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熊猫血
人山人海的s市第一人民医院里，血液科主任汪楚楚在忙碌了一中午之后，趴在桌子上主动睡着了。
而就在这时，谢源给汪楚楚打来了电话。
一看是男神的电话，汪楚楚激动不已，顿时睡意全无，忙得接起了电话。
“喂，谢医生。”
汪楚楚清了清嗓子，暗自偷笑。
“汪楚楚吗？我想请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你说，谢医生。”
“可以帮我去精神科看一下贾一诺在不？我待会过去给她做心理咨询。”
“好的。”
“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
汪楚楚美滋滋地笑了，挂断电话后忍不住亲了电话一口。
“哈哈，这回谢医生是我汪楚楚的了。”
医院里充斥着饭香和药水的混合味，穿着白大褂的汪楚楚静悄悄地推开了贾一诺的病房。
然而汪楚楚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会是她最后一次看见亮光。
医院里再次忙碌起来，躺在担架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汪楚楚张着嘴巴，仰望着天空，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跟班的医生和护士步履匆匆地将受伤的汪楚楚送进急诊室，敞亮的灯光将汪楚楚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牙印与针管印照射得异常清晰。
这一次按住贾一诺的，是李凡和冷静。
贾一诺的嘴角依旧残余着鲜血，她张大嘴巴，尽管被控制住却依旧挣扎着动弹。
张队还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他祈祷着汪楚楚可以平安无事。
手术室绿灯亮起，一位带着口罩、满手是血的医生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沉重地说：“对不起，她送来的时候已经…..”
张队身后跟着的，是汪楚楚年迈的父母，当他们得知女儿已经不幸去世的时候，瞬间就哭晕了过去。
张队迈着沉重的步伐，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贾一诺的病房里。
兴许是被愤怒击退了理智，张队拿起枪，对准贾一诺。
“你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贾一诺依旧肆无忌惮地笑着，宛若一个恶魔。
“来啊哈哈哈！来一枪打死我啊！可痛快了！”
李凡见状，赶紧拦住了张队。
“不不不张叔叔，不要冲动！她，她其实也是受害者。你想想，电视剧里的后来吸血鬼起初也是被最初的吸血鬼感染的病毒啊！”
张队浑身颤抖着，在李凡的劝说下，才缓缓地放下手枪。
贾一诺被押送到了警察局里，关了起来。冰冷的铁窗内，贾一诺什么也不说。
“张队，你说她不会真的被吸血鬼附身了吧？”
“不知道。”
汪楚楚和贾平的死因一样，被针管抽干了血，又被贾一诺咬了。监控和凶器都已找到，贾一诺的罪证无疑。
暗淡的灯光下，李凡回忆着整个吸血鬼案子的受害者。
陆绒，陆毅，贾一诺，贾平，汪楚楚，凶手将吸血鬼病毒感染给贾一诺，以至于她发狂咬死贾平和汪楚楚。这真的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呢？
李凡眨了一下双眼，静静地在贾平和汪楚楚的名字上用同一个圈圈起来。
若是蓄意谋杀，那么贾平和汪楚楚同时被列为攻击的对象，他们二人必有联系。
只是贾平的背景太深，想要去查贾平和汪楚楚之间的关系，恐怕是天方夜谭。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张队在搜查汪楚楚的手机通讯记录后发现，汪楚楚最后一通电话是谢源打来的，不由得产生一丝疑虑。
“叫谢源来问话！”
谢源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礼貌地向张队打招呼。
张队则是一副严肃的面孔，他拍了拍桌子，用洪亮的嗓音问：“汪楚楚生前，和你打过电话是吗？”
“是的。”
“汪楚楚一个血液科的医生，怎么会去贾一诺的病房里？”
“哦是这样的，她那天没有值班，她一直在追求我，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于是就让她去病房里看看贾一诺睡醒了没，然后我好方便去贾一诺的病房里给贾一诺做心理咨询。”
谢源干净又流利的嗓音，令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看？”
“我是个男生，贾一诺是个女生，不方便啊！”
“但是正因为如此，汪楚楚被贾一诺咬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也希望你不是故意的，更希望你不要对不起你这一张英俊潇洒的面孔。”
安静的办公室里，白卓独自一人整理着尸检报告。这一起吸血鬼案件，受害者实在太多了。
“陆绒，女，38岁，Rh阴性血，陆毅，男，36岁，Rh阴性血…..”
白卓一边念叨着，一边在纸上统计着数据。
“嗯？这么巧合的吗？都是Rh阴性血？”
白卓一眼扫过，看见了如此有规律的一幕。血型那一栏，一竖行都是Rh阴性血！
陆绒，陆毅，贾平，汪楚楚，都是熊猫血！
“师兄！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看到凑巧的这一幕，李凡真的是瞪大了眼眸。
看来这个吸血鬼还真是别具一番口味，专门找熊猫血的人下手。
“对！可能是这种血对吸血鬼来说，特别稀有，特别好喝，所以…..”
“可是吸血鬼是怎么知道他们就是熊猫血的呢？”
“这就是吸血鬼的高明之处了，可能有异于常人的嗅觉，一闻就能闻出来。”
李凡冷笑着，摇摇头对白卓说：“这是现实，这不是电视剧，哪有什么吸血鬼？”
“那这难道都是巧合吗？而且拥有熊猫血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
这时候的曹法医开始给大家科普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熊猫血具有一定的遗传性，陆绒和陆毅是亲姐弟。不过这不对啊，贾平和陆绒的女儿贾一诺，大概率也是熊猫血。她怎么会…..”
“所以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了，他没有直接杀死贾一诺，而是给她感染吸血鬼病毒，让她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至于汪楚楚被杀，或许可能是个意外。”
但最终的关键人物，就是贾一诺。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汪楚楚的遇害，就是一场意外呢？”
“因为汪楚楚和其他三人受害者都是没有关系的，唯一有关系的就是他们都是熊猫血。”
冷静点了一杯冰红茶，悬浮的冰块在血红色的饮料上一动不动。冷静拿起一根黄色的吸管，开始搅动。
“到现在为止，这个贾一诺是不是就像这悬浮的冰块一样，难以搅动。”
“是的。”
“哼。”冷静的嘴角泛起一抹具有深意的微笑，“可是这冰块一开始，就是配合着这个饮料的。”
李凡抿了抿嘴，他看出来冷静又在旁敲侧击了。
“我这个人吧不聪明，还有点直男，你能不能直接开门见山一点？”
冷静没有马上回答李凡，而是直接用纤纤玉手轻轻地拿起了饮料里面的冰块，随后放到了桌子上。
“瞧，这样，冰块在阳光的照射下，不就会慢慢融化了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换个思路？不能总是指望心理医生去从贾一诺的口中问出点什么？”
“是的。心理医生终归不是破案专家，他们只会想办法去治愈贾一诺的心理疾病，但不会去从破案的角度上，理解问题。”
“真有你的。”
李凡拿起吸管，将整个冰块按在了柠檬水里，才逐渐地吸进嘴里。
假设吸血鬼的目标是熊猫血的人，那么为何不再找一个熊猫血的人，以此来验证这个假设呢？
李凡急匆匆地跑去警察局，马上通知相关的警察：“快，我需要找到一个s市的，熊猫血的人。”
偏偏这时候，白卓惬意地端着一杯咖啡走了出来，主动说：“熊猫血啊，你早说啊，我就是熊猫血。你找一个熊猫血的人干嘛？”
李凡立马将目光凝聚在了白卓身上，看着白卓都有些紧张，甚至不好意思。
“师，师兄，你，你要干嘛？你怎么突然那么看着我？”
白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浑身似乎都在起鸡皮疙瘩。
李凡停顿了几秒，最终却还是满足地笑了起来，转瞬间，李凡将手轻轻地搭在了白卓的肩膀上。
“好样的！我需要你。”
幽闭的房间内，贾一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一会趴着个铁窗，从上到下看着，一会又跑到椅子上安静地坐着，像是在酝酿着如何将铁窗咬烂，然后成功地逃走。
此时，李凡和白卓正在赶来的路上。
“你记住，我们走后，务必要保证自身的安危，我们会在外面保护你。”
李凡打开门锁，将白卓放了进去。
虽说贾一诺是个人，可毕竟她已经接二连三地害死了好多人，白卓刚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是进入了一个被马戏团关押的猛兽。
白卓笑眯眯地走进去，瑟瑟发抖的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背对着自己坐着的贾一诺旁边。
“那个，你好啊！”
白卓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瞬间，贾一诺回过头，那充满空洞的眼神望向了他。
“那个你别生气，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
白卓吓得两腿发软，生怕下一秒体格肥硕的贾一诺立马给自己按倒在地上吸干自己的血。
贾一诺没有说话，周围的环境安静得可怕。
“我介绍一下哈，我叫白卓，我这个人呢，也是熊猫血。”
话音刚落，白卓就紧紧闭上了眼睛，死死地握住了拳头，已经做好了应战贾一诺的准备。
只是几分钟后，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白卓缓缓地睁开眼，却看见贾一诺还是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
奇怪啊？难道是我的肉不香？还是我的血不正宗？
白卓这回壮大了胆，更接近了贾一诺。然而贾一诺依旧只是看了白卓一眼，对白卓丝毫不感兴趣。
“你，不想吸我的血吗？”
贾一诺猛地看了白卓一眼，立马做出张牙舞爪的动作，白卓以为贾一诺要袭击了，直接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
“不要啊！”
白卓的呼救声，在空荡荡的看守所里，顿时有了响彻云霄的特色。
只是，贾一诺依旧转过身，如同一尊神像，继续沉默不语。
“你……”
面对此情此景，白卓真是一头雾水，不敢接近贾一诺，却又想要贾一诺袭击自己。
白卓看了一眼四周，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抱歉抱歉，我忘了你需要这个是不是？”
白卓一边说，一边将针管放在了贾一诺坐的凳子右下方，随后像只被狼追的羊一样跑到旁边。
然而，贾一诺还是平静地看了一眼针管，依旧不为所动。
我还就不信了，你对我的熊猫血真的不感兴趣？
白卓深吸了一口气，提高了嗓音：“喂！你这个女胖子，大胖子，你长这么胖，难怪没有男生喜欢你。现在又是吸血鬼，更没人类喜欢你了。”
白卓企图用激将法，来让贾一诺袭击自己。
说罢，贾一诺突然站了起来，逐渐地走近白卓，狠狠地咬着她那层次不齐的牙齿，满怀恨意的望着白卓。
“啊救命啊！”
白卓此时被贾一诺逼到了墙壁上，他不再选择逃避，而是让贾一诺来袭击自己。
然而下一秒，贾一诺不是拿起针管去狠狠地扎白卓，也不是上去就给白卓一口，而是拿起拳头，直接给白卓来了一个熊猫眼。
一个拳头下去，白卓在毫无防备下，顿时觉得两眼冒金星，正准备晕倒，却亲眼看见贾一诺又回到了自己那个孤独的板凳上。
那背影，让意识模糊的白卓联想到了动画片里面的母猩猩在做衣服。
想着想着，白卓晕了过去。
白卓再次新来的时候，旁边围着一群人，都是熟悉的面孔。
“我，我这是死了吗？”
“傻瓜！你就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李凡一开口，白卓这才恢复了神志。
周围是医院的病房，李凡、曹法医等人。
曹法医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发起疑问：“为何这个贾一诺不袭击同时拥有熊猫血的白卓呢？难道，贾一诺当时在看守所里，认为不方便行动？”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插嘴，白卓猛一下就坐了起来：“肯定不是不方便行动！这个吸血鬼才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呢，只要找到了合适的猎物，那么他们就直接开始品尝美味了。”
“哦？你有什么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