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何许仁野 > 第23章 两副面孔

第23章 两副面孔

又是仁野没想到的回答,他不知道这算坦率,还算厚脸皮,主要搞得他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短暂沉默,仁野说:“我不喜欢你这种的。”

何许:“我是哪种?”

仁野微顿,还是说出口:“我嫌脏。”

何许没出声,三秒,五秒,十秒,久到仁野不知道还该不该这样抵着她,更令人难受的一点,他已经在想,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时间明显已经超过十秒,何许依旧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仁野准备后退,何许忽然一把抓住他胸前t恤,将人扯过来,踮起脚,速度快到仁野来不及反应,唇上微痛,是什么东西蛮横撞上来的触感。

仁野僵住的几秒,何许已是‘忍痛割爱’,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唔…”仁野疼得头皮发麻,用力将人一推,何许被推得重新撞在墙壁上,肩胛骨磕得生疼。

仁野用手背抵了下外唇,嘴里立马泛起浓郁地血腥味,他瞪着面前人,本以为何许总归要说点什么,是破口大骂,还是挑衅气人,总要说点什么吧,结果何许二话没说,越过他径直往楼下走。

仁野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唇上的疼痛清晰地提醒他,他要做点什么,下去抓住她,然后呢?

他想不到然后,只能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任由刺痛带来的火冒三丈,逐渐降低,缓解,终至全无,何许一个字都没说,却仿佛说了很多,仁野知道她在报复他,至于为什么报复,很明显,生气了。

她生气咬人就走,他呢?谁来管他的感受?

仁野躺在床上,闭眼躺到三|点,终是忍不住起身,跑到厨房抽烟,两根不够,连着抽了五根,他从来没试过连着抽这么多烟,自己都受不了,可是烟的味道多少让他觉得安心,让他觉得没有那么慌,他一男的,在乎什么吻不吻的,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这样的安慰只能抵挡几秒钟,仁野心知肚明,他慌得根本不是吻,而是对于何许这个人,她今天一连几个问题,问得他恼羞成怒。

你这几天有想我吗?

你就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你为什么亲自来送糖水?

你出来是想看我走没走吗?

我还在,你高兴吗?

仁野一度觉得,何许已经把他藏得不能再深的小心思给看穿了,好在他足够冷静,足够心狠,能力挽狂澜,把她给气跑了,跑就跑吧,别再回来了就行,他已经把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都说光了,她再来,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主要,他也不能

打她。

一晚上没睡,仁野刷牙时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何许下口是真的狠,他下唇中间明显一条深红色的线,最深处泛着紫色,嘴唇里面也破了,沙沙的,唇瓣微肿。

仁野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定睛看了一分钟,甚至想过要不要用创可贴贴上,但他从小到大打架无数,就从来没在脸上遮掩过。

低头,仁野用冷水洗脸,下楼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五楼的老邻居,男人跟他打招呼,紧接着看到他的嘴,出声问:“嘴怎么了?”

仁野早已想好说辞:“不小心碰了一下。”

“啊…看着都肿了,下回小心点。”

仁野出了楼里,外面一清早就有一帮老人坐着喝茶,仁野跟众人打招呼,有大爷问:“嘴怎么了?”

“不小心碰了一下。”

“在哪碰的?”

“楼道里面。”

“嗐,这楼都住多少年了,还能碰着。”

仁野去帮陶晚芝开店,一路上碰见熟人,没人不问他嘴怎么了,仁野觉得自己就像穿了件‘皇帝的新衣’,大言不惭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压根在自己糊弄自己。

卷闸门放上去,仁野进店摆桌椅,做一些准备工作,陶晚芝进来的时候,仁野低着头,刚开始还能蒙混过关,仁野已经走到店门口,背身说:“我先走了。”

陶晚芝:“等下,吃了早点再走。”

“不吃了。”

陶晚芝:“我都给你带来了。”

她硬是要给,仁野也不能背着身拿,转过脸的时候,陶晚芝问:“嘴怎么了?”

仁野:“不小心碰了一下。”

陶晚芝:“又跟人打架了?”

“没有。”

“没有怎么会把嘴碰成这样?”

仁野力证清白:“我要跟人打架,会只把嘴打破了?”

陶晚芝蹙眉:“我看看…”

仁野一溜烟跑到门口,“我走了。”

其实仁野也曾天真地以为,也许他出了名的好人品,能让他成功渡过这次难关,但他万万没想到,他没吃过猪肉,下面百十来号人里,总有人吃过,很快就有人在背地里传出:“野哥的嘴绝对是让人给咬了。”

“真假?”

“你说怎么碰,碰到什么上,能正好把下唇中间碰成这样?那明显就是牙咬的,下唇边上还有牙印呢。”

“我擦,谁啊?谁这么狠?”

“你怀疑谁,就拿谁的牙印过去比比呗。

“你他么想让我死就直说。”

一帮人背地里议论,没注意仁野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的,只听得有人说:“会不会是那个混血啊?”

“最近她有来我们这吗?”

“听我妈说昨天在夏记看到她了。”

“那不用问,肯定是她,老外都开放,她这么上赶着,野哥不要白不要嘛。”

“嘴都咬肿了,可见床…”

话音未落,被男人生生打断:“用不用我给你们现场转播?”

一帮人闻言,咻的转头,看到身后的仁野,皆是吓得变了脸色,仁野目光直盯着其中一个,“你说她烂还是我烂?”

众人屏气凝神,男人脸色更是红白交加,“野哥…”

仁野:“我叫你哥,以后能不议论了吗?”

“能…”

仁野声音不大不小,又问了一遍:“能不能?”

男人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摆,又回了遍,“能。”

仁野:“能不能?”

“能。”

仁野:“你们呢?”

众人:“能!”

仁野黑着脸工作,其他人也都能躲则躲,仁野心情不好,一连黑脸好几天,大家都以为是背地里议论把他给惹|火了,只有仁野自己心里清楚,他生气是换了个位置,终于知道被骂人脏烂,有多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