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符合条件的人

“你觉得凶手是刘琳的丈夫对吗？”何生碎碎念了好一会儿后，又问道。

周也点了点头。

“刘琳的丈夫赵大海，是一个铁路维修工，脾气很暴躁，占有欲极强。很符合凶手的特征啊，再加上在案发前，赵大海曾经来找过张东林，就更可疑了。”

周也不停罗列出赵大海身上的疑点。

“最值得怀疑的地方是在于藏尸地点——张东林的藏尸地点是在火车站西沿着铁路线一直走，一直走到铁路线的南侧的一片灌木丛林当中。正常人很难找到那个位置，而赵大海是铁路维修工人，因此他有藏尸的条件。”

“既然杀人动机有了，藏尸的条件也有了，那为什么不立即采取行动呢？”这倒是让何生不解了。

“我说了，在找到充足的证据之前，我不会先入为主地认定一个人的嫌疑。”周也淡淡地回答。

“而且，赵大海身上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凶手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是一个心思缜密且非常冷静的人，而赵大海并不是一个心思缜密且冷静的人……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随便殴打自己妻子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冷静地计划一宗谋杀案件呢？”

“张东林案件并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谋杀案件，凶手在杀人之前，一定是经过非常缜密的计划，赵大海是不符合这个条件的。”

说着，周也又想到了一点。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火车站距离丹寨村那么远，为什么凶手要废那么大的劲儿把尸体埋到火车站附近呢？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埋尸，那埋到丹寨村附近的山上，不一样很难让人发现吗？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说不定凶手既认识张东林，也认识赵大海，并且还知道张东林和刘琳的事情。因此，凶手知道只要张东林一死，脾气暴躁且有着明确杀人动机的赵大海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因此故意将尸体埋到了火车站附近，为的就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将警方的视线引导到赵大海的身上。”

“当然，也不能排除凶手就是赵大海本人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凶手就是赵大海的话，那这个起案子就有些太简单了。”

说到这里，周也再度点燃了一根烟。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赵大海谈一谈，看看这家伙身上的嫌疑到底有多大。”

周也对自己的审讯手段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一和赵大海面对面交流，他基本上就能确定赵大海身上到底有没有嫌疑了。

再加上如果赵大海就是凶手的话，他一定没有可以证明自己无罪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赵大海不是凶手的话，那这起案子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件，但是现在看来，远比我一开始想象的要更加有意思啊。”周也的目光在黑夜中不断闪烁。

从一开始张冬云的那个梦境，这起案子就已经走向了一个神奇玄妙的走向。

整个晚上，周也都在思考着关于案子的细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从找到了尸体开始，整个案子就迎来飞速的进展，很多之前完全没想到的线索，也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想着想着，他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也何生他们就直接起床了。

所以起那么早，是因为他们需要在赵大海去单位上班之前，先去他的家里面找他。

人在刚起床的时候，情绪是最不稳定的，大脑也是最不清醒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会有起床气的原因。

周也是专门挑赵大海最容易生气、情绪最不稳定的时机去找他，为的就是能够给他足够的刺激。

人只要一冲动，就有可能会说错话，甚至是暴露自己内心当中一直隐藏着的东西。

赵大海家在火车站附近，距离丹寨村并不算很远，开车的话二十几分钟就能到了。

“咚咚咚！！——”

刚一到，周也就直接敲响了赵大海家的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男人满脸怒气地把门打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有毛病吗？大早上来敲门，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赵大海，他一打开门，就直接对着两人破口大骂。

为了方便调查，周也和何生都没有穿着警服。警服固然方便，但是在于目标交谈的时候，会给对方造成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不利于交谈的质量。因此，赵大海没有认出他们两个也并不奇怪。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但是两人一开门就闻到从赵大海身上传来很浓的酒气，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家伙。

“我们是警察。”对于赵大海这种人，周也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原本还一副凶神恶煞样子的赵大海，在听到周也说自己是警察后，顿时萎了。

“不，不好意思，警官，我刚起床，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他一边赔笑一边连忙让两人进屋了。

屋子里面满地都是烟头和酒瓶。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周也直接问道。

赵大海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我把老王揍了一顿那事？我们就是同事之间的小矛盾而已，他怎么能报警呢？”

周也和何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

看来赵大海这人，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恶劣。

“不是这件事。”周也一边观察着他的屋子，一边提示他，“三个月前的事情，你好好想想。”

“三个月前？”赵大海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我记得我三个月前也没有打过人啊。”

“打没打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最好认真想想。”周也的眼神像是利刃一般，“毕竟杀人可比打人严重多了。”

“杀人？！”赵大海顿时睁大了眼睛，被吓得连退两步。

“警官，你们不要吓我，我怎么可能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