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套住【刚刚粘贴错了,重看重看,宝贝

第三十五章套住

图勒巫师握住年的指, 将戒指推向无名指的指根。

缓慢。郑重。

……他在干嘛？

仇薄灯抿唇忍耐。

他觉得图勒巫师又在折腾他。

菱形团花镶嵌雪晶的护身符，极具游牧民族粗狂的特『色』。戒圈很宽，约莫半指, 偏厚, 图勒巫师戴得又慢，冰冷的戒圈一点一点压过指腹时，指根泛起奇怪的感觉……又酥又麻, 又酸又痒。

酸痒、酥//麻的感觉顺沿指根往掌心蹿。

年敏感得过分，指尖都抖了起来。

他悔把伸给对方了！

但已经抽不回来了。

图勒巫师攥住他的指尖, 就跟苍鹰用弯弯的, 尖锐的利爪勾住猎一样。

“你快点啊……”小爷催促。

他不清楚铭刻姓氏的戒指在图勒部族的含义——毕竟许则勒有被允许与阿玛沁举行共毡礼，只当是一枚普通的护身符。但他被指根、掌心的奇特感受折磨得不轻……身上其他还完全褪去酸疼的地方也跟着一起……

活像某连锁反应。

图勒巫师将戒指压紧, 套牢。

转了转。

指根的异样感觉骤然达到了巅峰，小爷顿时发出一道甜腻的鼻音。

“……”

“…………”

一瞬, 小爷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啊啊！

全是某人太混蛋了！

图勒巫师抬眼看了过来。

仇薄灯羞愤欲死，伸想抓东西去砸他, 但仅剩的最一个枕头刚刚已经被丢过去了。他伸抓了几下，找到以用的东西，气冲冲起身，不想跟某人躺一张毯子上。图勒巫师一张, 扣住他的腕。

紧接, 一个巧劲。

身娇体贵的小爷一个踉跄, 栽进他怀里。

图勒巫师握住他的腰, 轻轻松松，将他举了起来……

“喂！”

仇薄灯被火烫到似的，立刻就想跳起来。

但图勒巫师双虎口卡住他的髂骨，不让他起身……仇薄灯的膝盖用力抵在毡毯的白玛回环彩绣上, 脸颊所未有的烫——他被迫隔一层厚实的氆氇布料，跨坐图勒巫师劲瘦的腰上……

他真的要羞耻到极点了，却又挣不开男人的，只好抬起，捂住自己的脸。

图勒巫师自下而上，摩//挲他的骨嵴。

一节一节的。

年单薄的身影猛地向一仰，如果不是男人的撑着他，恐怕已经倒下去了。不过，结果也有什么差别，他依旧倒下去了——图勒巫师按住他的背。

将他压向自己。

“别……”

仇薄灯把脸埋在他镶嵌有紫貂貂皮的衣襟里，细声细气地哀求。

莫名其妙的直觉：

——给他戴上银指的图勒巫师好像……非常非常危险……

身娇体弱的小爷心头发怵。

实在是不想再昏昏沉沉睡上好几天，小爷一动不动，只讨好地伸出臂，环住图勒巫师的脖颈，指尖勾住一枚红玉戒，一声声喊巫师的名字。像一只被主人强行团进怀里的猫，在试图讨价还价。

——都给吸了，就别再欺负它了！

他的确急智了一回。

年的很秀气，乖乖蜷在巫师的胸，指节弯曲，主动勾住一枚暗红的玉戒。他指根处戴着枚菱形嵌雪晶的银戒，红玉髓与银蓝晶靠在一起，光泽艳丽……仿佛他们之的距离，变得很近很近。

图勒巫师『摸』了『摸』他的发辫。

有再欺负他。

只轻轻抚『摸』他的睫『毛』，将下颌抵在他头上。

沉重的呼吸落在头顶，仇薄灯一动不动，蜷缩在他怀里。屋子里的火光摇晃着，暖融融的，图勒巫师的怀抱也是暖的，只是……

仇薄灯难为情地想，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某人是不是……

还是出去练刀比较好？

在仇薄灯纠结怎么建议的时候。

笃、笃、笃。

有节奏的叩窗声响起。

图勒巫师养的苍鹰停在木窗外，带着山脚送来的信，探头用利喙敲击窗户。往常，只要敲一下，窗户就开了。但在，它接连敲了七八下，木窗还是关得紧紧的。

图勒巫师不理它。

屋子外。

苍鹰困『惑』地转动脑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它飞起来盘旋了一阵，确认木屋的窗缝隙确实投出火光，于是……

笃笃笃笃笃笃！

它敲得更急了，又扑又抓。

估计以为主人出了。

“……去开。”

仇薄灯轻轻扯了扯他的发辫。

图勒巫师看了他一会儿，在苍鹰越来越急的抓挠声中。

侧身把他放到毡毯上。

仇薄灯立刻扯高衾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屋子外的苍鹰几乎开始挠窗缝了，在它死命扒拉的时候，它关心的主人面无表情，拉开木窗。还等苍鹰表示欣喜，他就取走它腿上绑着的信。

“砰”一声。

把窗关了个严严实实。

刚想进屋取暖的苍鹰悬停在窗外。

仇薄灯觉得它怪怜的。

图勒巫师已经面『色』如常，站在铜盆边读信，读完松开，让信落进铜盆。他提起图贡长刀，站在边，用生硬的中原话，问：“阿尔兰，要去？”

……他倒坚决。

他不限制仇薄灯待在哪里，仇薄灯什么时候想出都以。

只是一定得他一起。

仇薄灯：“……”

假如猜错，这人应该是得去处理部族的吧？

就算他听不太懂图勒语，但他好歹也是个中原人啊！这人实在很有话本里“『色』令智昏”的感觉……

呸呸呸！

什么鬼。

“不去！”小爷恶声恶气。

图勒巫师站在口看他，小爷瞪了回去。

似乎是确认了他真的不想出，图勒巫师便低头，将腕上的暗金古镯解了下来，走向墙壁的青铜兽首。

仇薄灯听见宝珠转动，机括声。

他眼睁睁看一枚暗金古镯重新锁回兽首挂钩下方，重新被镀银的鹿角面具衔住……鹿衔环，鹰巢的主人栓住了他的羔羊。

锁好，图勒巫师还拿指尖轻轻拨了拨锁链。

发出清脆的声响。

羞耻蹿上仇薄灯的脸颊。

他有点牙痒痒，一把扯高毡毯。

背过身躺下。

这回，他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了。但低垂的，金灿灿的、弯弯的细链一直延伸到衾被下，只一眼，就能让人猜想到，藏进衾被里的年遭遇了什么——他被圈在这块毡毯上了。

……………………………………

图勒部族处理务的地方在族中的一处大圆顶木屋里。族中说话有分量的人，围绕篝火，席地而坐，各自发表意见。

冬牧庆典共毡礼当天的部族损失统计出来了。

牲口被大火木鸢惊动，四散奔跑，跑丢了很——但大部分在当天晚上，就由部族的勃额们寻了回来，损失稍微小一点。麻烦的是所有彩旗、布幔一日烧了个干干净净，其中绝大部分旗帜是万神节需要再次使用的。

眼下，部族的『妇』女、人还有小孩，都在日夜地赶着织布，刺绣。

工程浩大。

较为严重的则是人员伤亡。

空对地的压制太强，不勇士受了伤，其次是房屋被抛石砸毁了许。最重要的是……

“他们想烧掉神木，”族长说，“叛徒把神木的存在透『露』出去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朝首巫大人看去。

神木周围，被叛徒铺下了许浸泡过燃油的薪木，用兽皮覆盖，上面堆雪加以掩护——如果不是首巫大人的阿尔兰驾驭火鸢，强行驱逐所有木鸢，恐怕果难以挽回。

几位上了岁数的人，站起身叽里咕噜，朝首巫说了一长串话。

原本部族首巫的共毡礼，所有族都得参加，但因为首巫的阿尔兰是个中原人。他们拒绝出席。

他们在为表示歉意。

篝火照在首巫脸上。

他面无表情，银灰的眼眸再也找不到一丝面对阿尔兰时的粼粼天光，变得像一把被火灼烧的刀。

“第二件，”族长拿起一样东西，放到所有人面，“苍狼部族送来歃旗，表示会如期参加我们的万神节。”

屋中一片哗然，咒骂声、愤恨声响成一片。

族长头疼极了。

谁都知道部族受袭有苍狼部族在捣鬼。

但既然他们有证据证明苍狼部族背叛雪原，而苍狼部族又遵循了雪原的规矩，图勒就必须接纳他们参加万神节。

毡毯上，苍狼部族的歃旗绣着一行字：

——以万□□义，放下你的弯刀。

在袭击图勒，送来这样一面歃旗，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不『性』情急躁的年轻勇士甚至直接站起身，表示要在冰季去攻打苍狼的部族——既然万神节不能对仇敌拔刀，就在万神节把仇敌杀掉好了！

胡闹！

族长刚要呵斥。

一直沉默不语的首巫将视线从篝火上移开。

“让他们来。”他说。

……………………………………

关上了，屋子安静下来。

静下来之。

屋外的风就显得很凄厉。

很难想象，有人数年如一日地住在这里。仇薄灯侧着身，听着风声，盯着墙面，过了好久，他犹犹豫豫地，把从被窝里抽出来。

将图勒巫师给他戴上的戒指举到眼。

是枚银戒。

菱形的团花戒面嵌了一枚圆形的银蓝雪晶。仇薄灯记得《四方志》讲过，图勒部族将雪晶视为神的恩赐，佩戴雪晶能够使人们不受苦难侵扰。而菱方形团花纹与圆形宝珠的结合，对应初民的“生死轮回”。

这是……

护身符？

戒圈外沿有一行图勒字母，不知道什么意思。

仇薄灯试着把银戒取下来，图勒巫师戴得很紧，他转了好几下，才将戒指褪出来。对着火光举起，发戒圈里边也有一行图勒字母——一行熟悉的图勒字母。

巫师的名字。

至高的图勒，强大的勃额，伟大的降落。

翻译成中原话就是：

师巫洛。

仇薄灯像被火烫到一样，将戒指丢了出去——他好像猜到外边圈字母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也是个人名……

大概、能、也许，是他的名字。

戒指落到毡毯上，滚了几圈，绚丽的雪晶在火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辉。

离仇薄灯有一些距离。

仇薄灯盯着枚戒指，『乱』七八糟地想了好情，离不出半点儿头绪来。只是精美的戒指孤零零滚落在毡毯上，镶嵌的雪晶光芒随火光一闪一闪，刺着他的眼睛。

犹豫了半天，仇薄灯伸长胳膊，将它捞了回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发戒面镶嵌的雪晶里头，原来还刻了几个图勒字母。

不认识。

“……什么啊？”

他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