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端正态度
凌云倒是也没有拒绝，毕竟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存在客套的说法。
“先生请留步！”
眼看着凌云这就要走，闫元青几步上前叫住了他。
“哦？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此时的凌云，眼神之中已经透露出些许不耐烦。
“先生老朽闫元青，受家族世代传承影响，窥得医术一二。只可惜学艺不精，先前班门弄斧让先生笑话，还请先生海涵。”
别说是闫元青这种医学世家传承之人，哪怕是国内任何一个稍微有威望一点儿的医生，在先前一定都会对凌云那些望气断疾、徒手驱蛊之术嗤之以鼻。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闫元青实打实的亲眼所见，凌云真就不费吹灰之力，为吴天明驱除了那惊蝉蛊。
这又怎能不在他心里引起惊涛骇浪呢？
而且，更让闫元青震惊的不仅仅是凌云徒手祛除了惊蝉蛊。
他自认为自己的医术或许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应该也不至于连凌云所使用的手法也一窍不通吧？
事实还真就是这样，别说凌云只在他面前演示了一次，哪怕演示十次百次，他闫元青也照样是雾里看花。
“哦？闫姓的医学世家吗？没听说过！”
凌云直截了当的回答，多多少少让闫元青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自己引以为傲的家族传承，居然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口中一文不值，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本来闫元青是准备利用闫氏一族在国医界泰山北斗一般的地位，与凌云套近乎，然后展开一些医学方面的学术交流。
可谁知道人家压根儿就没听说过，难免让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只是却不好发作，毕竟凌云之大能，闫元青有目共睹。
以至于，这个自恃清高，甚至于一度自认为在国医界，已经再难有人能出其右的闫元青，在不知不觉之间，面对凌云的时候已经放下了让他引以为傲的身份。
“是是，只不过是小门小户罢了，先生没有听说过倒不足为奇。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先前老朽替吴先生诊脉良久才得知其身中蛊毒，先生又是如何仅凭一双肉眼洞悉病情的呢？”
惊蝉蛊平时蛰伏于身体中的时候，即便是现代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根本就无法窥视。
当时闫元青自认为，能够通过脉相知晓吴天明病情的人，这个世界上不会超过三个。
可谁又能想到，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居然会来得这么触不及防。
凌云居然仅凭双眼就能将吴天明的病情了解得一清二楚，此不可谓不是天人之举。
而现在闫元青不耻下问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你想学？”
相较于闫元青的旁敲侧隐，凌云可要露骨得多，所谓的学术交流，说白了不就是相互学习吗。
“先生观气断疾之术，让老朽叹为观止。老朽深知，此等术法神乎其神，先生定然不会轻易示人，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愿用闫氏一族《鬼门十九针》于你作为交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闫元青自认为自己已经拿出了一个凌云不可能拒绝的筹码。
或许凌云并没有听说过闫氏一族，但是想来却一定听说过《鬼门十九针》的威名。
据悉，早在三百多年前，闫氏一族的先祖，在深山中采药之时，偶得仙人所赠。
此针法玄妙至极，也是闫氏一族能够发展壮大至今的重要基础。
“闫老所说的，可是那能与阎王讨命的《鬼门十九针》？”
就算是不懂医术的吴天明，也多多少少听说过《鬼门十九针》的赫赫威名。
“正是，不知这位先生意下如何？”
闫元青捋了捋下巴上的几缕胡须，他就不信凌云还能不动心。
对于任何一个医者而言，一套成熟的行针手法，确确实实可遇而不可求，但闫元青所说的什么《鬼门十九针》，凌云却觉得恐怕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嗯，《鬼门十九针》名字倒是不错，我且问你，行针手法于医术而言有何妙用？”
看着闫元青兴致勃勃的模样，凌云倒是双手负背，不介意让他知道什么是坐井观天。
感觉到似乎已经勾起了凌云的兴趣，闫元青倒是觉得，或许凌云还真就对针灸之术不怎么了解。
于是乎故作高深道。
“所谓的行针手法，便是通过手中银针控制人身上的经络、气息，以达到治病之用。”
听上去似乎并不算太难，可是真正上手要是没个几十年的功夫却难以大成。
而且，经络穴位往往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丁点儿的差池所带来的后果，有时候都足以殃及患者性命。
所以，现在即便是大医院那些自称国医圣手的专家，其实也很少再用针，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没有一套成熟的运针手法。
“好，那我再问你，惊蝉蛊依靠什么游走于人的四肢百骸？”
凌云不咸不淡看不出任何意图的继续发问。
“惊蝉蛊之所以能够在人身体内游走，其必然也是唯一的通道，就是遍布全身的经络。”
这几乎是每一个医者都知道基本常识，说完之后闫元青倒是有些不解，照理来说，这凌云应该不至于不知道这些才对。
“说得很好，那我问你，既然惊蝉蛊是依靠遍布全身的经络游走于四肢百骸，而你所说的《鬼门十九针》，恰恰又具有控制人身上经络气息之能。为什么先前，你不是用此等玄妙针法，控制这位先生体内的惊蝉蛊，转而要利用冰封雪莲呢？”
凌云触不及防的反问，让闫元青始料未及，怎么到头来倒是让自己给下不来台了？
凌云说的有理有据，既然这《鬼门十九针》能够控制人体内的经络走向，而惊蝉蛊的游走又恰恰依托于经络游走于四肢百骸，换句话说控制了经络走向也就意味着控制了惊蝉蛊才对。
但事实却是闫元青对吴天明体内的惊蝉蛊束手无策，如此说来，难道还不能说明那所谓的《鬼门十九针》，其实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吗？
诚然，针灸之术确确实实可以控制经络走向，但那绝非寻常运针手法，而且相较于利用针灸之术控制惊蝉蛊的做法。
凌云所使用的牵引之术相较之下不知道玄妙了多少倍。
见到闫元青老脸通红哑口无言，凌云微微一笑道。
“我先前就已经说过，如果你想学，我不介意授之一二，不过前提是端正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