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八十四只小黑子

五条悟来得很快。

他本就掌握长距离瞬间移动, 接到夏油杰的传讯后，没多久便来到大阪，速度之快, 比先前招呼着让自己回专的三轮霞还早一步到达。

分多年的老同学相见，青年那张被眼罩遮住一半的脸，透出任谁都能看得出的兴致盎然。

两人都成熟了太多。

相比起隔壁世界的五条悟, 眼前的青年隐隐约约，多了点难以言说的气质。像上位者有的压迫感，很快又被他的轻佻掩盖, 恍惚只是错觉。

五条悟的穿着与隔壁世界的他并无区，同款简易质朴的蓝黑套装, 材质与咒术专校服一致。银白头发冲天而起，脑袋活像个被包装绳捆住的凤梨，不太经，却比当年酷似街头卖唱的瞎子音乐家好不。

但也没好到哪去。

黑子哲也礼节『性』的微微颔首, 以示招呼。

不久前潜入京都专时，黑子哲也再三确认过咒术界现状, 基本已在曾为同学的两位级咒术师的掌控下。迂腐条例毁得干干净净, 曾依仗世家传承的层明面上不见踪影，许是在暗处『舔』舐伤口, 但完全敌不过两位趁机夺权的级咒术师。

至在五条悟与夏油杰失势前，翻不起大风浪。

哪怕并不清楚对方眼睛全遮的情况下如何视物, 黑子哲也能感觉到, 青年在打量着自己。

场面看似平和, 却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暗『潮』，索『性』终归于平静。

两个在此之前毫无经验的学生，赶鸭子上架似的前往台前, 居然真能磕磕绊绊『摸』索出一条道路，维持现如今咒术界稳定，说句不容易都是轻的。

“那么，长话短说──”

黑子哲也直奔题，事无巨细阐述了自己知情报。有两位级咒术师在场，他终于不用担心消息泄『露』题，尽可能理清现状，方便双方达成合。

发展不同的平行世界，那边已经逝去的夏油杰，以及占据他遗体的不明存在，包括自己现如今能够同隔壁世界的黑子哲也交谈等等，在僻静的咖啡店一隅，悄然流转在三人之间。

“唔……原来如此。”

五条悟若有思地点着头，大大咧咧靠在椅背上，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眼罩掀起一角，『露』出一只蓝得更透彻的眼眸，目光径直落在桌面上。

“那边的我居然把这种东西给了你？”

躺在那里的，赫然是某把来源于隔壁世界五条家的咒具，如今黑子哲也对付咒灵专用的武器。

“有题？”黑子哲也追。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过完全不影响使用，这点可以放心。”

青年将眼罩重新拉回原位，甚是随意地摆摆手，并未过多阐述，但黑子哲也却从他的动敏锐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警惕……以及嫌弃。

嫌弃？

通常等级的咒具，总归得带点殊能力，这把刀虽说质量达标，用着也算顺手，却从未展现过任何殊之处。

总不能是个残次品吧……

黑子哲也默默将这把归属权已经属于自己的咒具收回，丢回影界，内心悄然埋下疑『惑』。

以五条悟的『性』子，涉及到他不想说的内容，自己也没能力『逼』他开口。在事上，这人还是很靠谱的，武器只要不影响常使用，其实无谓。

倒是夏油杰，见某人反常的反应后，或多或察觉到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一僵。

“那该不是……”

“十之八/九，看来平行世界情况比想象严重的多。”

五条悟重重点了点头，语气也故凝重，旋即话锋一转。

“哲也不好奇吗？”

“你想说的话，请便。”

“那就不说了。”

“……”

黑子哲也在严肃考虑，要不要狠狠剐他一眼。已经是个经历良多的成年人了，为何言行举止还如此孩子气？

令人费解。

有关那把咒具的信息，到底是被含糊了过去，五条悟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主要信息交换完毕后，三位十几年未见的老同学，终于入了本该常无比的同学寒暄氛围。

毕竟黑子哲也于咒术界而言，不亚于当头砸下的一柄铁锤，将一方小世界砸得稀碎。被称烂橘子的前层的干净，除了现如今奋勇直上的新生，整个咒术师群体，将他视为眼钉肉刺的存在依旧不。

可惜为港口黑手党干部的他，自信息的隐蔽『性』着实。哪怕想着冤有头债有主，多年以来，恨他恨到想要抽筋拨骨复仇的人，照样半点信息得不到。

谓的寒暄，亦是简明扼要讲解某些普通渠道查不到的当今世家信息。

只是话题很容易不知不觉间拐到奇奇怪怪的方向去。

五条·一米九大个·悟伸手比划着大约20厘米长短，语气感叹，却又混杂许揶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哲也还是当年那么大点，完全没有长呢。”

虽说对自己无意见，过往时间线的黑子哲也“亡”后，自停滞的时间也开始流动了，年模样的干部还是眯了眯眼，旋即面无表情反呛。

“请不要在刚知道我的名字没多久就叫得过于亲昵，很恶心。”

“毕竟同年级的只有你一点变也没，总觉得像在看可爱的学生一样。”

“没有情报可以继续交换的话，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黑子哲也毫不犹豫起，势要走，末了随手从影界掏出一根卖相不佳，材质类似枯木，手指模样的东西。

那确实是一根手指。

他将东西顺着桌子推到五条悟面前：“这是之前说的在学校内出现的咒灵带来的，放我这里没用，交给你了。”

白『色』头发的青年突然诡异一笑。

“也不是全然没用。”

黑子哲也：“怎么说？”

“哲也能跟平行世界的自己联络，是那边世界我的手笔吧？虽说动用私权不好，但是‘我’利用了两面宿傩手指无毁坏的『性』，配合上长距离瞬间移动的原理，顺利构建出了这条通道。”

这一次，五条悟没有再卖关子，把玩着那根危险至极的级咒物，仿佛那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万圣节手指饼干，语调前未有的深沉。

他捏着那节手指，指尖方向对准黑子哲也，提议道：“要不要试试多加一节电池，一步提升通道的稳固『性』？”

黑子哲也：“……”

把两面宿傩的手指说成电池？

但现在更重要的题是──

“诅咒之王已经受肉成功，他的容器如今就读于东京咒术专，这个消息还是你告诉我的。”

黑子哲也并未在第一时间接受，他知道咒术界如今的变故，出现有一位合适的容器。姑且不两位老同学如何打算，但很显然，能将利益最大的选择，自然是利用容器的『性』，手指全部集齐之后，一举祓除两面宿傩，永绝后患。

“也就是说，计划相悖了。”

出现在洛山的咒物，他认为交给五条悟与夏油杰是最好的选择，如何处置也由两人定夺，而非反过来用回自己上。

“这边更值得放下诱饵。”夏油杰解释着，对于某些内容颇为迟疑，只能说得略显含糊。

“况且那把咒具算是隔壁世界的悟留下的信息，他算到了你与我相见，这也促使我出决定。”

“……”

黑子哲也沉默凝视着两人许久，这次谈话能顺利行，得益于其人的『性』格观念。有些话既然两人不说，甚至将这种不能说摆在明面上，他也能持以理解的态度，可以认为是战术需要。

都是可以付诸信任的人。

他幽幽叹了口气，以示妥协。

“那么，细节是什么？”

“从线路锁的电话变成多啦a梦的任意门。”

“？”

五条悟的解释足够简明扼要，他拿指节敲了敲桌子，补充说：“不过很遗憾，由级咒物为基石构造的通道，一般人类与咒灵都无通过，只能允许像哲也这样的异常存在来回。”

也就是说，即便是加固过后的通道，恐怕也只有黑子哲也自己能够使用。

原本因为不想给为学生的黑子带来麻烦，动束手束脚，以至于信息的交互都之又，如今这些题都能完美解决。

只要两个黑子哲也同时存在即可。

与此同时，在场另外一人，终于察觉到某些他从未了解过的信息。

夏油杰眉头紧锁，他捕捉到两人谈话的关键信息，不禁重复道：“异常存在……？”

是说黑子哲也不是人类吗？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悟说过？

“并非人类，也并非咒灵，虽然外表确实是人没错，有呼吸心跳温度，但跟人类完全是两种生物。”五条悟再一次拉开眼罩，“不……说生物可能不准确，六眼看到的你，跟没有生命的建筑相像，很奇。”

早在一开始，几人份同为专生的那时，他就知道黑子哲也绝不普通，也始终心存一丝警惕，跟这位突然转学来的新生关系一般。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因为觉得有趣，没有戳穿他的举动，真的是给未来的咒术界赠送了好大一份礼物。

年前未有的平静，唯独目光落在白发青年上，瞳孔暗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