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人
“怎的这般可怜。”霜儿心生恻隐，叹息道。
女孩却是一下子便抹开了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道：“我不可怜，我们这处偏僻地方，可怜的人大有人在呢。”
闻言，牧南笙与霜儿相看一眼，皆是微微一笑。
下一刻，女孩便拂开了牧南笙的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她磕了三个响头。
“奶奶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姐姐你救了我，我……”
她犹豫了一下，耷拉下脑袋道：“我如今也无处可去，姐姐能否收留我，让我伺候姐姐？”
牧南笙见她小脸上神情严肃，似乎想要发出什么誓言却不知道要如何说的模样。
暗笑了一声才问道：“你会做什么？”
“姐姐放心，之前我随着奶奶在一处大户人家里面做过活儿，很多都做的来的。”
霜儿见状，心生不忍道：“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倒是能带带她，咱院里正好缺个体己一些的丫鬟呢。”
牧南笙点了点头道：“那便将她一并带入府中吧。”
女孩一听，面露喜色与感激，又垂首磕了三下才道：“多谢姑娘，求姑娘赐名！”
牧南笙微一思索，落下两字道：“降香
。”
她俯首将降香扶了起来，三人便坐上了马车，一道回了将军府。
一进牧府当中，张妈妈便迎了上来。
她拉过了牧南笙的手道：“大姑娘，遥小娘正到处寻你呢，赶紧随老奴来吧。”
牧南笙秀眉紧蹙道：“怎么了？”
这遥小娘与牧羽落昨天晚上的教训没吃够么？难不成又想了什么招数整她？
张妈妈正欲开口。
大厅内就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是身着常服神情肃穆的牧钟态。
“南笙，你回来得正好，正好有事情要交代你。”牧钟态沉着声音道，语气不是很好。
牧南笙眉头蹙得更紧了些，犹豫道：“爹爹？”
牧钟态摆了摆手，示意张妈妈下去。
转而朝着牧南笙道：“五日后，是皇后的生辰，宫里举行生辰宴。皇后娘娘点名让你献舞，已经接下了旨意，推脱不得。”
说着，他眉头紧锁，似乎思虑颇深。
牧南笙心下微凛，皇后的心思深沉，她前世便领教过了。
“爹爹，女儿会做好的，不必如此忧虑。”
牧钟态也倍感无奈，只道：“去你遥小娘那处吧，她安排了人替你量身裁衣，你可得做足准备，不可出任何差错。”
牧南笙点点头，转身朝着海棠轩走去。
这才刚入海棠轩的院门，便听到屋子里头传出了牧羽落特意放大了的娇细的嗓音。
“小娘，你怎的这般固执？姐姐她一向喜欢素净的穿着的，这布料这般艳丽，想来给我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牧南笙眸色逐渐染上讽刺，缓步朝着屋里走进去。
牧钟态也在张妈妈的带领下，一路跟了过来，听着屋里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
遥小娘轻声劝道：“这毕竟是献舞用的布料，自然是得鲜艳一些的了。”
两人正假意争执着，却听一道冷静的女声传来。
“既然是我献舞，我自己来挑选便是了，劳烦小娘与妹妹替我争了这么久了。”牧南笙看了一眼牧羽落与遥小娘，轻声道。
遥小娘微眯了下眼睛，淡淡道：“自是不麻烦的。但话虽如此，毕竟是要入宫的，还得仔细挑选才是。”
牧南笙抬眸看去。
坊间送过来的布料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上乘的布料。
“就这个吧。”她轻抬手指，指着一条编织着春花的蜀锦说道，“皇后娘娘的生辰宴，该是百花齐放，百鸟朝鸣的模样。”
“姐姐，
可是你平日都不穿这样的衣服，不会不合适吗？”牧羽落试探道，还颇感委屈地蹙了下眉。
牧南笙冷冷淡淡道：“不会。”
牧羽落心怀不甘，偏生就指着那华丽的蜀锦道：“爹爹，小娘，我也想要这料子！”
“什么？”遥小娘捏着帕子，沉声道，“这可是你姐姐挑的，你怎得能跟你姐姐抢？”
这般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后面牧钟态的神色，眼神落在牧羽落的脸上，蹙眉示意着什么。
牧羽落却是不管不顾道：“小娘，我也看中了这料子罢了，你怎的这般训我？”
说着，便垂下了眸，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她心中本就嫉妒牧南笙能当众献舞而自己不能，现下的行为倒像是在撒气一般。
“羽落！”牧钟态黑着脸，怒声喊道，“你姐姐这回是要去献舞，不是儿戏，你怎的这般不知轻重！”
牧羽落被吼得脸色发白，却斜眼看向了别处，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遥小娘脸色微变，简直要被气死。
真是沉不住气！
她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
牧南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见着牧钟态气急的模样，走过去拍了拍父亲的背。
轻声开口
道：“爹爹莫急，羽落既然非要不可，我让了便是了。”
“可是……”牧钟态皱了下眉。
“爹爹本就辛苦了一天了，怎可为这一点小事忧虑？”牧南笙幽幽道，“张妈妈，那料子便给羽落妹妹吧，我再瞅瞅别的布料。”
牧钟态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道：“还是你识大体一些。”
牧羽落转过头来，只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攥紧了手里的布料，一时间懊悔不已。
牧南笙又另选了一款布料之后，正交给了张妈妈。
“南笙，你随我来一趟书房。”牧钟态向她招了招手，与她一并出了海棠轩。
遥小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便忍不住了，点了点牧羽落的头道：“你今日是怎么了？这般任性，平日里我交给你的都忘记了么？”
牧羽落被刺激到，幽怨开口：“小娘，她这回可是要进宫献舞的！凭什么她可以我便不可以？我不甘心！”
遥小娘冷了脸色道：“不甘心也得忍着！你没瞧见你爹爹方才的脸色么？”
牧羽落咬了咬唇，险些便扯坏了手里的布料。
“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上，你爹爹叫她去书房做什么？”遥小娘蹙了下眉，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