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爱恨交织
原来，这才是凶手真正的目的！
李凡连忙合上书，看着那古老图案的封面，问起冷静：“这本书是从哪里找到的？图书馆里不可能有这么迷信的书！”
冷静的表情似笑非笑，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惬意地回答：“是在龙威的办公室里找到的，你说巧不巧？”
“这怎么可能？一个大学辅导员，怎么会相信这么迷信的东西？”
冷静故意将手指在李凡面前摇摆了几下：“你觉得这本书出现在龙威的办公室里，那他就一定是龙威的吗？”
“哦我说呢！”李凡似乎淡定了许多，刚才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转瞬即逝。“那难道是龙威没收的学生的？”
“对！我调查过，在一年前，龙威查寝的时候，没收过一个男生的书，而这本书，正是来自于f大学里一个叫王震的学生。更有意思的是，王震和陆小贝，两人还是高中同班同学。”
李凡一愣，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冷静接着对李凡科普道：“我问过王震和陆小贝的高中同学，他们都说高中时期，王震就一直暗恋陆小贝。只是陆小贝喜欢的，一直是女孩子。”
王震身高一米九，体重最起码有一百六十斤，身强力壮，还长着一张方形脸。如果说他是凶手，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李凡面对王震，打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恶鬼示意图问道：“这本书的内容你都知道了？”
本以为王震会狡辩几句，没想到王震直接就承认了：“没错是我的书，这里面第一页写的就是塞金入人体，是五行杀人法的开路。”
王震比李凡想象得还要淡定，这让李凡感到非常奇怪。
“龙威带着一队人去了山区支教那天，这在哪？”
“我出门旅行了。”
“旅行？你旷课去旅行的吗？”
李凡直接将当天王震旷课记录表摊开在他面前，还出示了王震去山区支教的那个地方的记录。
“怎么？不可以吗？”
“这么巧合？你一去，他们就遇害了？”
“但你直接就说我是凶手？”
“那你说你为什么去？”
王震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喜欢陆小贝啊！她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她！”
不仅如此，李凡还查到了那天晚上王震入住的旅馆，和龙威等人住的民宿非常近。
王震的嫌疑，比陆小贝还大。
“那你知道陆小贝并不喜欢你吗？”
“我当然知道。”王震爽快地回答。“我还知道陆小贝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名叫何一繁。但是这个渣男将陆小贝的心伤得千疮百孔，于是小贝后来才选择不再爱男性，而去喜欢她的好闺蜜秦思萌。然而可怜的小贝又一次遭受了背叛，秦思萌居然也出轨，转眼就爱上了直系学姐魏水瑶。其实她一直都爱错了，她应该爱我的！”
王震越说越激动，两只眼睛里开始泛起了血丝。
“所以你就帮着小贝，杀害了他们五人吗？”
“我没有杀人！我恨他们！”
“但是目前你的嫌疑最大。”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们一枪打死我啊！”
王震的偏激，令李凡皱起了眉头。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王震就是凶手，只能说他是犯罪嫌疑人。
王震被关了起来，一脸惆怅的李凡选择了独自一人在f大学里散步。
张队带人去搜查了王震的宿舍和家，并没有发现凶器。而且现场因为太过于落后，没有提取到任何的指纹等有效信息。
就算是一个再聪明的凶手，他犯罪手段再完美，那他注定也会留下蜘丝马迹。
走着走着，李凡顿时觉察到他的旁边跟了一个妹子！
转头一看，正是冷静。
“我去，你啥时候来的？”
“我早就跟来了，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迷，连我都没有发现。”
“好吧，我们的步伐和节奏还真是一致。”
“你是在想王震的事情吗？”
“对。我觉得王震就是凶手。首先王震暗恋陆小贝，而且他得知秦思萌、魏水瑶、何一繁和田芳芳四人都做了对不起陆小贝的事，于是就杀了他们。至于辅导员龙威，可能是王震认为龙威没收了他的书，对他耿耿于怀，正好五行杀人法还缺一个人开路，于是就杀了龙威。”
“这么想的确非常合理，但是没有证据，就算是事实真的如此，也无法定论。”
李凡开始将王震当作凶手，把他代入到自己想象的画面中去。
王震在行凶后，肯定会想办法销毁凶器。他不会选择带到旅馆去扔，也不会直接扔在现场。现场的每一处地方都查过了，均没有。民宿内？森林里，水井里、悬崖下面都没有。
等等！还有何一繁遇害的那棵树！
金、木、水、火、土，其中只有割下秦思萌喉咙才需要凶器，其他的根本不需要。火是可以销毁一切罪恶的利器。如果王震在杀害了秦思萌之后，又在烧死何一繁的时候将凶器销毁，那么何一繁的焦尸上，一定有答案！
匕首的材质是金属，但是金属也会被烧坏。
李凡早就认为何一繁的尸体是一具特殊的尸体，现在他赶紧再次跑到解剖室里，请白卓对何一繁的尸体进行三次尸检。
如果凶手在烧死何一繁的同时，又将行凶的匕首一同烧毁，那么在何一繁的尸体上，一定存在金属的成分。
何一繁尸体上的草绳，痕检科经过检验后发现是在f大学的校内装修工的。
装修工埋怨道：“那天我们绳子都是数好的，刚刚够的。结果我就是一个上厕所的功夫，绳子少了一个，我都气死了。当时头儿还在那里数落我的不是，唉！”
看来，凶手是偷了装修工人的绳子去绑架何一繁。凶手那天应该在f大学内，而王震当天是在北门走出的，刚好路过装修工的那里。
安静的解剖室里，白卓在主刀，李凡在一旁默默地盯着何一繁的尸体发呆。
李凡入侵过王震的网购记录，王震也在非法网站上购买过匕首。只要证明那个卖家提供的匕首信息与尸体里的匕首一致，那么就能掌握王震杀害五人的证据了。
第三次尸检很顺利，身穿白大褂的白卓将尸体提取到的物质经过化学反应，最终得出了结论：何一繁的焦尸里，确实存在金属残留物质。而且和王震购买的匕首所包含的物质，完全一致。
李凡这边得知，那边就通知了张队。
面对铁证，王震竟然开怀大笑：“很好很好！我都已经给匕首烧了，你们居然还能找到证据。”
“说，为什么杀害他们？”
“田芳芳、秦思萌、魏水瑶、何一繁，他们四人都对不起陆小贝。至于龙威，他没收了我的书，说什么大学生不能看这种书。我就很气，我看什么书，信仰什么东西，他凭什么管？”
“就因为没收了你的书，你就残忍将金子塞进了他的喉咙里，活活噎死他？”
“不然呢？不过也怪他自己倒霉，谁让死者凑不齐五人呢？”
“你以为这么做，陆小贝就能爱上你了吗？”
“那又如何？她不爱我，但我为她付出一切，这就是值得的！”
“你当晚的时候，是不是在陆小贝的茶水里面下了药？”
“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不能让她发现，得让她安安静静地睡个好觉。”
“可是你难道就没想过，你这样做，只会让所有人都认为陆小贝是凶手！”
“不，我相信你们警察会还小贝清白的。”
王震的语气好像逐渐低沉的音乐，他慢慢低下头，恳求地望向李凡：“李警官，我可以再见陆小贝最后一面吗？”
李凡深知爱情这种东西往往是让人无法自拔的，于是点点头，同意了王震的请求。
王震身穿黄色马甲，带着手铐和脚铐，满脸憔悴地来到了一家医院的病房里。
刚刚接到冷静的电话，陆小贝知道王震是因为自己而杀害了辅导员龙威和四位同学之后，绝望的她选择了寝室点燃打火机想要自焚，幸亏宿管阿姨及时赶到，将陆小贝送到了医院。
陆小贝看向了王震，居然做出一副深情的表情：“王震，为什么你要杀他们？”
王震似乎释怀地笑了，对陆小贝说道：“因为我爱你啊？伤害过你的人，我会帮你处理掉的。”
“可你为什么要杀害辅导员龙威老师呢？他就是没收了你的书而已。”
“我知道这事我做的不对，但是我杀一个人也是死，杀一群人也是死。与其这样，倒不如多杀几人，来个痛快。”
陆小贝的眼眶里不禁掉落下来几滴泪珠，哽咽地回答：“你这个傻瓜！你早不说。如果一开始我遇到的人是你，该有多好！”
李凡看着眼前的一幕，居然会有那么一点被感动到。
王震是一个爱情偏执狂，陆小贝是一个在爱情里伤透心的可怜女孩。如果一开始王震就直接告诉陆小贝自己喜欢她，或许结局就会不一样。
张队看了一下手表，无奈地说道：“好了时间到了，可以走了。”
王震与陆小贝恋恋不舍，但法无情，张队只好强行拉起王震离开。
“不要碰我！”
王震猛地对张队大吼一声，趁着张队猛然一愣的功夫，王震直接从18层的病房里跳了下去。
王震摔死了，鲜血遍地。
陆小贝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嚎啕大哭。
“不王震！王震！”
李凡赶紧冲下楼，却看见了在鲜血淋漓的王震尸体下面，压着一束血红色的玫瑰花。
为什么又是这束玫瑰花呢？
冷静在病房里，安慰着不断抽泣的陆小贝。
半晌，待到王震的尸体被运走后，李凡突然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紧握着一个日记本。
“这是你的日记本吗陆小贝？”
李凡的口吻像是在质问，一下子吓坏了陆小贝。
“是，是的。”
那日记本明显有烧过的痕迹，这正是消防队在解救陆小贝的时候发现的。
“有什么问题吗？”
李凡翻开第一页，指着里面的内容再次质问陆小贝：“是不是王震看了这个，才会认为你在恋爱中始终是遍体鳞伤的那个角色？”
陆小贝吓得赶紧哆嗦了一下，急忙盖上被子，企图遮挡住自己的整个人。
“是，是的。有问题吗？”
“没问题。陆小贝，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那天晚上秦思萌和魏水瑶真的是去约会的，那么秦思萌为什么不带那个东西？那种东西你和秦思萌的都是你买的，如果说你故意放到秦思萌的房间里，也并不是不可能。你之前的网购记录，也没有任何的那种晴趣用品。这怎么解释呢？”
李凡一直在盯着陆小贝看，吓得陆小贝又再次哭了起来。
“我我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小贝，你真的是一个犯罪天才，又是一个情感专家。恐怕你最喜欢的人，是何一繁吧？你喜欢何一繁，但是他却出轨田芳芳，接着你又发现你的闺蜜秦思萌和魏水瑶也和何一繁有一腿，于是你更加憎恨他们。但是为了撇清你的嫌疑，你迫切地想找一个替死鬼，于是你就找到了一直暗恋你的王震。王震沉迷于一些封建迷信的思想，在你的唆使下，他帮你杀了他们。我说的对吗？陆小贝？”
话音刚落，陆小贝既恐惧又疑惑：“我，我没有啊！”
“你想要证据是吗？那我就告诉你，第一，你不是一个女同性恋，真正的女同性恋刚刚在看男性的眼神是无情的，可你在看王震的时候，却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在里面。第二，你趁着室友都去上课的时候自焚，而且还是在寝室自焚，又恰巧把这本日记放在旁边烧了，这说明你根本不想死。你只是想毁掉这本日记而已，因为这本日记是你虚构出来的。寝室那么多人，很快就有人会发现火焰。所以你的自焚，只是一个意外罢了。陆小贝，我希望你说实话。其实你没必要为了一个渣男杀害那么多人，王震才是真正值得你爱的那个人。”
李凡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小贝，像是一直在你她说出实话。
停顿了好久，陆小贝总算是无奈地开口：“是的，我才是指使王震的真凶。我恨他们，我的好闺蜜，室友、不相关的直系学姐，凭什么她们都可以得到何一繁的爱？我不能！凭什么？”
“你错了。”冷静认真地告诉陆小贝，“何一繁根本就不爱她们！你认为那天晚上她们是去约会的吗？其实并不是，她们和何一繁其实是泡友。你觉得何一繁这样的渣男，有什么资格去真正爱一个人呢？”
陆小贝沉默了，没多久就眼泪汪汪。
“但是你做了唯一一件错事，就是杀害了辅导员龙威老师。”
“我知道，我对不起龙威老师，龙威老师，是一位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