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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巫马惄是你有资格可羞辱的?

巫马家的祭殿里,别个支系的核心人物互相递了眼色,就要闹将起来。 颁布诏书的王使身后的椅子上,坐着的两个人,慢慢起身,踱步到王使身侧。 两脚打开,与肩同宽,双手搭放在腹部,清明的双目直视前方。 立时祭殿里隐隐的嘈杂声就静了下来。 大花和木耳细瞅,发现这两人的服饰和那天拱卫巫马惄的那三人一样。 不过这两人的的魂基没那三个人精纯。 倒是魂基颜色都是青色,和他们的耳廓骨相映衬。 大花和木耳最近看人,都将其魂基和耳廓骨对比着看。 发现他们的猜测果然对着,这里的人,修炼程度会外显于耳廓骨。 真是奇妙。 那两个被王使尊称为仙使。 他俩往王使身边一站,王使就躬身尊让一番。 安静的祭殿里,巫马家的权贵们只能腹诽,却对那两个位子的争议再没了想头。 这仙使从哪儿来的? 大花疑问。 下边巫马家的人心思各异,好不容易把仙使和王使送走。 别的支系正要冲巫马惄和巫马恭这两支人发作。 巫马惄这一支人堆里,怒冲冲地奔出一个人来。 先是扯着一个少年,咆哮不已。 可能气得太狠,众人都听不清他咆哮什么。 只是那少年虽然不挣扎,却被殿外候着的王宫武士进来,从抓着他的那人手里,解护出来。 本来武士要收拾一下那人,却被少年阻止。 少年还冲那人行了个晚辈礼,再一拱手向四围的宗亲,浅浅一笑后,先迈步出去了。 少年就是祭礼巫马惄当夜,传话的那个。 原来是巫马惄的亲孙,新任湴囍国的国主! 而抓着他咆哮的人,却是他的父亲,巫马元顺。 也是就巫马惄的嫡子,当夜听闻自己儿子被亲爹传唤,还留了遗嘱给几人时,那阴冷狠毒的目光,实在不像父子。 眼见得儿子当了国主,即刻就跟着王使进王宫去了。 巫马元顺再见人家,就得行君臣之礼不说,随意打骂是想也别想了。 他心里这窝着的邪火压也压不住。 没等别的支系人等反应过来,他掉头去了祭殿的另一面。 怒气冲冲着出了祭殿通往树园的殿门。 他的亲随侍从可没巫马兴的好运气,急忙分开众人,赶着追自己的主子去。 巫马元顺跑过青砖广场,甚至动用了功力,急急掠过树园的矮树丛篱墙。 立到老树跟前。 “你个老不死的!我是你亲生的,我是你嫡亲嫡亲的独子!你在的时候,凡事都不替我思量也就罢了,临死都是叫兴小子留遗嘱……” 边说边跳着脚绕着老树骂。 “怎么着?难道我娘不是你心仪之人?难不成巫马莟以及和你隔了娘肚皮野种们,都比你儿子都要紧是不是?死就死了,我还当你一直严厉对我,是严父行径,为着送我上家主位子呢……哈!敢情你给了死仇的巫马恭家的杂种,都不给我!” 巫马元顺越说越气,跳着身踹起了老树。 后边他的亲随、侍从已经赶了过来,手忙脚乱的一边劝解,一边护着他别给伤到自己。 巫马元顺气狠狠的被有身手的侍卫拦阻着。 转着脑袋看了看:“给我把铁锹!” 听了他吩咐,侍从们目视几个亲随。 亲随们暗暗首肯。 侍从就快跑着,向树园边角仆从的院落里去。 亲随跟着巫马元顺久了,知道他心里憋屈什么,当下一堆侍卫觉着,让这位主子发发脾气也好,再邪乎也出不了乱子。 那边仆从院落里,侍从已经跑过来了。 手里拿着一把铁锹,跑到跟前,跪好了,双手举着递向巫马元顺。 巫马元顺边接边一脚把这侍从踹飞:“脑子装了屎水了?爷都动手了,你们干站着看笑话?” 要不是几个侍卫卑微地强劝着,这位就要挥铁锹劈砍周围的人。 他这一顿骂,那个被踹飞的侍从被同伴挽着,呼啦啦一堆都赶向周围仆从的院子。 片刻后,人手一把铁锹。 不由自主地排成一队,看巫马元顺干啥,他们就干啥的架势。 “给我挖!围着这老树,给我挖!把所有那老东西让埋的东西,给我起出来!” 巫马元顺一声令下,几十个人散开,找个点就闷头开挖。 这么大动静,已经闹得不成样子了。 再说祭殿那边,宗族里重要的人物都没走呢。 早有人报了信儿过来。 本来巫马莟是巫马元顺的亲叔叔,殿里当下他发疯时候,就他能喝止这阴狠的侄儿。 只是巫马莟早两日就因为伤心过度给病了,硬撑着哥哥的祭期完结,被儿子巫马元化硬劝着歇在家里养病。 至于别的叔父,用他的话说,因为和他爹隔了娘肚皮,惯常的就被他明里暗里地冷嘲热讽,或者怼呛不说,宗族里的事务,更是能伙着别家来打压自己叔父们。 因此当时嫡系亲长没在,直系的叔父们不想被他当众羞辱,有的年纪比他还小。就都默然袖手了。 这会闹得宗亲们都知晓了,当任的族长很是诧异。 想起巫马惄在的时候,商议起家主继任人和王宫国主的候选时候,有几支想讨好巫马惄的族人,曾建议巫马元顺担当其一。 是时巫马惄面色平淡,给旁人看见还以为他是放心里做考虑呢。 当时还是族长的父亲做族长,老族长后来和儿子说:自小看惄儿长大,又扶持了他一路,他那么一沉吟,我就知道,咱们这位家主对自己儿子备选的事情,想都没想,只不过是给提议之人一个面子罢了。 当时巫马惄随后笑了笑,没表态。 私下里却和族长及亲厚的族人说:元顺心思诡狡,刻毒异常,断不可继任。 等于安顿了所有有话语权的人一个意思:谁都能当,就是我儿子不行! 当任族长听过父亲教导,说起前任家主父子的这桩事情时候,还心有存疑。 如今却不由得暗暗佩服那位死去的家主,和自家爹爹。 看人看骨,交人交心,做事动脑。 这巫马元顺连亲爹的衣冠念想的痕迹,都要掘挖清理。 简直枉为人子! 畜生不如! “你当巫马家都是死人不成?” “你以为巫马惄是你有资格可羞辱的?” “单单因为不随你意,你就鞭挞你亲爹留的念想?” “你个不肖子孙,若没有惄家主庇护,哪里容得你放肆如此之久!” …… 等殿里百余之众赶到老树下时,老树周围已经坑坑洼洼,扬尘漫天。 宗亲们怒不可遏,纷纷出声怒骂。 巫马元顺起先还不以为意,他只预想着会被那几个叔父指摘几句。 没想到成了宗族的众矢之的。 尤其那句:若没有惄家主庇护云云。 这位气怒失常的主子,瞬间清醒。 “噗通”一声响,跪倒在地,捧着刚才挖出来的一个物件,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