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投香问路
张进宝怎么老往下三路招呼？
我摇摇头，忽然一阵香风飘了过来。
一回头，发现姚茉莉就在我身后，这阵风就是她身上传过来的。
她离我很近，我一回头差点亲到她脸上。
我一愣，刚想后退。
谁知，啪的一声，姚茉莉一嘴就亲到我脸上，愣的我当时就是大囧。
姚茉莉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她探着脑袋到我耳边，我都能听到姚茉莉灼热的鼻息。
“掌眼的，好本事哦，今晚老娘不关门哦。”
我骂了一句，转身遮盖下头已经支起来的小帐篷。
姚茉莉捂着嘴嘻嘻一笑，明显是看出了我的窘迫，给我抛了个媚眼。
骚娘们。
“行了，别扯咸淡，有那功夫先干正事儿。宝爷你们来搭把手，赶紧开个洞出来。姚姐你先帮韩大棒子放下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用对讲机。”
“葛小平你也过来，外边的土不用散，等到真见到生土层再说，争取今天晚上就能见个亮。”
我连忙说道，掩饰自己的窘迫。
按理说，这活儿应该是张进宝这个当支锅的来分配。
不过姚茉莉撩拨的厉害，我只能先把她支开。
几人也没多想，上了亮子，就拿来了旋风铲。
土一寸一寸的挖。
韩大棒子和葛小平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我和张进宝说是帮忙，但在一旁顶多算是个帮忙打酱油铲土的。
不过就算地里头没有石头，但光靠人力，要在一天就见着亮，也很难。
刚下洛阳铲的时候我就数过，葛小平帮韩大棒子一共接了二十次管子。
韩大棒子用的是典型的60公分一管，二十回管子就是十二米，意思是垂直下去落在坑里，至少得挖深十二米。
但要是以为垂直挖下去就行了，那可就闹笑话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别说西周，就算是秦汉距今也有两千多年，两千年里沧海桑田，地质变迁早就天翻地覆，下头的墓室不一定咋样了。
而且老鸦山的地理位置尴尬。
虽然不处于地震带，但也闹过几次地震，以我估计最好的情况，也得挖出十五米以上的盗洞来才行。
“小冯哥，不行下雷子吧。”
张进宝在一旁看的直搓手，顿时出起了馊主意。
“你想死别拉上我，下了雷子动静小不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的由头，但这一片是森林保护区，要是惊动了守山人，到时候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
张进宝先起了个话茬，就被我堵了回去。
“小冯哥，别这么说，宝爷我也是做足了功课的。老鸦山的护林人是咱临江老乡，咱来的时候打的是护林局的名头，那老汉早就被侃晕了。”
张进宝又说，眼瞧着进度缓慢，他是真急了。
“那也不行。”
“宝爷，听我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啥事儿都得一步步来。底下都是五花土，没石头费不了多大力，大不了咱们晚上换班来。”
“你和葛小平，我和韩大棒子，姚姐就辛苦一点，让她晚上坚持一下。只要今天能见着亮，最多就是两天的事儿。”
我摇了摇头。
张进宝嘟囔了两句没多说啥，我知道他是真信得过我。
分配了一下倒班，然后我和韩大棒子分别进了临时搭建的帐篷。
几人没什么经验，帐篷搭的也不保暖，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
奔波了一路，我本来就乏了，躺在毯子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这人睡的浅，所以基本不爱做梦。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躺在帐篷里，刚迷糊着，就开始晕晕乎乎的起了梦。
我梦到自己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洞，什么也看不清。
我沿着洞飞快的走，周围湿漉漉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见到洞口的地方，有一个小女孩儿在朝我笑。
我问她是谁，她也不说话，就站在洞口朝我招手，朝我笑。
我想跑过去看看她到底长的什么模样，但我刚跑过去，就被推醒了。
睁开眼，发现小平头坐在帐篷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双瞳孔没有焦距是的。
“换班儿了？”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没，掌眼的，宝爷让我叫你起来过去商量事情。”
葛小平脸色回复正常开口道。
我一听，披了件儿衣服就朝外走，到了地方发现几个人全在那了。
刚刚跟我一起休息的韩大棒子，正在换衣服准备下坑。
“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开口道。
“嗨，怕什么来什么，小冯哥，看来这老天爷是不想让咱顺顺利利的走完这一趟活儿。你瞧瞧这个。”
张进宝一拍大腿递过来一把土，我接过闻了一下，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五色土潮湿，一攥能滴水。
这就代表这下边恐怕有积水。
地质变迁，底下多半是有地下水渗了进去，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墓坑里都被淹了。
怪不得韩大棒子大半夜被喊起来，要下去瞅瞅。
他是土工，最懂这个。
“别急，应该没你们想的那么差。韩大棒子你先等等，我跟你一起先下去看看。”
我回帐篷取了背包，然后双脚撑着两侧的土层，顺着盗洞就往下顺。
张进宝和葛小平没偷懒，这盗洞足足打出去了快十米。
我站到顶头他们挖土的地方捻了把土，果然发现了前边的泥土很潮湿。
皱了皱眉，我从包里拿了半捆香出来，想了想，又添了一把用打火机点燃。
韩大棒子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问。
等到烟气升了起来，我才叫韩大棒子把包里的塑料布给拿出来。
“这叫投香问路，不是咱北派的东西，是南派的法子。用这个能看出来这下边的空气流通情况，有很多用处。”
见韩大棒子不解，我开口解释了一句。
“嗨，掌眼的跟俺解释干啥，俺就是个腿子，跟着宝爷混口饭吃。你咋说咱咋做，从来不多问。掌眼的，现在俺该干啥？”
韩大棒子俩手一摊，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我摇摇头，叫他把塑料布把上来的路都封住。
眼瞧着烟气升起，我顶着烟气的顶头，忽然眼前一亮。
烟气顺着右下方的位置，渗进了泥土里。
“韩大棒子，让宝爷叫葛小平下来，咱们换个边儿从这儿挖。”
我拎着旋风铲，就按照烟气渗入的地方，下了铲子。
小平头下来一听，也没多问，顺着我的意思就开始使力气。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挖了有一两米的样子，嘎巴一声，旋风铲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
这是碰见了夯土层下边的灌顶。
“就是这儿了，葛小平，你叫宝爷把针拿下来，就从这里下眼。”
我举着旋风铲比划了一下。
葛小平上去叫张进宝拿冲击钻，我和韩大棒子继续在地下清土。
十几分钟，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扭头一瞧，却是张进宝抱着冲击钻亲自下来了。
“嘿，说了小冯哥牛呢，专业就是不一样。”
“搁哪下针，宝爷我亲自来。”
张进宝笑的牙花子都出来了，兴奋得很。
韩大棒子帮他指了一下。
张进宝一钻头就钻到了灌顶上，随后就传来吭哧吭哧打石头的声音。
不一会功夫。
“通了，通了！走，走，跟哥哥发财去。他妈的，总算小媳妇熬成婆，也该轮到宝爷发财了。”
张进宝手里头的冲击钻随手一丢，拎着早就准备好的麻袋，率先就闯了进去。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