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男厕所
f大学的路灯下，李凡和冷静慢悠悠地闲逛着。
“你困吗？”
李凡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哈欠，回答道：“不怎么困吧。”
“你查的怎么样了？”
“痕检科还没给消息，你呢？”
“我一直在查，426宿舍和222宿舍的矛盾根源。而且我想告诉你一个细思极恐的消息，在案发当天，6月2日，426宿舍的人，也没有来上课。而且一直到今天，426宿舍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什么？”李凡大惊失色。“你，你查了她们的行踪吗？”
“我不是警察，无法查看，我只能让宿管阿姨留意426宿舍。所以我告诉你，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下这个426宿舍。还有，我打算去温馨家里，探查一下。”
“好的没问题。温馨，就是那个426宿舍之前搬走的女生？”
“是的，我感觉她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李凡打开了426宿舍的门，朝着四周观察了一圈。
外面还有晾的衣服没有收，行李箱都完好无损，垃圾桶没有倒。这说明，426宿舍的人，根本就没有出远门的打算。
而且比较巧合的是，在她们的柜子上面，也贴上了梦妍小姐的写真照片。蓝娜娜、马沛昕和黎萍三人，也都是梦妍小姐的粉丝。
那么在6月2日那天旷课，她们去了哪里？
李凡不敢怠慢，飞奔去了f大学的监控室。
还差一天，幸亏来得及时，否则6月2日当天的监控，就会被覆盖。
监控显示，6月2日那天下午，426宿舍全体都集体出了f大学的校门。她们精心打扮了一番，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校门。
这是要去逛街吗？
紧接着，李凡又查看了一下f大学的校外监控，这时候惊奇地发现，426宿舍全体，也都在南湖体育场那里下了车。而且她们，还走进了南湖体育场。
联系到蓝娜娜她们三人在宿舍柜子上贴着的梦妍小姐的照片，李凡顿时觉悟到，她们三人可能在案发当天，也去看了梦妍小姐的演唱会。
而且在梦妍小姐的演唱会之后，蓝娜娜、马沛昕和黎萍，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里。
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涌上了李凡的心头。
“等一下，你再放慢一点。”
李凡希望是自己没有注意到，毕竟梦妍小姐的歌迷们特别多，同时在南湖体育场公交站台的人，会数不胜数。
可是，即便是放慢了很多的速度，甚至一秒钟点击一下暂停键，李凡却仍旧没有看到蓝娜娜、马沛昕和黎萍三人的踪影。反倒是周宇志和拖着行李箱的苗茜茜，正常出现在了监控视频中。
进了体育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因为南湖体育场位置的特殊性，想要走出体育场，公交车站那边是唯一的出口。这说明，蓝娜娜、马沛昕和黎萍三人，现在仍然在体育场里面！
霎时，李凡快马加鞭地赶往了南湖体育场里面的男厕所。
南湖体育场里面的厕所味道极大，这也恰巧能够掩盖住尸臭味。而当时女厕所里面，222宿舍三人被杀害的证据出现，但是我们却忽略了隔壁的男厕所。因为当时我们没有想到，426宿舍的人，案发那天也来到了梦妍小姐的演唱会现场。
李凡掀开布帘，男厕所那股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不禁作呕。
李凡打开第一个蹲便的门，看见了血腥的一幕：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头，正挂在了垃圾桶旁边。而且蹲便器周围，是血淋淋的四肢，以及那爬满蛆虫的身体躯干。
由于是夏季，加上厕所里面的排泄物，周围已经飞满了各种蚊虫。
第二个门也被打开，也放着另一个女人的尸块。
第三个也依旧如此。
男厕所也有拖把，血淋淋的地面上有不规则的拖拽痕迹，斑斑点点的血迹也呈现出不规则的分布状态。
分尸现场应该就在这里，那又黄又黑的尸块被姗姗来迟的白卓和曹法医装进了黑色裹尸袋里。
一直与222宿舍敌对的426宿舍，为什么也会被凶手分尸在厕所？
“我们需要进一步检验尸体。上次那个闭韵套里面的液体DNA检验结果出来了，里面，是周宇志的。”
“什么？果然是他！”
“但是他却一直狡辩，非要说自己只是走错了厕所，在那里自胃所以才会留下那个东西的。”
这不可能！周宇志又不是不识字，绝对不会走错厕所。
李凡随即又查看了一下男厕所里面的所有垃圾桶，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物品。
但是，李凡却在血腥的拖把下面，找到了凶手行凶的凶器———一把锋利的菜刀。菜刀上面，还残存着人类的血液。
看来凶手的确非常狡猾，他将凶器扔在了男厕所，让苗茜茜把女厕所的尸块运送出去，这样一来，警方关注的焦点就会全部集中在女厕所，从而不会在意男厕所。即便是散发的恶臭，警方也会以为是厕所长期不打扫导致的。
这把菜刀上面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因为这把菜刀在市场上非常常见，而且这明显就是平时卖肉的屠夫用的菜刀。凶手那么狡猾，他会选择去菜市场上偷一把这样的菜刀。
一共9大部分尸块，一个人的尸体被分割成了3个部分。头颅、身躯、四肢，这和222宿舍三人的杀害手法如出一辙。
“应该是三个人的尸块，而且这三名死者的身份，我目前还无法判断到底是不是426宿舍三人的。尸块腐烂已经很严重了，估计需要很长一会，我和白卓才能将尸检报告做出来。”
“没关系，别着急。还有这个拖把，也别忘交给痕检科了。”
“没问题。”
接下来，李凡要亲自去审问一下，那个周宇志。
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周宇志，这个社会毒瘤———心怀鬼胎的小混混。
而且李凡有一种猜测，认为周宇志之所有会戴上闭韵套在女厕所，那么肯定在闭韵套的外部，会有女性的体业。
“痕检科那边，没有检查出闭韵套外部的DNA吗？”
“检查过了，没有检查出来。”
周宇志的闭韵套是放在垃圾桶里面的，即便是真有女性的体业，那么很有可能已经被破坏。
这个周宇志，实在是太可疑了。在女厕所里和某位女性做那种事，结果刚巧被来上厕所的222宿舍三人撞见，随后动起了杀心。可是结果，真的是这样吗？
“我说了我没有！我只是走错厕所了，我在那里自喂的。你也是男生，你也应该理解我。”
周宇志年纪不大，20岁出头，未婚。这个年纪的男人，刚好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期。
李凡盯着周宇志，故意试探了周宇志一下：“我们已经在闭韵套的外侧，查到了来自一位女性的DNA，如果你非不说的话，那后果，可想而知。你这么偏袒这位女性，说明她对你很重要，而且你也想维护她的声誉，不是吗？”
刹那间，周宇志神色大变。他的瞳孔明显张大，冷汗开始冒了出来。
颤颤巍巍的他，开始低下头。
很明显，周宇志他在刻意隐瞒什么。
周宇志是一个小混混，在社会上沾染了许多歪风邪气，表面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真正到了后果严重的境地，还是会露出他胆小如鼠的本性。
“你如果招供，会对你的减刑有帮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对于模凌两可的周宇志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终于，周宇志还是选择深吸了一口气，坦然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招认，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你如果有证据，就请判我死刑吧。”
本以为周宇志会熬不过这艰苦的时间，可没想到，居然会得到周宇志这样的回答。
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好，我们给过你机会。”
“我这种小混混，死不足惜。”
到底是什么原因，又是谁，能让周宇志如此拼命偏袒她？
走出审讯室的一刹那，李凡决定，要仔细调查一下周宇志的社会背景和社会关系。
s市的另一头，随着滚滚的车轮，冷静来到了温馨的家。
温馨家住在一所高档小区，父母是中产阶级，属于比较富足的家境。
冷静礼貌地敲敲门，开门的正是温馨的妈妈。
“你好，我是f大学的老师…..”
冷静面带微笑，一口气做完了自我介绍。
温馨妈妈已经是满头白发，人看上去也苍老了许多。温馨爸爸正在上班，不在家。
“请问一下，温馨在吗？”
冷静低声问道，生怕提及到温馨妈妈的伤心事。
即便是冷静再小心，却依旧令温馨妈妈眼眶湿润。
“温馨她，她还在家。还在治疗中。”
“那请问一下阿姨，您是否知道当年温馨真正休学的原因呢？”
温馨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吞吞吐吐回答：“我，我当时问她，她什么也不说。问辅导员，辅导员说是因为她学习压力太大了。可后来还是她一个好朋友告诉我，说温馨得抑郁症真正的原因是受到了她三个室友的排挤。我当时就愣了，我的宝贝，居然会被人在外面那样造谣。”
“她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叫苗茜茜？”
“对就是她！”
“那请问阿姨，我想去看一下温馨，可以吗？”
温馨妈妈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思索再三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不过你注意一点，她要是发病，可能会伤害到你。”
“没关系的。”
冷静轻柔地推开门，看见了坐在床上的温馨。
温馨的房间充满了少女感，粉色的装扮，温馨还抱着一个粉色衣服的小兔子。看见冷静和妈妈过来，温馨像一个害羞的孩子，急忙蜷缩在了被子里。
“你们，你们是谁呀？”
温馨妈妈擦擦眼泪，露出痛苦的表情：“温馨啊，我是你妈妈啊！这是你们f大学的老师。”
“妈妈！”温馨立马卸下防备，神情逐渐放松。“f大学的，老师？她，她过来干什么？”
温馨扎着两个马尾辫子，穿着动物的印花睡衣。
“哦是这样的温馨，我作为f大学，特地来看看你，我想接你回去。”
“什么？f大学，回去？”
突然间，温馨又脸色大变，整个人一股脑地全部钻进了被窝里。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再回去！”
看来这个温馨，对f大学的426宿舍，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冷静记得之前温馨的辅导员告诉过自己，温馨非常想要换宿舍，但是辅导员一直没有同意。如果当初温馨换了宿舍，可能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对不起我说错了，不回去，我们不回去。”
温馨的状态异常糟糕，如果真要问出点什么，的确有些难度。不过冷静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妹妹曾经说过，精神病人在不发病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幼儿园小孩，只要稍微哄哄他们，他们就会非常听话。
现在破案的关键，就在温馨身上。
冷静拿出一个粉红色包装的棒棒糖，亲自递给温馨：“给，姐姐送你的，以后，你跟姐姐做朋友，好不好？”
果不其然，当温馨看到棒棒糖的那一刻，立马就放松了警惕，一把接过棒棒糖。
“哈哈哈！好好好！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冷静将温馨妈妈拉到一边，对温馨妈妈说出了实情。
“现在有一个案子，你女儿可能是关键证人，她或许会知道一些线索。所以我想请阿姨你，可以配合一下吗？”
“好，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我现在需要单独和你女儿谈话，可以吗？”
“这…..好吧。不过，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案子吗？”
虽然温馨妈妈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但是要是让温馨妈妈知道，这起案子的受害者是孤立她女儿的室友，那么温馨妈妈肯定不会积极配合了。于是，冷静决定，不告诉温馨妈妈。
“这个案子比较大，因为我也是帮忙的，我了解的不是很清楚。而且在未破案之前，只有警察专案组内部知道，而且是不允许向外泄露任何消息的。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希望我女儿可以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