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九十一只小黑子

坠落停止了。

中原中也表情尤为复杂, 从担忧过度苍白飞速切换到被噎住一口气五味杂陈。被捉弄一时气血翻涌也逐渐溃散成无奈，最终回馈到五官，便是难以管僵硬感。

“……什么时候发现？”他讪讪开口, 试图得自己怎么『露』出马脚。

怀里年眨眨眼，亲昵地环住他脖子，却做出让他倍感沮丧回答：“爆炸。”

那根本就是一开始便发现了。

中原中也好卡在跑车爆炸节点, 与原本停留在这另一个自己对调身份，借由熊熊燃烧火光遮掩，神不鬼不觉, 在黑子哲也视线之外做完一切。

“我哪里暴『露』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过来到现在不过短短半小时, 自己马甲为什么被扒一干二净。

“倒不如说，我还想问中也君在想什么，居然有在我面演戏自信。”年话语颇为犹豫，口吻微妙。

中原中也：“……”

这倒也是。

就像黑子能感应到开启污浊他一样, 中原中也同样可以靠冥冥之中微妙联系反过去感应对方。

近期组织发展得顺风顺水，除去堪称日常小打小闹, 安稳到让他都感到讶异程度, 每天工作甚至只用处些需干部过目文件，闲到发慌。

首领干脆给安排了员工福利, 让他们一群人公费泡温泉，还让樋口给黑子捎去口信。

结果跟着篮球队跑去大阪黑子哲也压根去不成, 导致中原中也兴致消去大半, 索『性』留在本部没有同行。

这一留就留出问题了。

他竟然在办公室内, 感受到黑子哲也飞速『逼』近。

那感觉很奇妙，就好像闭眼沉沦于梦境，一切感官迟钝无比, 昏昏沉沉，在流淌星河中随波逐流。而视野所及之处最远方，有一颗毫不起眼暗淡星辰孤寂闪烁着，连发出光都是如此微弱，湮灭在数以万计星辰，却不为何，让他眼底只能容忍它停留。

于是中原中也动身了，他相信自己感官，一路走向某条通往附属楼路，在凌晨空『荡』『荡』马路旁停住脚步。

他能感到人就在这里。

陌生牵引力将中原中也抓住，以为黑子在影界中他没有抵抗。不曾想，再次睁眼时，他看到一张与自己完一致脸，表情惊愕，显然比他更难以置信眼发生一切。

身传来炽热温度差点燎到发尾，中原中也向迈出一步，下识张张嘴，却未来得及吐出一言，便见到眼另一个自己如宁静水潭中搅碎漩涡一般，被强行驱逐出去。

中原中也道黑子情况，他能更进一步连同两方世界事也被首领悉数告。看到周深空『荡』『荡』却明显异常横滨，再看到身快烧成空壳红『色』超跑，明明自己同一辆车刚送去东京保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思绪在中原中也大脑内转得飞快，很快他注到自己所在位置是副驾驶侧，熟悉人却在冲天火光另一侧，沉默非比寻常。他顾不得多想，冲破火光，直直奔赴到黑子哲也面，却没有急着表明自己身份。

不出所料，黑子一直跟这个世界他在一起。

……

鉴于屋外景象实在不敢恭维，两人新回到首领室，话挑明又闹了这么一出，任谁都生不起继续纠结心思，只想着快点将事情解决。

中原中也又一次看着黑子霸占本属于首领位置，但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别不说，故坐上首领位置黑子哲也气质跟森鸥外学了个十成十。

只见年板起脸，双手交扣放在面，难以看透情绪双眸牢牢盯紧他，原本清澈嗓音压低，质问道：“你那个时候表现不对，是因为我叫他中也君吗？”

中原中也沉默了。

不在这种时候突发奇想捉弄人！

不得已，他只能轻咳一声，撇过头去亡羊补牢似想遮住面颊绯红。

“明故问，真是……完瞒不过你。”

行了他懂了，他都懂了。中也君这个称呼是他努力多年才让黑子哲也妥协，他不过一时失神，有些酸另一个世界自己明明才见面就能得到如此亲昵称呼，这微妙细节变化，却成为黑子哲也认出他铁证。

“还有就是……中也君太我话了，问什么答什么，对来路不明陌生人你能这样？”

“没办法。”中原中也抿了抿嘴，飞速阐述一遍自己来这过程，随即立刻转移话题，“可以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情况了吧？”

除去自己已经身处异世界，其余内容他完是一头雾水。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横滨，不久刚刚遭到北美组合袭击，q能力被利用导致伤亡惨，到现在事情都没完解决。”

黑子哲也站起身来，拿短刀挑开更多附着在玻璃外壁污物，『露』出背横滨这座城市灾难过景象，示中原中也视。

“至于我们现在身处地方……中也君有说过薛定谔猫吗？”

橘发青年微愣，似乎不解为什么突然提起看似毫不相关内容，但还是点点头：“有了解过。”

黑子哲也叹气道：“那就好解释了，这里可以看作盒子内部。”

薛定鄂猫，简单来说，就是将猫放在一个同时有毒『药』放『射』『性』物质密闭容器内，放『射』『性』物质有衰变几率，并且衰变会触发机关打破毒『药』瓶，猫便会中毒身亡，不衰变则猫存活。

但在外人打开容器之，没人道猫存活与否，此时猫状态有活两种相叠加，但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既又活猫。

一般人对该实验解就到此为止了，但好在，目为止东西足够黑子哲也阐述现状。

“难道说我们现在状态既又活？”

“不，这座城市才是猫，我是有衰变几率放『射』『性』物质，而且我拥有自我识。我行为，能决定猫活。”

这是黑子哲也结合目所一切信息，拼凑梳得出结论。

他时刻警惕着太宰治设想，牢牢把“影界有因他思想而变化可能”记在心底，明明早就踏在追寻真相路上，很多事却因为有所顾忌不敢追根问底。

一切都是在他探寻横滨异常时开始。

首领禁止他回来城市，让黑子哲也潜识给横滨打上“异常”标签，但这座城市表面很常，让黑子哲也不禁怀疑特殊地方在于咒术方面。

于是在戴上眼镜时，他心中疑『惑』异常便化作现实。

他自认开启污浊中原中也短期内不会醒来，心底蔓延想念却克制不住，于是本世界中原中也提醒来了。

尔事情更简单，

身边中原中也是活生生没错，不是被迫柏拉图只能在视频通话看到画面，却也不是他所熟悉那个人，交谈起来难免会因为莫名其妙熟稔让彼此感到尴尬。

结果就是自家中也君真过来了。

包括那些兀自遍布血腥内脏总部、填满所有抽屉小洋装、突然而然出现咒灵，这一切，都由他潜识『操』控。

黑子哲也想到事，中原中也同样能回过味来，即便有些细节方面误差，他脸『色』还是越来越差，凝到宛如笔锋凌厉石像。

“这就是首领不让你回来原因……”

如薛定谔猫，倘若这一切都在盒子内进行，在黑子哲也一无所情况下，亲手敲碎那瓶能毒猫毒『药』。等隐藏在暗处人『露』面，打开容器式确认“猫”状态，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

最坏可能……盒子内一切会变为现实吗？

确实是灾难『性』能力。

黑子哲也将短刀塞回原位，几次番尝试调动自己识，把眼横滨当作一盘巨大沙盒游戏，想象自己是开启创造模式上帝。终于在几钟，成功『摸』索到一点窍门，让头顶涂满血『液』一般鲜红天空恢复原状，被浅淡蓝取而之，朝阳得以徐徐升起。

那些阴郁到滴出水来内脏无法承受阳光直『射』，它们飞速烤干蒸发，很快又在海风吹拂下化为齑粉，疑似诅咒黑雾也淡去了，高耸云霄总部大楼因此得救，『露』出辉煌真面目。

一切异常都消失不见，如今摆在黑子哲也面，是与现实无二繁华横滨。

不过人照样没有一个。

下一瞬，黑子哲也高度集中精神终于松懈。

他抹去额角渗出冷汗，又眼睁睁看着眼『色』彩斑斓繁华景象褪去，灰黑『色』如黑夜降临般影子肆扩张着，很快又恢复成影界常模样。

黑子哲也一把抓住身边青年手腕，大步朝电梯走去，他还没忘常态下影界会腐蚀人身体，但眼下显然不是脱离好地点。

“快点离开吧，我担心碰到这里首领。”

不让身为学生自己接触黑手党世界，这是黑子哲也最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