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亲自询问
水流奔腾而过。
一同出现的，还有警车的鸣笛。
涉及到命案，云城市警察局出警速度很快，连夜赶来。
尸体已经被安放在水库的小楼里。
听到警笛声，我立刻从床上起身，来到院子之中。
水已经退了。
我发现，院子的柳树下，竟然还是干爽的地面。
为了防止叶溱发现，我特意去旁边弄了一点湿润的土，将其盖好。
做完这一切，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警察的上门。
十分钟之后。
敲门声响起。
我前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模样俊秀，却有一双剑眉，平添几分肃杀。他身着警服，脊背挺直，“谁是吴昊。”
“我是。”
“听说是你知道水里有尸体？”
“对。”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现在还不知道死者是谁，知道了，才知道是什么关系。”
警察看我一眼，收起随身携带的本子，“你跟我去水库，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水库小楼，曾经是我一直好奇的地方，小时候玩耍时总想偷偷摸进去，只不过那里不仅有看门的大爷，还有好几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而如今，就只剩下两人。
一个水库库长，还有一个保安。
第一次踏入这座小楼之中，比我想象的破旧许多，墙面发黄，墙皮掉落的到处都是，蜘蛛网也很常见，而尸体，则是放在位于地下的一处房间，一进去，就能看到各种管道和线路。
尸体躺在水泥地中间，上面盖了一层白布。
房间里充斥着尸臭味。
几个警察站在旁边，低声讨论。
“现在必须要确认尸体身份，村长呢？”
话音落下，村长爷爷已经迈着不利落的脚步走了进来，一个警察站在旁边低声安慰，示意他不用害怕。
白布再次掀开，即便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仍旧无法适应。
村长步子一晃，“这……这是村东头的杨寡妇！”
每个村子都有几个寡妇，并非是娶进村子后死了男人，还有的则是从村子外面搬过来的。
杨寡妇就是其中之一，村长提起她的名字，我便立刻想起这个人来。
村东头人不多，但是地多，杨寡妇周围没什么邻居，不过平日里和村民的关系都不错，她很老实，从不会和男人过多接触，这才是她能够在村子里待下去的原因。
她大概是在三年前搬来的，我从那时候就不是经常出门，所以只见过寥寥几面，而其中一次，她恰好穿得就是这套衣服。
“杨姨。”
“诶，又回去照顾你爸？真孝顺！等杨姨晚上从城里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那是我们第二次对话。
我转头，看向尸体，“杨姨两次穿这个衣服，都是去城里。”
警察立刻抬头看我，“还有吗？”
“杨姨是被人杀害的，她恨，所以冤魂一定还在，或许能够直接问出凶手是谁。”我并非是想要帮助警察，而是想要帮助杨姨。
那天她从城里回来之后，特意来了我家一趟，带的是城里蛋糕，所以我想帮她。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旁边的老警察附耳过去，低声说了两句。
带队的警察走到我面前，“吴长生的儿子？”
“是。”我点头。
“那你试试吧。”
“队长，真让他试啊？这不是……”
“好了！”队长抬起手，目光直直看向我，“你们还太年轻，有些事情，你们再过上几年就知道了。都出去吧，吴昊，你自己在这里可以吗？我们在外面等你。”
我点头，“行，可以麻烦你们帮我准备点东西吗？”
队长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下来。
没过多久，几个警察便把东西送进房间。
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将东西放到地上，抬头看向我，“你看这样行吗？”
“小林，用得着这样吗？要我说，队长也是让事情搞得头大了，不然怎么还信这个！”
小林站起身，面色严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我出去和你说。”
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
我深吸一口气，点燃白蜡，面前的盆里已经燃起火苗，我一张张的纸钱扔进去，随后又起身到尸体面前，拉下她的手链，同样投入火盆中。
“杨姨，我是吴昊，我是吴家人，可以帮你伸冤，你出来，告诉我谁是凶手。杨姨，出来！”
我用手拨弄火盆，一边嘴里喃喃自语，“杨姨，你不出来，就未必找得到线索了，你搞出了水，不就是想要让我知道吗？现在我知道了，那你在哪里？”
呼！
阴风吹进。
火苗晃晃悠悠，最后刷的熄灭。
手链被烧的只剩下一半，散发出一股烧焦的臭味。
我站起身，看向地面，白布无风自动，露出泡白的尸体。
一道黑影缓缓出现，看不清脸，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杨姨。
黑影晃动不停，火苗再次燃起，这一次，手链直接烧成飞灰。
随后，黑影消失。
我看向那个手链，这就是指明凶手的方向。
走出房间，几个警察立刻投来目光。
队长快步走来，“有什么发现？”
“你们可以去问和杨姨关系好的人，她们应该知道，之前尸体上的那个手链，你们拍照片了吧？”
“拍了。”队长回答的很干脆，“你的意思是，送手链的人，很可能是凶手？”
“是的，杨姨是这么告诉我的，你们去查吧，肯定会有发现的。”
队长走到我面前，手按在我的肩头，“谢谢你了，如果真查到什么，你帮了我们大忙。”
其实就算是没有我，我相信警察也会有所发现，我不过是缩减了这个过程而已，大大节省了时间。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我担心了。
我回到家，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再梦到之前的红光和那六道人影。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吴昊吗？我是昨天过来的市局警察。”
“原来是队长，您好。”
“昨日我们按照你给的线索，已经让人去查了，果然，杀害杨寡妇的凶手，就是她在城里认识的那个男人，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