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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邪佛邪神

我双手合十,“住持,我们的确有发现,可否请您先把所有的僧人叫来,然后由您亲自去他们的住所搜查一番。”

住持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让我不由自主低下头,心中还有种罪恶感,“我并没拿取他们的任何东西,只是看了一眼……我知道随意翻找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但现在特殊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他没有说话,这让我心中愈发忐忑。

良久,住持终于开口,“如果属实,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寺庙里有很多的规矩,住持发话,所有的僧人便全汇聚在大殿之中。

“今日晚课提前。”住持站起身,“你们好好在这里念经,不要有太多杂念,晚课也会提前结束。”

说完,他轻拂衣袖,迈出大殿。

后面的房间中,住持在我的指引下打开那扇柜门,红木盒子还在,黑色的绒布之下,那只鎏金的佛像显露眼前。

当看到佛像的一刹那,住持手一抖,差点掉落在地。

叶溱不知何时走到我旁边,声音很轻,“这是邪佛。”

“邪佛,这又是什么?”

“佛共分为两种,一种是真佛,咱们看到的这种,另外一种是邪佛,其实并不能说是佛,但因为有相似的外表,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实际上它们就是一种邪神,和佛家完全相反。佛讲究慈悲,邪佛讲究残暴,佛教行善,邪佛作恶。”

这么说来,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尊佛像的问题,这分明就是把佛家的规矩踩在脚底下!

偏偏此人还在寺庙里面当和尚,难怪这老住持气的脸都白了。

我注意到,老住持抓着佛像的手已经泛出青筋。

气氛压抑的吓人,我轻咳一声,打破沉寂,“住持,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住持转过身,脸色铁青,“自然是要找到供奉这尊邪神的人!驱逐佛家,永世不得踏入!”

他未看我,转身离去。

我和叶溱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再次回到大殿之中,如来佛祖伫立中间,慈眉善目的看着我们。

“你们所有人,全部面向佛祖给我跪着!”

众多僧人低着头,看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诚惶诚恐的跪下。

住持锐利的眼神从每个人身上扫过,他将佛像重重摔在地上,“说,这是谁的!”

我也在打量每一个人,他们在看到佛像时的反应都差不多,害怕,惊讶。

叶溱伸手轻碰我的胳膊,“看最后一个。”

从我这边到最右边,也就是最后一个僧人,他低着头,紧咬牙关,额头上有青筋浮现,放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正在竭力忍耐。

叶溱冷笑一声,“如果不出意外,这佛像就是他的。供奉邪神之人最是偏执疯狂,佛家和道家讲究的都是有缘者方能够入门,但是这些邪神可不一样,他们能够蛊惑人心。这神像代表的就是邪神的一份供奉之力,如今被住持砸在地上,你看着吧,他自己要跳出来了。”

住持见无人应声,拿起旁边敲击木鱼的棍子,砸了下去!

雕像乃是由黄铜制成,发出清脆的声响,上面的鎏金磕出一块黑黄印记。

边上的僧人猛地起身,一双眼睛泛着猩红,“住手!”

住持看到站起之人,身子一晃,差点栽倒。

一名僧人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你这个孽徒,你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僧人反问:“何为大逆不道,何为正统?难道非要相信这大殿里的佛才是正统吗?这世间万物有灵!存在即合理!你凭什么称呼我供奉的东西为邪神,难道这天下是你的一言堂吗?”

住持颤抖的伸手指着他,满脸不可置信,“你学了这么多年的佛法,都学到哪里去了?是正是邪难道你还分辨不出吗?”

僧人却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据理力争,“何为正,何为邪!难道我满足自己的欲望,就是邪?像你们一样,每天过的这么苦,想吃什么不能吃,想喝什么不能喝?就连每一次上山下山也要经过你们的允许,这就是正?我就是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住持闭上眼睛,“送他下山,从现在开始,这里没有他这个人!”

僧人脸上不见任何悔改,“下山就下山。”

他蹲下身子,想要捡起铜像,住持却抢先一步,“这个东西你不能带走!邪神已经被供奉多年,绝不可能让你带下山,否则就是一个祸害!”

僧人想要上前抢夺,被另外几人拦住。

第一次进入寺庙,就让我看到这场大戏,着实不虚此行。

那名僧人人少不敌,只能愤然离开。临走之时,还不忘将身上的衣服撕了个稀巴烂,“肉不能吃,酒不能喝,修佛法有什么用,不过是在吃苦受罪!”

闹剧终于告一段落。

住持心力交瘁,盘膝坐在蒲团之上,“佛家重地出现这样严重的纰漏,是我的过错。你们所说的虚妄,可是从这邪神像中出去的?”

我颔首回答:“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愿真的是它,我希望这个佛像能够暂时放到寺庙中保管。”

“恕我不能答应,佛家岂能放置污秽之物!”

“住持,这并非污秽之物,而是已经诞生,或者是可能会诞生虚妄的东西。这种可怕之物如果不放在寺庙,又该放在哪里?只有这里的佛,这里的香火尚且能够镇住它,而且只要它需要香火,就必然还要回来,这样我们才可以将虚妄彻底抓住,否则让它流窜在外,会有更多的人遇到危险!”

如果虚妄仅仅只是吃死人的魂魄也就罢了,万一人还没死,他却把魂魄吃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住持虚弱摆手,“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是我的过错,你们想如何便如何,我也说过,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他走向自己的房间,脊背佝偻,仿佛一下子苍老好几岁。

这种情况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帮忙。

我拿过铜像,看向叶钦,“走,我们去旁边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