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第八个谎言

原本以为是将复活能力者抓到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没到还牵扯出了妖怪。

由于种种原因, 侦探社的三暂时没有办法将陶带走，但也不会因为陶的一面之词就信的话，于是国木田就暂时去到陶丢失四魂之玉的地方姑且找找, 中岛敦负责看着陶，而太宰则是继续饶有兴趣地追问关于妖怪的事情。

“在战国时期妖怪还是挺常见的, 大多是动物, 又或者是山间的精怪、草木，也有少数从心诞生的妖怪。”陶说道, “当然, 和咒灵不同，大部分咒灵都没有清醒的神智，知道杀戮, 而妖怪，就算是弱小的妖怪, 也有己的思，可以说们是区别于类的另一物种。”

“在战国时期甚至还有妖怪与类和睦共处的国家，那时候大多数都以为这种处方式可能会成为世间的主流。”

“那为什么现在都没有了。”太宰治问道，“我还算听说过咒术师，但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阴阳师，至于你说的妖怪, 倒是在各种影视面有过。”

“因为天地衰竭了, 战国时代是的辉煌，在此之妖怪开始消失在。”陶语气平淡。

“天地衰竭？”

“灵力，或者魔力, 随便你们怎么叫，从某个时期开始，就已经出现了这个征兆, 神明不再行走于大地，妖怪隐世，神道灭绝，现在传承下来的剩下一部分咒术师，以及……”一句话陶说的轻且模糊，两都没有听清，还来不及问，就见打开了去地下的通道。

“这是偶馆的地下室，所有的古籍都在这，包括关于妖怪的书，以及怎么制作陶俑、陶器的书，但请小心，这的古籍传承时间都太久了，大部分一翻开就会破损。”

太宰治眯了眯眼：“所以你刚才是在做誊写的工作吗。”

陶并不意外太宰治的发现，在刚才的房间摆放着大量重新誊写到新的纸张的书：“算是吧，我继承这家陶器店发现这个地下室有很多珍藏的古籍，但是没有保护措施，已经有部分无法翻开了，能趁剩下的还可以看，尽量抢救，不然太可惜了。”

陶提着昏黄的煤油灯领着太宰治和中岛敦进入了地下：“这没有安上电灯，请小心脚下。”

中岛敦鼻子动了动，陈旧的味道和灰尘一齐涌进鼻尖，忍不住打出好大一个喷嚏。

灰尘瞬时飞扬，中岛敦捂住眼，尴尬地道：“抱歉。”

“没关系，我原本也很少来这，就算来也是拿书出去看。”陶不在意地道，领着两来到书架边，因为是地下室，就算是白天也几乎和黑夜没什么区别，两还是接着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看到了书架的一角，上面堆积着密密麻麻的古籍。

“从这到这是还可以翻看的，其余的已经太易碎，还有一部分我搬去了我的房间。”陶说道，“我们挑几本书然拿出去看吧，看到这些资料，你们应该会信我了吧。”

“这个要看过再说。”太宰治说罢，顺势挑了一本书，也不嫌脏席地而坐，就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看了起来，“你们先出去吧，我在这就行了。”

“诶，在这看书吗？”中岛敦诧异地问，但太宰一摊开书似乎就沉浸在了书中，没有理，中岛敦尴尬地挠了挠发，对陶说，“太宰桑可能是一个看书吧，那我们先上去？”

“我当然可以。”陶声音带笑，和中岛敦两个上去了，在离开地下室，回看了一眼太宰治。

对方没有抬，似乎真的沉浸在书。

但是陶清楚对方并不是真的那么爱看书，找的不过是己的破绽。

很可惜，方向错了，因为那个地下室的书确实是原封不动的古籍，折原临也找了很久，甚至动了占卜，才找到的唯一一家适合陶伪装身份的。

传承悠久、陶器关，家年龄在10到25岁的孩子，好家存放很久以的古籍。

而精神病什么的也是可以接受的范围，甚至省了陶需要戴面具的理由。

这一切，都是为了现在的这个局。

所以，地下室的陶俑制作书籍和妖怪关的书籍，并不是特意布置，而是原本就有。

有问题的书——有一本而已。

重新回到一楼，中岛敦对面着陶感觉有几分尴尬，大概是经验不足，明明是来监视的，却比被监视的还要手足无措。

陶从厨房端来茶和心，看着小老虎坐立不安的样子，反而从面具下面漏出一声轻笑：“你没事吧？”

“没事。”中岛敦尴尬地捧起茶杯，“抱歉，还要你特意招待我，明明我们是来……”

“啊，我在和那个合作的时候，就过可能会变成这样了，不关你们的事。”

中岛敦迟疑了一会：“那为什么你还是和合作了？那个情报屋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陶抬，目光看着周围，“但是这家店铺，是我小时候一直玩耍的地方，每年暑假有回到这才会让我感到安心。”

中岛敦也看向了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这和一楼完全是迥异的风格，如果说一楼是阴森的黑暗哥特系的话，这就完全是普通的日式风格，角落有历经风雨的陈旧和一些温馨的小布置。

一开始还以为是装修没完成，结果却是刻意保留的吗。

中岛敦看着陶，发现对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面具悄悄挪开了一条缝，眼流『露』出真切的怀念。

外面的蝉在鸣叫，风在吹过窗边悬挂着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中岛敦仿佛看到一个小孩穿梭在二楼，躲在衣柜等待老婆婆找来。

中岛敦若有所感：“这对你来说，是充满回忆的地方吧。”

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透『露』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又重新戴上面具：“为了交上遗产税，还有维持这家店，我才不得不和情报屋合作，原本以为是为一个有钱的老板提供复活死的渠道而已，结果却引起了那么大关注。”注1

说着说着，陶整个快要化在了沙发上：“一起我居然暴『露』在了那么多的视线下，突然就死了……光是就好恐怖。”

“没、没事吧。”中岛敦手忙脚『乱』地安慰，这才起对方似乎是个严重的视线恐惧症。

这样的，怎么也不可能是策划了那种过分的事的吧，果然也是那个情报屋的棋子……

“没事……原本还没有那么严重的，大概是变成了这副模样的原因，突然越来越无法忍受别看到我的样子。”陶扯了扯己的发，说道，“啊，不过，要戴上面具就可以如地交流。”

“原来是这样……啊，好像还没有我介绍，我是中岛敦。”

“陶，原本的名字是羽田诚，但觉醒血脉也继承了鬼女的名字，叫我陶就行了。”

“好的，陶。”

心的芥蒂消除，中岛敦也逐渐放下了心防，和少年交流起来，陶似乎毫无防备，和中岛敦互交流了很多有关于己的事。

说之一直都是在很远的地方上学，每年有寒暑假能够回到这，结果没到这次暑假回到的时候能见到『奶』『奶』的一面了。

于是决定继承这家店，但陶器这样东西早就退出了时代，为了维持店铺的生计，决定转型成西洋偶馆，当然面的故事就是改装店铺缺钱，缴纳遗产税也需要钱，这时那个情报屋对伸出了援手。

“偶馆…真的会赚钱吗？”中岛敦起一楼那可怕的装饰，神情微妙。

“诶，可是现在哥特风不是很流行吗？”陶顿时紧张地道。

“……”中岛敦欲言又止，“哥特和鬼屋……似乎是不同的吧？”

陶瞬间明白了中岛敦说什么，整个低落下来：“好吧，我会再考虑一楼的装修的。”

中岛敦绞尽脑汁着赞美的话：“不过从陶器店转到偶馆，这个跨度挺大的呀，而且店内的偶是你做的吗，做得好『逼』真！”

陶：“啊，偶都是做陶器方法做的哟。”

“诶？果然和传统的偶不太一样，好厉害。”

“也没有啦，从小『奶』『奶』就教授我陶器的制作方法，我就着，既然现在陶器已经不在日常生活中了，那么能不能在制作偶上，我还挺喜欢偶的。”

就在两有说有笑之际，太宰治终于从地下室出来了。

“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太宰桑。”中岛敦看向，“您找到什么了吗？”

“没有，”太宰治耸了耸肩，“敦，能麻烦你去帮一下国木田吗？”

中岛敦的一反应是诧异，但看到太宰的眼神，还是乖乖，“好的，我明白了。”

中岛敦走仿佛带走了屋内一丝开朗的阳光，陶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对这个之摘过面具的很戒备，太宰也不在意的态度，随口道：“我发现那个缺了不少书，介意带我去你的房间看看吗？”

“……好的。”陶顿了两秒，艰难地了，和太宰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房间。

还是和之一样，因为气流和风的缘故，将原本摆放好的、还没有来得及装订成册的纸张吹撒了一地，衣柜的门也大开着，在房间的角落有一张单床，以及书桌、椅子，这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

太宰治先是来到书桌附近，低看着一张全新的白纸，翻开到一半的破损古籍，以及书桌上非常专业各种『药』水，回过来看了一眼陶。

陶戴着面具，因此太宰无法看清的微表情，能通过肢体语言看出似乎有紧张。

是因为之己的行为给留下了阴影，还是……

太宰治弯腰捡起了周围飘散的几张纸，然坐在书桌正对的椅子上：“你之应该是在还原古籍上的文字吧。”

“……是的。”

“看上去非常专业啊，这本古籍很多地方都看不清楚了，这些东西可以还原？”

“能看清楚一部分，因为我是个外行。”

“那为什么不给更专业的修复？”太宰治像是不经意地问。

“……”

“我替你回答吧，因为这面的内容不能给其看。”太宰治捻起书桌上的古籍，又掀开了新的纸张，果然在下一张纸看到了书写留下的压迹。

“你很慌忙，这本书不是你之在誊写的书，纸张也不同，这摆放了一张新的纸，首先你『露』出了一处破绽，那就是纸张是新的，书籍却已经翻开了一半，如果说是誊写到一半却发现纸张不够了，之誊写的应该会放在旁边以方便装订成册。”

“二，下面一张纸的字迹压痕对不上，这应该是你临时从下面抽上来的一张新纸，你应该是原本在这誊抄古籍，却听到了一楼的动静，匆忙收起了原本誊写的古籍和纸张，其的书和纸张掩盖。”

陶的呼吸声放重了。

太宰治低下一张张地翻看掉落在地上的纸，并没有翻到什么有价值的，站起身，绕着陶在房间的四处打转。

“誊写的东西没有被你丢在地上，看来是无比珍贵，完全不能被看到的，你很慌张，因为你不懂来这的会不会是追捕你的，所以你必须在短时间藏起那本书和誊抄的纸张，同时还要空出时间『操』控偶制造已经跳窗的错觉，因此藏匿书的位置必定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太宰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笃定，一句话一句话，配合着脚步声，无形之中制造出将『逼』到悬崖的压迫感。

在陶紧张的注目下，太宰治又回到了书桌，一个一个拉动抽屉，突然在拉动左边一个抽屉的时候在面看到一本书。

拿出来抛了一下，又看了看封面，是讲修复古籍理论的，翻了一下就要把书放回去。

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下一秒，太宰治动作一顿，又打开了这个抽屉：“重量不对。”

『摸』了『摸』抽屉底部，又看了下其的抽屉，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原来如此，双层结构。”

说着，太宰回看了一眼陶，却发现反而呆在原地，没有阻止，也没有做什么动作。

太宰眯了眯眼，做了什么措施吗……

回先是检查了一遍抽屉面，『摸』了『摸』抽屉下层的板，确定了厚度不对，双手开始在抽屉下方和侧面『摸』索。

终于，在靠近边角的时候『摸』到了一个很细微，几乎不仔细『摸』就无法找到的圆孔。

原来如此，是这个。

太宰治直起身子，先是扫视了一圈书桌上的物件，目光逐渐汇聚在笔筒上，抽出一支圆珠笔，当着陶的面拆卸下笔芯。

“是这个吧。”太宰治笑着道，目光捕捉到陶手指似乎抽动了一下，转身笔芯从圆孔处一顶。

咔嗒——

抽屉夹层被顶上来，太宰治小心拿开夹层看了一眼：“嚯，倒是一个很巧思的小机关。”

见抽屉的夹层其实还有中空的地方，中央摆放着一册古籍，压着几张白纸，并且沿着四边安置了一个小型回路，太宰治估算，如果是要强行打开这个夹层，面的回路回瞬间短路，引起小型爆炸，烧毁面存放的东西。（注2）

这下陶无法保持冷静了，几步上试图抢过书，却被太宰治轻巧的闪开了。

“还给我，这是我的！”

“很可惜，现在被没收了。”太宰治退几步，先是打开了白纸看了看，发现这确实是誊写到一半的纸张，按照上面首字和其白纸的压迹对比，就是之陶书写的那张。

上面记载的是四魂之玉有关的事，太宰治一目十行，明明没有在看，还依靠着走位躲过陶试图争抢的动作，两三秒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呵，原来是这样，四魂之玉根本不是你家流传的东西，你是偶然从古籍中知道了这个，并且我猜，你大胆地和情报屋做了交易，就是因为觉有四魂之玉给你兜底吧，或者说你有把握拿到四魂之玉。”太宰治似笑非笑，“誊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应该是四魂之玉的获取方法？因为书籍很容易碎，所以你回来一件事是重新将其誊写在新的书上，但是誊写到一半我们就过来了。”

“在逃不掉的提下，你打算将计就计，撒谎说四魂之玉是你复活术的提，是我们帮你找到玉，然利玉逃脱，这倒是个不错的计划。”

陶始终保持着沉默，太宰治也不恼，开始翻阅手上的古籍，很快皱眉发现这本古籍是真的快要碎成渣了，而且中间有几页明显缺失，看来是陶提将这几页关于四魂之玉的收起来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陶，倒也没有强行搜身，将几张白纸和古籍放入怀：“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还有其事问你，走吧。”

两又回到了刚才的沙发，陶坐在沙发上，肢体语言似乎有些惴惴不安，好几次将手的茶杯拿起又放下。

而太宰治目不斜视，专心地在仔细翻开那几张纸和书，通过这种方式在给心理上施加压力。

终于，太宰治合上手中的书，正当陶以为终于要说这件事的时候，反而问起了其的事情。

“我到底为什么到这来，你知道吗？”太宰治突然问。

“……是因为我造成了混『乱』？”陶试探『性』地问。

“不，是我有一件事无论如何也问你。”太宰治随手把书放在了一边，似乎并不在意，“无论是谁，都有被复活的可能吗？”

不知道是不是陶的错觉，总感觉太宰治的声音要比平时干涩。

摇了摇：“不，有怀有怨念，没有转世的灵魂才有被换回的可能，如果灵魂已经转世就没有办法了。”

太宰治听了这番话，却并没有释然，但心的某个念愈发纠结。

陶不知道太宰治到了什么，但看始终没有提到拿出来的那几张纸，心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太宰治换了一副表情，饶有兴致地拍了拍手的纸：“那算了，让我们来说说看你隐藏起来的事情吧。”

陶的心逐渐提起。

“关于四魂之玉的由来和真正的功能，你可没有如实说明，啊，不解释，我也能够理解。”太宰治挥了挥手。

陶还是为己辩解了几句，“这是个传说，我当妖力增幅器来。”

“好啊，那你告诉我接下来的内容是什么，我没猜错的话是有关于如何获得四魂之玉的吧。”

陶保持了沉默，像是无法反驳。

太宰治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了少年，弯下身，突然伸出手，单手压在了少年脑袋左侧的沙发上。

这是一个极具压迫力的动作，在陶身上投出一片阴影，太宰压低身子，右手靠近了陶的脖颈，在少年下意识要闪躲的时候，右手从的领口下翻出一枚窃听器。

“你知道吗，那位情报屋是故意向我透『露』你的位置情报，来也猜到你突然答应了的交易，是因为已经有了什么翻盘的计划，这是个阳谋，通过我找出你的底牌，赌这会是个比你单纯被抓要更美味的果实。”

“而结果，赌对了。”

太宰治面无表情捏碎了这枚窃听器。

陶愣住。

“以的风格，大概已经把这个美味的诱饵卖给其了吧。”太宰治直起身，看向不知所措的陶，淡淡地道：

“不管你是有什么小心思，奉劝一句，和恶魔做交易，可从来都是亏本买卖。”

太宰治没有说的是，刚才也在中岛敦身上安装监听器了，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太放心敦，听了中岛敦和陶的对话，却并不信陶是纯然无辜。

甚至包括来到这们所交流的一切，都保持着怀疑。

不过太宰也没能发现什么证据，多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或许们目的行动都按照那个情报屋的安排走着。

“——不过，无论你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太宰治拿着手机，上面是某个号码：“异能特务科已经提到了，我们走吧。”

当然做了保险，在踏入这块区域的同时就给安吾发了通知，四魂之玉的消息还是被情报屋得到，那么至少这个知道四魂之玉具体下落，同时是死复活事件的关键物的，必须纳入官方的掌控。

不信任官方，但这是全世界的目光从横滨转移的好途径，除了国家，其组织得到这两条信息都能是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