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在地狱,如何救你进天堂（4）

怎么做？杀？还是不杀？魑站在原地，给不了答案。 莫梓言就是这样，喜欢给他难题。他呢？怎如何去给予答案？ 答案啊，那是多么让人悲伤的一件事情。那是多么让人想要逃避，想要去忘记。 闪烁，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心底那丝执念，在呼唤这谁？ 谁能知道？谁能明白？ “跟随自己的心吧。”冷冽的轻叹声在他耳边回荡。 跟随自己的心？那一次的他，就是选择了错误，跟在所谓的正义，跟随着自己的观念。最终呢？他收获了什么？ 收获？那就是他的痛，他得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结果。 所以，他宁可用一场错误来挽回。他最终伤害了欧阳紫暮，那个被关却什么都不说，整天过的担惊受怕的日子的她，犹如惊兔蹲在那里。 冷冽每次看见她都想过放她离开，他曾经想说，莫梓言，你要是去看看欧阳紫暮，你是不是就会软下心？ 而，他自己却是有那个答案了，不会，莫梓言向来是心如冷铁，没有温度还坚硬的让人攻不进去。 “杀人而已……我是个杀手，又不是没杀过。” 魑的答案，是冷冽早就猜到的。然而，他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不一样。 不只是语气，还有那悲伤的背影。 冷冽打开门，看见的是魑离开的背影。他是不是觉得很累？累得快要虚脱？魑，守护在莫梓言的身边，就是这样。 杀手，他是杀手，冷冽都快要忘记了。魑是七杀堂的杀手，是一个最狠戾的杀手，是整个七杀堂谁都比不了的魑。 他离开的身影，莫梓言却是在远方看的清楚。 是不是谁都开始对她失望了？那么为什么，魑还是要那么做？ 你们都是想要改变我吗？能做到吗，我都放任我自己了啊。可是，你们…… 莫梓言深呼吸，空气吸进肺里，冻的全身都有些疼。 “魑。”她叫住了准备远走的他，那决然的身影中，她看见了自己。 “怎么？”没有想到莫梓言还在这里，魑有些发愣。 “我觉得，舒若也没有多大的伤害，就先留着吧。”说完她就逃似得离开了。 看着她略带窘迫的样子，魑笑了起来。 莫梓言，是不是我们已经开始改变你了？是不是，我们开始要成功了？ 魑压制不了心中的喜悦，想要欢呼。 莫梓言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心情大好，倒是这个路边的风景，有些说不出的悲伤。 其实，貌似改变也不错呢，既然这样的美好，那么何必每一次都不放过自己呢？ 错过了回家的机会，那就再给家一次机会，莫梓言准备再去一次那条街道，至少可以死心。 想着这些，加快了脚步，她归心似箭。离开这里之后，相信魑和冷冽会把自己的后续问题处理干净。大家各归各位，这算是最好的结果吧。 这条熟悉的街道，莫梓言坐在一边的茶水摊上，看着每一个行人。 “东璃夜，我能摆脱你吗？能有那个和你说再见的机会吗？” 她喝着街边低劣的茶水，心情还是一如既往。满满的担心，担忧的都快要忘记，她明明应该是什么都不顾，就这么去伤害。 伤害所有的人，上苍越是眷顾的人，就越是她的敌人，只是……她没有那个力气了。 “王爷找你。”突然，安萧然来到身边，神出鬼没啊，竟然连她都没有发现。 找她？莫梓言惊讶，难道这就是奇迹？ “好。”没有多问，她直接起身就向王府走去，然而，就在她走后，不远处，宫骆再次出现。 宫骆找不到莫梓言，莫梓言也说了不会回去，但是那个远方苦苦等自己妹妹的男人，让他动容。 所以，他狮子大开口的要了一大笔钱，这样就能安慰自己，自己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 但是，知道他的人，谁不明白，宫骆不会接同一个人第二次委托，不论那个人是谁，不论那个人出什么样的价格。 他眼看着莫梓言消失，却没有上前去叫她。只因为他知道，莫梓言是不会愿意回去的。 “莫梓言，你的选择就是这个吗？永远都不会变是吗？”宫骆自言自语，但是这话却飘进了莫梓言的耳朵里。 她回身，看着那个人海里的身影，正是自己一直等待的人。 宫骆，该怎么说呢？是命运在捉弄人吧，在我不想回去的时候，现实摆在那里，每一桩，每一件都在心里刻下伤痕。 当下定决心离开这里的饿时候，你却没有了踪影。二期选择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我等待你的出现。 你是出现了，但是，太迟……迟到，让我的心开始疼痛，迟到让我连犹豫的心都没有了。 对，她没有犹豫，她要去见东璃夜，尽管知道，那个男人只会说些伤害她的话。 宫骆，每个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当然，很多人想要过更安稳的生活，很多人的选择会是回到爱护自己的人的身边，而偏偏我却留在伤害自己的人的身边。 与其说，东璃夜一个王爷，对舒若的情感深的不可思议，还不如说，莫梓言的执着更是伤人脑筋。 “怎么了？”安萧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宫骆，心里有着自己的猜测。 她的一切王爷都调查过，不巧，调查的人就是他。 对于莫梓言这个人，除了不知身份来历之外，还不明白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只不过，那个人他没有见过。 是谁？和莫梓言的关系相当的微妙。 “没什么，回去吧。”东璃夜第一次找她，她怎么会让他久等。 安萧然点点头，这个人，他可以以后调查。 回到王府，本来以为东璃夜还在房间里面养伤，没想到他却是躺在软榻上，恰巧，这个软榻在外面。 “似乎，你受伤的时候，就喜欢在外面。”他没有等到莫梓言开口，先开了一个话茬。 “这么说，王爷一直在监视我咯。”她笑了笑，看着东璃夜悠闲的样子，心里也没有了对他的担忧。 他的脸色已经红润了很多，看来恢复的不错。其实，实际来说，东璃夜的脸色比莫梓言的好太多。 “是啊，生气吗？”以为莫梓言会暴跳如雷，但是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这算是失策了。 “就当你是在关心我好了，怎么样？在外面的感觉如何？”莫梓言不愿意留在那个话题上。 东璃夜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虽然包扎好藏在衣服里面，但是他总是觉得再遮也掩饰不了事实。 “不错，整个人很清醒。”确实，外面还真的是冷。 莫梓言看向远方，黑夜已经慢慢降临了，她的眉间竟然有着担忧。 “你说，为什么，明明是属于自己的颜色，有时候却那么害怕？”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东璃夜却能听得真切。 “那就说明，你已经不属于那种颜色了。”东璃夜的话说完，莫梓言的背影颤抖了一下。 不属于？她已经不属于那片黑暗了。真好…… 但是，这些只不过是南柯一梦，她还是明白自己属于什么。 不是黑暗属于她，是她属于黑暗，她渐渐的快要变成一个附属品，还是那么的不甘愿。 “不……还是一样的，是我变得脆弱了，是我渐渐的接受不了了。” 她全身的悲伤与孤独，东璃夜看来止不住的心疼。 “莫梓言，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你？” 莫梓言转身看着东璃夜，眼睛里面是震惊，是不敢相信。 他是记得什么了吗？他们之间明明就没有任何的牵扯，明明没有回忆，可是，彼此之间是什么在联系？ “是啊，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她说不出口了，他们怎么了？貌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只不过是做了很多个奇怪的梦，有谁会把梦放在心里？还带入现实生活？ “很久以前？”东璃夜深呼吸，闭上眼睛。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怎么就记不得了？ “你去了湖中间的那座房子？”东璃夜终于扯到了正题。 “是啊，还扔了一些东西，你想说什么？”莫梓言笑的更深了。 东璃夜这次却没有发什么火，像是她说的这些与自己没有关系。 “卓狸不见了。”他又说了一件大事。 “是啊，腿长在她自己身上。”莫梓言双手交握在胸前，显得更加的自狂。 “冷冽被魑救走了。”这次莫梓言干脆没有说什么话，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本王昏迷的时候，这王府倒是热闹的很啊。”他这句话还带了点咬牙声，可见他生气了。 “热闹不见得，但是还是有那么点感觉的，哦，对了，我去湖中的屋子可不是在你昏迷的时候。” 她很认真的纠正他的错误。 东璃夜握紧拳头，心里说不出的愤怒。 “你要做我的暗卫是不是？好，本网允了。” 东璃夜突然来这么一招，莫梓言觉得新鲜了不少，有意思。 “好，那我就正式上岗了。”莫梓言现在完全没有当初的心情，虽然终于如她所愿一次，但是她一点夜不开心。 “莫梓言，你不要后悔。”他最后的劝告更是威胁，莫梓言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在压制。 “不悔。”要是说后悔，她这一生只后悔那么一件事情。只有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