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是唯一,也是全部

冷冽难得的笑了笑，魑，你的心里只有莫梓言了是不是？那你知道吗？就是她害得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 魑怎么会知道这一切，一个半月前，他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过，他唯一的记得的就是莫梓言。 不是这个人，只是那三个字而已。他现在是拼了一切要找到这个人。因为他的一切，只剩下这三个字。 他想，也许找到这个人，自己可以恢复一切。 因为冷冽尝试了以毒攻毒，魑现在变得没有一点人的温度，没有了七情六欲，唯一只剩下这具壳子。 肉体，没有灵魂的肉体。 莫梓言，纵使是这样，他还是要找到你。你何其荣幸，可是你什么时候才会珍惜？ 冷冽又叹了口气，这辈子遇上莫梓言这个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只要找到她。”冷冽呢喃着。 “是。” “不论找到之后会怎么样，魑，也许这才是你。”冷冽笑道。“刚才上楼的女子就是莫梓言。” 也罢，告诉他吧，至于以后的事情，就看造化了。 魑惊喜的看着冷冽，还有眼中的难以置信。找到了？他找到莫梓言了？ 了解了这点之后，他迅速的上了楼。 楼上—— 莫梓言坐在桌子边，窗户不知何时被她打开了，整个屋子都是冰冷冷的。 呼啸而来的寒流使魑的心突了一下，有些心疼她把自己搁在寒冷之中。 窗帘被风吹动，她的发丝也在飞扬，冰冰凉凉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她喜欢的花茶香气。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茶水早已凉透。她却一点也不介意，一口饮尽。 “你是莫梓言？” 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身看着他。 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好像很久以前他跟在她的身后。如今，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 自从东璃夜出征之后，她也的确想念过魑，说来也是她犯贱，拥有的时候从来不知道珍贵，失去之后反倒的挂念的紧。 不过，在这些日子里面，她唯一一个想念却又不敢想的人就是魑了。总觉得，这个不求回报守候在身边的人已经间接的被自己杀死了。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站在了自己的身边。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说了一些不知名的话语。 魑，我是不是莫梓言，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啊。 “是。”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样言简意赅反倒正好。 只是，这么一个字，疏远了很多。魑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前行一步。 得到了答案，但是没有任何的效应。就像一直苦苦追寻一样，没有其他的感觉。 只不过是一直以来追求的事情有了答案，魑在这一刻迷茫了。 就像堂主刚才问的那样，你找到了莫梓言，然后呢？ 莫梓言皱起眉头，他站在那里是几个意思？ “有什么事情吗？” 莫梓言收起猜测和关心，很不在意的问了这句话。 言下之意很简单，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可以滚了。 “你……对我而言，是不是……很重要？”他开口，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会有些后悔？他有那么一刹那希望，自己永远找不到她，只要这么永远找下去，找心中的那个莫梓言。 重要？魑，我对你而言，重要吗？怎么，今天你倒是来问我了。 有些自嘲，莫梓言笑了笑，这样的问题还真的是没有答案而言。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对我来说……一点点都不重要。” 莫梓言别过头说着。 不重要？魑心底没有什么失落，像是这个答案自己早就知道了一样。 “莫梓言，怎么办？就算我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但是我还是不会改变对你的心。” 他脱口而出，有些吓到了自己。脑子里面有些乱乱的，莫梓言，这个人对自己来说，究竟是什么。 很少能听到魑这么说话，莫梓言抬头看着他，希望能够看穿他的心思。但是，他像是没有了灵魂，像是一汪死水，那么平静，那么纯洁无暇。 这一刻的魑，全身没有了杀气，没有了与生俱来的冷漠，有的只有迷茫。 他像是失去了方向，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港湾。 “莫梓言，我的心里，怎么满满都是你？”他问着，这个问题困扰了自己，也困扰了莫梓言。 “你究竟怎么了？”这不像是魑，魑虽然有时候很直接，但是他顾虑的事情也多，他不可能这么说话。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他双手抱着头，现在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莫梓言的一颦一笑。 “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不知道，不知道……” 他蹲在那里大吼，莫梓言连忙走了上去。 “你怎么了？”她急切的问着，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失落的时候，你们都在我身边。而我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魑抱着头，眼泪流了出来，突然之间，好想哭。好像告诉莫梓言，他一点也不坚强。但是……脑海里面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可以，莫梓言的身边，不会收留废物，他不可以把自己懦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莫梓言，莫梓言，莫梓言…… “魑，你够了！你到底怎么了？” 莫梓言大吼，眼睛微红。 她急切的样子，魑没有看见，一直都看不见。但是，却是有另外的人看见。 门外的冷冽，眼睛也有些红。“莫梓言，是不是走进你的心里的人，全是这副下场？” 他问着自己，怎么也不会有答案。 “魑！” 她一把抱住蹲在地上的他，双手有些颤抖。 “不要怕，我在这里，一直在，一直在这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我只能在这里。你们不管怎么了，回回头，你们都会看见，我孤独的在这里。” 她抱着他，安抚着他。 魑，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我给自己画了一个四方笼子，我走不出去。所以，我会一直在这里。 你们不论怎么了，下了什么决定，我都阻止不了。但是，我会一直停留在这里。或许等待的人不是你们，但是结果都一样。 都一样！ “我陪你。”他抬起头，眼神坚定。 莫梓言愣在那里，渐渐缩回抱着他的双手，陪我？有多少个人说过会陪她？可是，她不还是一个人吗？ 魑，能相信你吗？能吗？ “我陪你。”见她没有说话，魑再次重复。 “我不要在黑暗里面陪你，我要站在你身边。”他补充着，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有些奇怪，难道自己以前是在黑暗里面陪着她吗？ “莫梓言，我不要看见你哭，还装作没有看见。我不要看见你受伤害还只能默默的站在原地。我不要看见你委屈自己，只能在心底大吼，莫梓言，你对自己好一点。” 他急切的说着这些，语速很快，快到莫梓言觉得，一切都那么突然。 他想要莫梓言肯定自己，肯定自己的一切。 “让我陪你好不好？”他固定住她的身子，四目相对，魑这一次想要一个答案，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一个莫梓言给他的答案。 …… 只是，莫梓言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陌生的看着他。 “唔。” 出其不意，魑突然靠近，四片唇瓣靠在一起，他急切的吻住了她。 莫梓言睁大双眸，第一个敢强吻他的人出现了，是不是该踢飞他？还是说应该给他一个耳光？不行，她才不会打耳光，干脆赏他一刀得了，了了他的命。 莫梓言的眼角闪过一丝狠戾，但是，嘴巴里面却传来了苦涩。 莫梓言震惊的看着面前靠的很近的俊脸，他闭着眼睛，眼帘下面是一双泪痕。 莫梓言重来没有见过魑哭，这是第一次，但是心底却告诉自己，这也是最后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让我陪着你好吗？” 久久的，他微微离开她的双唇说了这么一句。 依旧等不到答案，魑再一次覆上她的双唇。 莫梓言，这一刻，我好像等了很久。 脑海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只有一个你。 你是唯一，也是全部。 魑哭的越发厉害，他感受到自己即将要失去这一切。 莫梓言还是木讷的蹲在他的面前。 魑突然好想和莫梓言说，我爱你。 说吗？说不起，他没有那个资格。谢谢你没有推开我，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一个梦。 “我懂了。” 他再一次离开她的双唇，眼神黯淡了下来。 “好。” 突然传来她嘶哑的声音，久久的在空中回荡。 魑瞳孔放大，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那个，刚刚……我……” “好。我说好。” 莫梓言重复，魑，就让你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同是杀手，我们惺惺相惜，同样孤单，同样害怕表达和伤害。 但是，我们也一样，选择了一样东西，就不会轻易放手。 魑笑了出来，她说好？她答应了？她答应了！ 一把抱住她，闻着她的发香，整颗心都笑了开来。 莫梓言，终于，终于…… 感受他手臂的收紧，莫梓言也笑了笑。不论以前怎么样，不论今后怎么样，好在现在还有你在身边陪着我。 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终究，我还是输了。不是输给那个王爷……我输给了自己。” 莫梓言，我们最先认识，我为了你受了伤，然后给你送了一个魑。 冷冽苦笑，也在嘲笑自己，真的是种下什么因，得到什么果。 莫梓言，你让我情何以堪，你让我多么自责，责怪自己，恨自己……莫梓言！莫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