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满屋子飘香
一阵秋风吹过，姜小雪身上背篓的重量没有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赶紧跟上顾涯的脚步。
顾涯头上不太长的头发被风吹起，在月光的照耀下，根根分明。
“你是不是有点冷？”姜小雪看着只穿了一件单薄白衬衣的顾涯，突然开口问道。
顾涯声音清脆地说：“有点。”
姜小雪：“那我把外套还给你。”
顾涯：“不用，活动起来就不冷了。”说完他就迈开长腿在前面跑起来。
姜小雪心里有点内疚：“要不你把背篓给我背？”
顾涯：“不用，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姜小雪：“我没那么娇气，我背的动。”
顾涯轻笑：“等你背着走回家，那要走到天亮了。”
姜小雪便不再说话了。
她本来对他是有芥蒂的，不想和他有交集，更不想领他情，但是这个人真是不错，帮了自己很大的帮。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难道仅仅是人好，愿意帮助人？
充满冷意的秋风拂过面颊，顾涯喘着粗气从前面又跑回来，跑到姜小雪面前。
这让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一天的晚上，他喝醉了，躺在姜小雪的身后，也是呼吸这么沉重。
她记忆中，姜小雪咬了顾涯一口，不自觉地问道：“那天，咬你的那口重吗？”
顾涯：“牙印子到现在还在呢。”
姜小雪：“那你没涂点药？怎么会留疤？”
顾涯轻嗤一声：“那么下嘴咬，估计涂药也没用，伤口太深了。”
她彻底觉得姜小雪有点对不起顾涯，毕竟他也不是故意那么做的，都是宁建江那个王八蛋促成的。
在人家一个大男人身上留下一个牙印子，没准还得留一辈子。
顾涯：“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对我愧疚了？”
姜小雪：“真不知道咬得那么狠……”
顾涯却轻笑一声：“我一个大男人，即使留下疤痕也没关系，又不是小姑娘。”
姜小雪之前对顾涯还有些嫌隙，现在没有了。
正想着，顾涯突然说：“你想不想听歌？”
姜小雪有些惊讶地说：“你还会唱歌？”
顾涯：“在部队呆过，军哥总是会唱的。”
姜小雪：“那你唱吧。”
顾涯真的拉开嗓子开始唱“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
姜小雪想起了上一世自己上学时军训的场面，这歌他们经常唱，旋律非常熟悉。
不过顾涯唱的特别雄浑有气势，透漏着成熟男人的稳健，在这个夜色深沉，蜿蜒曲折的乡村小路上，格外庄重好听。
顾涯就这样边唱歌，边在姜小雪前面跑来跑去，漫长的小路仿佛也没那么长了。
不知不觉间到了河西村，顾涯便停住了脚步，把背篓给姜小雪背上。
“我就不进你们村了，不然让左邻右舍看到说闲话，回到家，你也别说碰到我了。”
姜小雪心想，他倒是个明白人，估计被王兰看到，还不知道怎么在村里传闲话呢。
“好，那你先回去，哪天我去镇上卖糕点，肯定给你留一块。”
“嗯，那我走了。”
姜小雪脱下那件军用外套，递给他，她顿时觉得周身一阵寒冷，不过马上就要到家了，她也能忍。
她看着顾涯穿上那件外套：“那你走回去？”
顾涯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才不走呢。”
姜小雪不解地看着他。
顾涯：“我还是继续跑回去。”
姜小雪：“还跑，不累吗？”
顾涯紧了紧衣服，朗声的说：“跑回去比较快，而且暖和。”
姜小雪便不再说什么。
顾涯：“那我跑了。”
果然他一个人跑的时候比刚才跑来跑去要快得多，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姜小雪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怪不得能徒手抓住野兔还有野鸡。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她回到家，母亲和弟妹都还没有回来，家里静悄悄的。
姜小雪感觉手中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是刚才从坑里爬上来，不小心蹭破的。
她也顾上先清理伤口，而是赶紧将灵芝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来，为了保鲜，她放到了院里背阴的大水缸下面。
这一下午，她摘了不少好东西，有蘑菇，木耳可以炒着吃，还有两只肥肥的野味，还有那些岩柏草，拿出去肯定能卖不少钱。
特别是那株野生灵芝，等明天去镇上的药店卖了，肯定可以缓解家里的燃眉之急。
姜小雪打了一盆清水洗脸洗手，又把一身泥土的衣服换掉，想到今天在顾涯身上踩的那个泥脚印，就不禁有些愧疚。
估摸着母亲他们快回来了，姜小雪也饿了，就撸起袖子开始去厨房做饭。
来到厨房，姜小雪就开始叹气。
这个家实在是太穷了，连一点白面都没有，只有半袋子玉米面，还有地上几个干瘪的红薯。
所以她回来这几天，天天都是玉米面，红薯粥，不用说荤腥，就连白面疙瘩汤都没吃过。
这样吃下去，正常人都要营养不良，想想姜小风还在长身体，真是让人心疼。
姜小雪思考了一下，然后舀出一瓢玉米面，然后将红薯洗干净。
将红薯上锅蒸着，从菜园里拔了一些菠菜，洗干净切碎。
趁着锅里的热水将野鸡收拾干净，野兔最终没舍得吃放在一个筐里，准备到镇上卖掉。
将菠菜和玉米面，红薯泥混在一起做成饼子。
然后又用半只鸡土豆白菜炖一起，家里油罐里仅有的一点猪油全部放了进去。
这可是母亲胡金梅一直不舍得吃的一点油。
菜里面放了猪油还有鸡肉，瞬间满屋子飘香。
然后她将那几个玉米饼子放在菜上面蒸着，菜炖熟了，饼子也熟了。
这还是她上一世在一个农家大婶那里学到的，饼子吸收了菜汁，炖菜也很快速地被收汁，一举两得。
这一顿饭是姜家久违的好饭。
虽然还是玉米饼子，但是混合了菠菜和红薯泥，还有很香的菜汁，配上有荤腥的炖菜，简直可以算得上丰盛。
一家人吃得肚子圆滚，尤其是姜小风拍着鼓鼓的小肚子，一脸满足地说：“真是太好吃了，要是每天都能上山抓到野鸡，每顿饭都这么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