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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升职,涨工资!

蒋南乔这才了解到季洁是东省大学的英语系教授。

看到蒋秋月眼底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蒋南乔转头跟季洁叹气:“季教授,我这个高中辍学的怕是入不了您的眼。”

季洁不爱听这话,一本正经教育蒋南乔:“只要你不放弃,什么时候都可以捡起书本来!这样,等你来了公社,我抽空教你,你可不许躲!”

盛情难却,蒋南乔只好应下:“那麻烦季教授了。”

季洁拉着蒋南乔的手,越看越喜欢,“叫阿姨,姐姐也行!”

蒋秋月却恨得指甲掐进手心。

明明就是个高中都没读完的废物,凭什么得到季教授的赏识!

这时,季洁转头端详着她。

蒋秋月一秒变乖巧。

季教授总算看到她比蒋南乔更优秀了!

这下蒋南乔……

“今天不是周末,你不用上学吗?就算没有课,不知道找点事做?现在国家百废待兴,亟需你们这些年轻人站出来走出去。看看你妹妹,无私贡献出自己的手艺,带动村里人致富!你呢,做了什么?想做我的学生,不会就带了一张嘴吧?”

季洁的话蒋南乔听着问心有愧。

她能说,他们是理解过度么?

但这话却彻底让蒋秋月无地自容。

比起蒋南乔升职,她更难接受在季教授眼里,她和蒋南乔相比一无是处!

这让她自尊心受到极大创伤,进而迸发出无尽恨意,近乎疯狂得涌向蒋南乔,想要将她无情摧毁!

高社长适时打圆场:“秋月同学来帮南乔求情的,刚听说南乔要做队长了,还替南乔高兴了呢!”

季洁表情淡淡,“高兴完就回去吧。”

蒋秋月的脸红得滴血。

她不甘心蒋南乔就这么得宠,垂下头低喃:“社长,要是我妹妹哪里做的不好,请一定要原谅她,她还是个孩子。”

“行了,用不着你操心。”季洁不舒服得皱眉,转头嘱咐蒋南乔,“以后有事来找我,你姐那么忙,别去麻烦她。”

蒋南乔察觉出季洁对蒋秋月的不满。

那她们可是不谋而合了。

蒋秋月离开后,高社长说起正事:“南乔,你绣工好,公社希望你能教更多人做手工。到时候不止咱们县,东省其他供销社也会卖咱们的手工品。单子多,大伙才能赚的多,你说对吧?”

蒋南乔明白了。

高社长眼光长远,盯准的不止是魏源县。

之前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原本想先在魏源县打出名声,继而向外扩散。

现在有高社长鼎力相助,她也能借力打力。

但有些话她得说在前头,“社长对我委以重任,我自是不能推脱。不过我是不是只能在公社拿工资教别人?”

“你的意思是……”

“社长,不瞒你说,我和徒弟在黑市摆摊,等徒弟上手了就算光拿分红我也不少挣。”蒋南乔如实回答。

高社长听了这话皱起眉。

吃公家饭的人,没有想给自己拿好处的。

可听蒋南乔的意思是想端两个饭碗?

这……

季洁忍不住插嘴,“老高,人家南乔本来在黑市干的好好的,是咱们非把她拖来当队长!还让人家南乔倾囊相授,教给别人吃饭的手艺,却要求南乔放下自己的碗!做人不能这样,光叫别人无私的人才最自私!”

蒋南乔的确没那么伟大,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光去教别人怎么赚钱。

遇着有良心的还好,要是碰着像二狗妈那样的,她怕是要怄死!

高社长权衡再三还是松口:“当了队长就不能再想着单干了。你要是答应,明天就来公社上班,一月给你40块钱工资。”

蒋南乔听懂这话的言外之意,过往不究。

现在她记工分一月20,村里手工组长30,公社手工队长40,一月将近一百块工资。

之前她卖给金凤甜品方子一百块,再加上最近卖鸡蛋和手绢杂七杂八也挣了一百多,除去给蒋母五十,景湛二十,还有最近花的,她忙活一个多月手里只剩一百出头。

以后死工资和买断分红得齐头并进,不然她什么时候能成为万元户十万元户?

既然来了八十年代,她可不只是想小打小闹。

蒋南乔和高社长商榷细节,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喊声。

“南乔,你在哪?出事了,手工摊被砸了!”

蒋南乔倏地拧起眉,出门迎上披头散发的张燕芝,心下一惊,“燕姐,你这是怎么了?”

张燕芝扶着蒋南乔的胳膊大口喘气,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

时间倒回一小时前,蒋南乔去了公社,留下张燕芝看摊。

穿着绿工装的张二强气势汹汹来到摊前,把手绢摔在张燕芝脸上,“什么破手绢,你看掉色掉成什么样了!”

张燕芝慌手忙脚接住手绢,上面的人脸染成一块块的红色,看着怪吓人的。

她立马摇头,“这不是我们绣的,我家手绢不掉色!”

张二强冷哼一声,掏出一张单子,“我在这交钱排了两天队才拿到手绢,你们想翻脸不认人?”

他转头冲来来往往的人喊道:“大伙都来评个理啊,买手绢的时候说不掉色,结果才两天就掉成这熊样!现在她们又不认账了!”

这话引来不少人围观。

有人也交过定金,拿出单子跟张二强的做对比,点头回答:“是在这买的,笔迹都一样!不是说供销社的掉色,黑市的不掉,这咋回事?”

张二强气愤地怒骂:“还不是这帮畜生丧心良心,简直比供销社还可恶!”

张燕芝一听这话急了,“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她立马端来一盆水,学着蒋南乔把手绢丢进盆里。

盆里手绢沾上水,干干净净。

张燕芝转头瞪着张二强,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说的表情。

可张二强非但没惊慌,反而笑得叫人毛骨悚然。

张燕芝拧起眉,先跟围观的人解释:“大伙看,我家手绢不掉色,这个人的手绢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看,盆里的水咋变红了?”

大伙纷纷看向脸盆,张燕芝也跟着低头。

一盆清水这会红通通的,染得手绢都变了色。

“我的妈呀,快别买了,供销社的手绢就掉一点,这个是全染了啊!”

“这水咋红的这么邪乎?”

众人身上起满鸡皮疙瘩,搓着胳膊往后退,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二强得意得昂起下巴冷哼:“还敢说手绢不掉色?是你瞎,还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啊?”

张燕芝懵了,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摇头嘀咕:“不,这水不干净!”

她立马重新接了一盆水,又往盆里丢了一块手绢。

这时,张二强突然蹲下身子朝旁边人鬼叫一声,“妈的,你踩我脚了!”

“踩什么脚,是你硌着我了!”

张二强跟旁边人推搡起来,不少人又去看热闹了。

张燕芝一眨不眨得盯着张二强,生怕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她再低下头时,盆里的水又慢慢变红,直至染红手绢,整盆水犹如血水。

张燕芝顿时屏住呼吸,脑子里嗡的一声。

怎么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