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问题？！

“你当初不还安慰我说男人都是没用的家伙吗，永远不要为了男人而活，怎么你现在就开始把罪往自己身上挪了，感情没有对错，就算是你做错了，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可是我张蓓蓓的姐们！”

张蓓蓓不知如何安慰秦思，她的心中亦是百味杂陈。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张蓓蓓俯身抱住颤抖的秦思，心中哽塞道：“秦思，你要不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你别一个人憋着，你这样只会压力和负担越来越重，就像三年前，你也是憋着不说…”

三年前？

怎么又是三年前？

提到这三个字，秦思好不容易才渐渐缓和过来的疼痛感，又周而复始的开始折磨，侵蚀着她的理智。

“我…”

或许是一个人真的承受不住这种煎熬了，秦思心里虽犹豫不决，可还是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了张蓓蓓。

“所以那天晚上之后，城也好像特别生气，而且每每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欲言又止的，可我真的不是厌恶他，他怎么会觉得我是厌恶他呢…”

说着说着，秦思的眼泪便是止也止不住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张蓓蓓心疼的抽出纸巾为秦思擦着泪水，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指尖微微顿了顿，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秦思，你是不是还是对三年前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三年前…

秦思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现在的心绪烦乱的不行，声音也是嘶哑着的：“蓓蓓，我真的记不记得了，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只知道我怀了菡菡，然后就和城也结婚了，其余的我完全不知道。”

“你不记得了？”张蓓蓓语气里是难掩的震惊。

虽然三年前她远在国外，但是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秦思给她打电话时候的崩溃，但是不论她怎么问，秦思只是撕心裂肺的痛哭，对于事情的细节经过她完全是闭口不提。

如此痛彻心扉的经历，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她现在甚至都能回想起秦思当时咬着牙对她说着“永远不会原谅他们”的时候，声音里满是遮掩不住的痛楚与忿恨。

一字一句都是刻骨铭心般的恨意。

秦思神色恍惚的看着张蓓蓓，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无措。

她怔怔道：“蓓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但是我能够确定的是，你和慕城也发生关系，那肯定是个意外。你在那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他，怎么可能和他…”张蓓蓓突然有些后悔当年义无反顾的跑出国了，如果她当时陪在秦思的身边，是不是她也不会那么痛苦，那么堕落自己的生活。

秦思现在的心里很乱。

乱到她的呼吸都开始慢慢的变得急促起来。

头疼还是没能得到缓解，甚至愈发严重和来的猛烈。

“我会找机会和城也说清楚的。”秦思面色苍白的笑了笑，她强忍住头疼所带来的眩晕感，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有些抱歉的对张蓓蓓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接慕菡放学回家了，蓓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愿意陪我聊天，我最近真的太压抑了。”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张蓓蓓看着秦思一直揉捏着额头的位置，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她的状态，“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就是太累了…”

“秦思！”

张蓓蓓突然起身叉着腰，两只眼睛也瞪的和铜铃似的，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让秦思毫无办法的哑然失笑道：“好吧。”

秦思想着自己最近的失眠情况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总是会心有余悸的在睡梦中惊醒，她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她睁开双眼，又变回了林暧。

她真的太害怕了。

害怕到所有的勇气都像是消失了似的。

…

慕氏集团顶层办公室，沈厦轻轻推开门，望着正一丝不苟盯着电脑屏幕的慕城也，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了一边。

“慕总，我来送这次会议的报告。”

“嗯。”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沈厦作为慕城也的特助，对于自家老板的情绪是拿捏的清清楚楚。

最近自家老板黑脸的次数比上个星期多出了500%，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最近心情不好！

而且还是相当的不好！

就这种时候千万别没事找事，自保是关键！

沈厦见自家老板没说话，正准备开溜，

突然——

“等等。”

慕城也无情的两个字，拖住了沈厦打算开溜的步伐。

沈厦神情一滞：“慕总，怎么了？”

不会又是…情感问题吧……

沈厦最近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每次慕总和秦小姐遇到什么事，都会给他发微信求助。

虽然——

每次的报酬都很丰厚……

但是，他也通过这些问题发现啊，他们老板，是完全不懂得怎么谈恋爱！

简直就是拿感情当工作在经营！

沈厦无数次痛心疾首。

慕总！你明明很喜欢秦小姐！为什么每次都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你的恋爱脑要赶紧开光啊！

“沈厦，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女朋友。”

慕城也放下手中的钢笔，在办公椅里略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骨节分明的手指相互交叉，置于桌面上，神情间有些憔悴，却透着一股不经意的微妙之意。

慕总从来不关心下属的私人生活。

这是…

受刺激了？

沈厦心里犯嘀咕。

可望着自家老板那深邃的双眸，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对，家里催的紧，就找了一个各方面都满足的，先相处着…”

慕城也有些疲惫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问道：“说说，你是怎么看待女人的。”

女人？

这什么问题？

沈厦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原本只会出现冷漠和认真的的双眸里，此时此刻竟然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沈厦这才反应过来。

估计是夫妻俩又有矛盾了，而且矛盾还不小。

虽然是工作上的特助，但沈厦跟了慕城也很多年，从打拼慕氏开始，他就一直在，几乎他见过了慕城也的所有模样，可从来没见过他会如此迷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