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尽管付钱

陈振邦激动的老泪婆娑，捉着花钱的手都在颤抖。“陈老，既然答应了，可不能食言啊。”张元专门等了一会儿，这才咧嘴笑着提醒。“真、真修好了！”过了许久，陈振邦抹了把泪才平复下来，一言不发回屋就将白玉扳指取了出来，和烟杆一起递给了张元。“你也别耍你的花花肠子，答应你了就肯定给你。”“得嘞……陈老，既然这扳指也给了我，以后我免费给您多瞅几眼，饭就不吃喽，走啦……”卦钱修好了，烟竿跟白玉扳指到手，张元正要收入囊中。突然大脑嗡的一声，手中烟杆也烫如烙铁。“嘶！”张元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松手，烟杆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嘿，臭小子你不是说这东西是宝贝，怎么随手就扔了？”老头气的臭骂，但骂归骂，还是上来将烟杆捡起来递给了张元。“你要不要我可收回去了！”“……”张元看着老头神色自若的拿着烟杆，再看那烟杆也丝毫不像是烫手高温的颜色。奇了怪了？什么情况？张元一头雾水。他来这里七八次赖着，本就是看上了烟杆，想捡个漏然后去自己市场摊位上卖。结果就在上次见到烟杆并且终于把玩了后，回去就夜夜做梦，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仔细听又听不真切，但意思就是想让他将这烟杆拿回来。谁知道今天自己脑海中就多了段记忆。还没彻底搞清楚这记忆什么情况，结果烟杆就开始烫手！真是遭了怪了！口中念叨着，张元还是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起烟杆，再上手隔着布倒是再没出现什么问题。松了口气，张元也没多想，生怕老头反悔，赶紧颠人。“臭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身后传来陈振邦似怒似笑的声音。……骑着电瓶车往回赶的路上，张元一路心神不宁，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再次握住烟杆，似乎会带来什么东西。但却始终没下定决心，等赶路四十分钟，他终于赶回自己平常摆摊的文庙古玩街。这里是苏城最大的文玩古玩市场，也是他平时挣钱生活的地方。他的职业，俗称铲地皮，就是去周围乡下转悠收老东西，再拿回来倒卖出去的行当。在这摆摊两年，市场里的人早都已经混熟了。“小元，又上哪去捣腾去了？收到东西没有啊？再这么下去你得饿死！”“就是你小子，现在什么年头了还不卖假货，咱古玩行凭的就是眼力，那不叫骗人。”“活该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做人太实诚了……”……几个摊主见他过来，纷纷让出个位子调笑道。张元在这文庙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别人摊上琳琅满目，九成九都是假的。他倒好，不是真东西不卖，从不搞那些赝品仿品。所以每次摆摊时间都很短，一周可能就只有一件两件，卖完就到别人的摊位上跟人扯淡聊天去。一来二去，市场里就数他最面熟。

“瞅瞅……这是什么东西，功夫不付有心人。”张元往那空档一蹲，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白玉扳指，嘿嘿一笑。这可是青白玉带皮高士图扳指，上面纹路雕刻技艺炉火纯青，线条流畅，可不是一般白玉扳指能比的！顿时把那几个跟他开玩笑的摊主看的眼睛发直，口中咂咂作响。都是干这行营生的，眼力多少有点。这白玉扳指，一眼大开门，至少清早期，怎么着也值个六位数的。这小子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个年。把几人羡慕的够呛。其实怀里那个烟杆更珍贵，按现在的市价至少值个三四十万。不过那烟杆意义特殊，他可没打算卖。想到这儿，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短时间估计也没人来出手，心中的念头再也压不住。干脆伸手将布包着的烟杆从怀里拿出来，然后去掉布，仔细瞧了瞧，却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刻上去的小篆，張元……张元？那不是自己吗？想到这儿，他再也忍不住，不再隔着布，直接伸手握去。一秒。两秒。三秒……嗯？怎么没反应？张元正愣神，突然大脑嗡的一声。烟杆也瞬间滚烫如火炉，让张元几乎下意识又想甩出去。谁知道这次烟杆就像是贴在了他的手上一样，烫的他额头直冒冷汗，浑身哆嗦。但就在一瞬间，他的记忆中多了一些记忆。如果说之前就像是有个简介介绍了上世纪初张元的一生。那这次他就得到了一部分具体的记忆。……烟尘滚滚，清末领导人张元面前站着一排持枪洋人。他的脸上不带丝毫惧色，神色坚毅如铁。他没有说话，只是向左侧小巷看去，那里有一道背影，正抱着一个东西试图逃走。从露出的烟嘴可以看出，这是一根烟杆。终于，当那道背影转身，露出了一张痛苦、担心又不舍的神色时。枪声响起。张元当场被十几杆洋枪打成筛子。血流如注，他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神色。……记忆到这里结束，就像是看默剧一样。可张元却震惊的瞪圆了双眼，心头狂颤。只因，别人听不到画面中张元心中所想。可他却能听到，而且听得真真切切！“清朝藏在园林里的国宝，有一半被张元藏了起来？！”“流失海外的古董其中半数都是张元找人做的赝品替代的？！”张元激动的脸色涨红，浑身发抖。如果那心中念叨的是真的，那岂不是代表有一半清朝国宝还没被人发现？！否则岂不是早就被人曝光出来了。这消息，足以震惊世界！要知道，这些国宝不只是价值连城，最重要的是，他是华夏人的尊严！一瞬间，张元胸中炎夏人的血液沸腾了。他知道，这个秘密无人知道，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能找回这些国宝！可是，当他皱眉想要获得更多的记忆时，却只有一片虚无。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只能得到这么一点记忆？而且是在我得到这个烟杆之后？“算

球，不管为什么，这记忆就是我的记忆，我迟早会补全我的记忆，找到尘封的国宝！”正想着，突然一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老板，这白玉扳指卖吗？”张元循声望去，是个二十出头的小美女。身材高挑，美腿毕直纤细，穿着时尚，上身白色的蝴蝶小衫，下身淡蓝色长裙。衣服搭配高级感十足，浑身透着青春活力。只有嘴上抹了点口红，不需在任何化妆，那完美无瑕的脸跟精致的五官，便足以吸引大多数男人的眼光。一双蕴星纳月的大眼睛，清澈透亮，毫无杂质。“老板……老板？”“啊？”张元恍然。面前这个小美女，居然就是记忆中那个小巷中抱着烟杆逃走的少女……“老板……老板？”“啊？”张元恍然。小美女一笑，“你怎么痴痴呆呆的……这白玉扳指卖吗？”“卖……当然卖……”张元彻底回过神来，想来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不再纠结。“多少钱？”女孩笑着问道。“十二万！”这白玉扳指如果放在拍卖行，起拍都得十五万起步。不过能在外面卖到十二万，也不错了。当然，主要是对方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很像，他也很想和对方搞好关系，认识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什么线索。“好，我要了。”女孩美眸一喜，连价都不还，爽快答应。“你……你不还还价？”张元一脸懵逼。这么干脆的客人，他摆了两年摊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行吗？”女孩不知张元什么意思，动作微滞。“可以可以。”张元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哪有做生意这么做的。人家不还价难道还想着别人还呐。反正自己也没坑人，这钱该挣。女孩打开手机，准备扫码付款。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大摇大摆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两名纹龙画虎的小弟。刚走近就被女孩的美貌吸引，眼中奸色闪动。看到张元手里的白玉扳指，中年人更是眼中泛光。抄着公鸭嗓子叫道：“喂，地皮张，这白玉扳指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