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如梦寻真 > 第一章.【引子】无来去,只因果

第一章.【引子】无来去,只因果

“哇……”一声啼哭。

贾家生了个女儿,加上前面一个男孩,完成了儿女双全一个“好”字。

一家人说不上多喜庆,总归比不上生个儿子欢喜。

贾家媳妇叫秦秀兰,生这个姑娘时候,梦到清清的水中间有朵花美的很,秀兰就滑进水里去摘那朵花儿,到了跟前往怀里一抱,还没来得及看,梦醒了就开始腹痛,晚霞披在山村对面的山头,随即入夜之前,女儿呱呱落地,就叫了贾大花。

“女子你怎么这么爱哭呦!”

“你说你家这宝贝,哭劲儿快神憎鬼厌了。”

秀兰是她亲妈有时候都实在受不住,这大花一哭能哭一天,不明所以的能哭。

爹娘得去地里干活,大哥送在村里宗族祠堂学写字,四岁了还是嚎起来六亲不认的王大花,坐在家门口的大石板上,嚎着内心的委屈,嚎一会歇一会。

对面晚霞出现的山头过来一个人,大花抽噎着看那人,翻身爬起来先去堵住家门,俩胳膊扎撒着,嘴里嚷着:不许进我家。

山对面过来的人二十几许,有点好笑地看着大花:你不嚎了?

再说谁要进你家!

一大一小僵持着,直到贾大和秀兰从地里回来,天已经黑的人影模糊了。

贾大去接儿子,秀兰远远看着自家小姑娘,累的虚脱了还是蹲下一把搂住大花,左右脸颊各亲一口,喊着这是谁家的稀罕宝贝啊,这么好看呀,等娘呢?

边说边拉着大花进屋,放下家伙什,生火做饭。

大花只要看着娘,偎着娘温暖的怀抱就安静乖巧的很。她随着秀兰一会东一会西的弄柴弄米,已经忘了,还有个人她戒备地需要堵在门口。

她想起来时候,见那人坐在她日常嚎哭的大石板上,看着对面的山静静发呆。

贾大接回了儿子,饭也差不多了,一家人围着炕桌热乎乎地吃饭。

山村的夜静悄悄,偶尔有狼远远的叫两声。

太阳升起前秀兰摸黑起来,到灶间烧火做饭,儿子懂事,常常跟着秀兰起来,力所能及地帮忙。

贾大等饭做好了,起来吃了先去送儿子上学,秀兰收拾完了把大花托给隔壁婆婆,就赶去地里劳作。

大花迷迷糊糊间被灌了一碗米汤,在温暖怀抱晃悠了片刻换了炕,醒来找不见亲娘放开嗓子开嚎!

她爷爷奶奶在晨光中,听着孙女的穿耳魔音按部就班晨起作息。

这货嚎了一段,喝了她爷爷悄悄攒着的一碗糖水,转身去她的专场大石板。

山对面过来那人占了大花的专座。

大花过去前后左右挪了几次,都不如平日得劲,嚎得不酣畅。

大花中场休息好几次,每次都看那人,意思你怎么还不让开啊。

那个人占着大石板呆了好多天,大花嚎的都不够充足了。

大花的爷爷奶奶感觉不对,和回家来的儿子说,你闺女这些天不对劲,你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大花的爹是附近一带的赤脚医生,听了老爷子的话先回屋抛了大花几个飞高高。

他闺女最喜欢她爹抛高高了,乐得咯咯笑个不停,放到炕上还张着胳膊继续。

大妞没蔫巴啊。

她爹给那货号了号脉,好好的。当爹的和当娘的都放了心。

老人积年的经验和本事,不会凭白吓唬儿子媳妇,王大就转去老爷子那儿,问怎么觉着孩子生病了?

大花爷爷和奶奶说,孩子以前坐那大石板上哭得长短分明,有时有节,哭的累了就歇会。在大石板子画画、敲敲,渴了还知道回屋里找我要糖水喝。

这些天哭的不响亮,哭得断断续续,有时候还不至于累就安静蹲着,对住前面山头傻固固的……

他爹笑了下,心说我家妞子哭少了还让人担心了,回屋抱着大花亲了口才踏实睡觉。

大花其实挺闹心。

那人跑来占了地盘,打乱了她的节奏。

这天大花喝了爷爷因为怀疑她不舒服,添多的一碗糖水,蹓跶到那人跟前,哼哼了几声就挨着一起对着山头发呆。

那人突然笑了一声。

大花转头看他。

你笑啥?

那人转正身体对着大花,伸手摸摸大花头顶,说:“一直不让我管你,要自己尽心尽力……”

大花一双眼黑白分明,像白水银里养了黑水银,不明所以地瞧着这人自说自话。

“此时此刻,由此而分,有入它途,你磋磨一生尝尽情之滋味”,随着那人话语,他和大花周围色彩流离。

四岁的大花感觉到,周围仿佛天地万物环绕变换,风云流转瞬息古今,仿佛悄然来去却又萦绕不绝。

“或者给你多的机会选上一选,可好?!”

话音在耳,大花懵懵懂懂间如入一汪水域,身心如被水流浸润而过。

她心神间就已经在自己的人生里长大,虽年少,母亲却生病去世了……随后有继母,有继母带来和她毫无关系的弟弟妹妹。

友情?

爱情?

亲情?

都美丽诱人却又鲜血淋漓。

什么是人的丑恶?

这是情劫不成?

大花和那人似站非站于那大石板,时空就那么在他们之间,无始无终,大花四岁和四十的自己相容相斥在一起,她懵懂又清明。

“无来去,只因果,不入那情障,寻你所有之真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