，自从沈复上位后，是好了很多，不然盛势估计还得晚几年才能有搞头出来。

顾忧怜小口小口喝着水，咽的很慢很慢，每次喝进嘴里，都喜欢鼓着脸颊憋一会儿。

这毛病怎么奇奇怪怪的，怪可爱的。

沈复看在眼里，他等红绿灯的间隙，手肘撑着，指尖无意识的摸着下巴，偷偷看顾忧怜红/潮未完全退下的耳朵，眼里满是笑，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顾忧怜随口说：“随便吧。”她心思不在这个上面。

说完还低头回了个消息，不知道回的什么，反正心情一般。

沈复说：“那可不能随便，我们这才刚在一起，这样平平淡淡的怎么能行，要不，今天晚上约会吧。”

“啊？”顾忧怜被惊了一下，摁灭手机，陷入思考。

她倒是完全没想到这茬，有些懵逼的问，“约…约会？怎么约？”

她真的不太懂恋爱流程，这辈子接触过的男人都不太一般。

首先，唯一正常的，是沈复，年少那点交情导致有较为深的感情基础在，剩下之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顾忧怜的人生里遇到的人，要么就是傅景辰，解易这种，有权有势，脸不错，性格古怪有奇特偏好的神经病，那就是祁阳那种类型的小帅哥。

怎么说呢，前面那俩脑子一个比一个有问题，后面那种，是完全不如沈复的。

顾忧怜所有的恋爱想法，能假设的人只有沈复了。

和沈复恋爱是什么样的？

顾忧怜还真想不到。

难不成和当初在学校时候的那样相处日常吗？这个人还是挺会撩人的。

他像一个风月场中的老手，一切的亲密总能自然而然的来，亲她，吻她，抱着她，牵着她，眼里笑着，像有一片软云在其中融化开，还满是她的影子。

明明之前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的，之前形同陌路，甚至是仇人，还懒得多看对方一眼。

所经历之事，令双方都有点将错就错的心理。

仿佛在说：“我已经不想管过去那些恩恩怨怨，今朝既有酒，那便今朝醉，何时会醒?醒来如何？去他娘不想了。”

顾忧怜主要是就没想起过要约会这茬，她满脑子都是，既然确定关系，那就不能随便骂沈复了，男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没想到沈复还挺有仪式感，开车带着她，去了一家装修不错的店。

这家店，在京都生活也将近十年了，这地方顾忧怜从来没来过，甚至都不知道，京都还有这种地方。

这家店藏在京都一条非常古朴的长街里，它表面装修的非常简雅，入内是柔和的灯光，居然还有人驻演。

是中心部分建了一个大的舞台一样的地方，中心是一架钢琴，周围有架子，摆放了小提琴，大提琴，吉他和麦克风什么的。

冬季的京都入夜早，才不过五点左右，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这条街的霓虹灯看起来并不特别晃眼，沈复轻车熟路的进去定好位置，安排好一切，就把门口站着发呆的顾忧怜接了进去。

“你心事很多啊？”沈复问。

顾忧怜闻言，只是朝他偏了一下脑袋，然后低头回了个消息，说：“我哪能真高枕无忧。”

沈复随口问：“你和那个解易是怎么认识的？”

顾忧怜以为他膈应得慌，这个神经病看上了她这件事，认真解释说：“去顾家就认识了，当时听老爷子说，他是来顾家暂住的，不过我当时看，我那三个所谓的哥哥，还有顾璇他们，都很不待见他，又还很怕他，很奇怪的气氛，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很喜欢和我打招呼，有事没事还喊我以前的名字。”

本来沈复还想问一问，为什么顾忧怜还称呼她那个便宜爹，一直这么客气的老爷子老爷子的叫，不是她年纪大了的亲爹么？

但是，他被另一个事吸引去了注意力。

提起顾忧怜以前的名字，沈复顿时有了兴致，说：“时伶羽，时伶羽，你喜欢顾忧怜这个名字，还是时伶羽这个名字？”沈复拉开座椅，去牵顾忧怜的手，扶着她落座。

顾忧怜说：“随便怎么喊，都一样。”

沈复不满的说：“可李风絮喊你小羽毛。”

顾忧怜顿了一下才说：“你要是喜欢这个称呼，你也可以喊啊，随便啦，这个其实那是我妈喜欢这么喊的，絮絮她一直是我妈在照顾，所以熟悉之后也跟着我妈那样喊我，叫什么我都习惯了。”

顾忧怜的母亲，沈复有印象，她其实是一个模特，非常漂亮的模特，但也非常凉，徘徊在三十八线开外，几乎是已经到了，只要有约拍，不论价钱，她都接。

而且，对长得好看，或者气质不错的人，都不介意和对方搞暧昧之类。

她从不为了红，为了更好的事业而忙碌，有点自甘堕/落的成分在里面，不过意外的是，这样的女人，她却能把顾忧怜保护的特别好。

有时候，沈复想不通，顾忧怜这性格，到底随了谁，顾老爷子显然不是，那老头有点利己，且心狠，至于那个模特妈，那就更不像了。

想到如此，沈复眯了眯眼说：“听说她…车祸去世的。”

顾忧怜点了点头。

也就是那场车祸，引出的事情，后续因为太多纠纷在里面了，顾忧怜孤助无力时，走了不少门路，还闹出不小舆/论风波，最终导致顾老爷子发现顾忧怜的存在，并且经过一系列的操作，帮顾忧怜摆平了官司纠纷，还告诉她，她的真实背景。

所谓的私生女，顾忧怜其实触动不大，她早已有心理准备了。

老妈的私生活有多混乱，她是清楚的，她也能理解，因为自幼亲妈给她灌输的思想理念是两个极端。

一面教她自爱自怜，别一昧相信所有人，一面自己的所作所为推翻了所说的所有言论。

她不介意顾忧怜什么都知道，不过也不会把腌臜的事情光明正大的亮出来说。

她从来不讨厌老妈，她给了顾忧怜所需要的，除了一个正常的家，顾忧怜倒是并没有非常渴望家庭，到如今回想起来，翻到觉得，老妈做了那么多，是不是猜到了，她有今天这样的处境，所以在给她攒人脉和能用的人和资源？

或许吧。

其实顾忧怜也想过很多次，亲生父亲是什么样，一个和老妈同职业的帅气模特吗？又或者是某西装革履，气质内敛，有点小钱的老板？

但从来没想过会是一个非常有钱的老头，毕竟她妈眼光挺高，这老头年纪太大了。

不过在当时，那个老头，还是很喜欢她疼她宠她的，只是后来，真相大白，顾忧怜意识到自己是个棋子之后，有一段时间，也难以置信过，也是那个时候，病情加重，和沈复再也没了联系。

说起和沈复闹掰的这件事，顾忧怜如今回想起来，还觉得记忆模糊。

不明白之处太多了，莫名其妙，沈家突然就没了，莫名其妙，两个人就渐行渐远，莫名其妙，她忽然就病倒了。

好多事情压垮了她。

一段沉重的过去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说的，顾忧怜不接沈复这个话，她只是语气轻松的问：“吃什么好呢？我什么情况你可是知道的，忌口非常多。”

“嗯，我知道。”沈复也不提这件事了，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很认真的跟她说，“好歹也当过那么久的你，你能吃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儿其实没有正经菜单，只有一个大致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想吃什么，报给服务员就行了，我把你所有的忌口跟他们说让他们自由发挥。”

顾忧怜撑着脸颊看着他，表情闷闷的。

沈复伸手去抚平她皱着的眉道：“怎么，不喜欢么？”

顾忧怜摇头：“不是，感觉似乎约会平平无奇。”

沈复说：“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按理说流程是吃饭看电影，逛街。”

顾忧怜体力不行，逛街跟要她命似的，她已经养成了不喜欢吹冷风往外跑的习惯，连太阳都是不愿意多晒，所以她皮肤很白，黑发下肤色细腻苍白，缺乏血色红润，偏嘴唇又涂抹了简单的唇膏，显得极红润，艳的随便一撇，就很难轻易移开眼。

沈复学她，也撑着脑袋看着她，指什么眸色很深很沉，漆黑一片，分不清是柔软一片还是另有心机。

顾忧怜移开目光，看见那个类似于舞台的地方，上去了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黑衣少年。

少年自己背着小提琴，他上了舞台，调整了麦克风，又低声和带他进来的工作人员交流了一下，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