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伏特加
钱若霖和林灏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 就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钱若霖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一开始是学校公众号弹出来的消息，上面写着“南城一中校庆典礼, 诚邀各位校友参加。”
钱若霖还认真地咬着糕点,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她突然挑眉挑眉，钱若霖把手机递给林灏，含糊不清地跟他说：“看看这个。”
林灏接过去看开看了看。
他看完以后把手机摁熄，转头问钱若霖：“你想去？”
“我有点想去的，毕竟是母校，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觉得它哪里不好，毕业以后也是我最喜欢的学校呀。”
钱若霖想了想，“但是最近产品快上了，也挺忙的, 哦对, 忘了跟你说我那款香水的比例全部调好了，已经调出我喜欢的味道啦！”
“你喜欢的味道。”林灏低声重复了一边, 顺手把一块小饼干塞进她的嘴里, 扬眉, “是什么味道？”
林灏真的很好奇在钱若霖心里理想的最满意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之前虽然一直在帮她处理产品的事情，但是很多都是关于产品包装和推广方面的事情, 至于调香这部分, 钱若霖一般只跟他说一下进行到哪一步了。
林灏从来都没有闻到过那个味道, 每次去实验室都是钱若霖自己去的，可见她对这个产品有多上心，所有的都要自己去盯着。
“你猜呀。”钱若霖咀嚼着饼干, 巧克力味的甜味在舌尖绽开。
“我猜？”林灏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随后撇开头轻笑，“这要怎么猜？”
“你跟我呆在一起这么久，就没有注意到我平时喜欢什么味道吗？”
其实每个人对香味的喜欢都是很特别的，有人喜欢雪松，有人喜欢柑橘，有人喜欢咖啡，有人喜欢花香。
他们刚好吃完饭，起身往外走，出了店门以后就一阵冷风呼啸而来。
钱若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一口冷气都还没吸进去，下一秒就被旁边的男人伸手揽住了。
林灏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握着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层层包裹起来。
“这个时候，就要合理利用男友资源。”
钱若霖笑了笑，嘴角噙着笑，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手放到林灏的衣服口袋里去了。
“好。”
只是可能一时间身体还没有接受自己突然有了个男朋友的事情，单身太多年很多习惯和事情都是下意识的，就算是大脑知道林灏是自己的男朋友，身体却不一定能第一时间给反应。
他们走出去，才打算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一阵风带过来扬起了钱若霖身上淡淡的香味窜入林灏的鼻间。
两个人靠得近，林灏能闻到她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想起钱若霖刚才问他的问题，走了几步以后，林灏沉思着低『吟』：“你应该喜欢的是花果香吧。”
“最近在你身边呆在，你身上总是甜甜的果香，掺杂着一些花香的香水味，就连沐浴『露』和洗发水也是这个种类。”
“所以新产品是这个味道吗？”林灏垂眸看她。
钱若霖哼着小调，心情很好的样子，她说：“不对，再重新猜。”
重新猜？
香水配置种类真的太多了，这是个很难猜的题。
竟然不是这个味道？
“难道是咖啡牛『奶』？”林灏问着。
因为钱若霖有时候也会喜欢那个味道，特别是有咖啡味尾调的香水，家里也是摆了好几瓶。
钱若霖摇了摇头，噗嗤笑出声，她走得慢了一些，松开跟林灏握着的手，她低头看着路上一格一格的瓷砖，数着格子跳了几下。
林灏站在离她两三米的地方看着她，没有打扰她在那边蹦蹦跳跳。
他站在一棵树下，树上还零零散散地挂着几片枯黄『色』的落叶，其他的都被街道清洁工扫到了路边堆着。
就像是在堆雪娃娃一样，还有些可爱。
时不时一阵风吹过来会把那些堆起来的落叶卷起来到处飘散，钱若霖抬头看着林灏，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着他，眼神里全是笑意。
林灏隔着两米看她，还是很清晰地看到钱若霖眼里的光芒，闪亮着，她的眼里像是装着一个世界。
秋天的上午，路上冷冷清清的没有生气，只有落叶最为匆忙。
以前林灏不是很喜欢秋冬天，长时间的阴雨和朦胧的天『色』总是让人有些压抑的。
在一片看似没有生气的地方，钱若霖站在这里就像可以唤醒万物一样。
连落完了叶子秃了头的枝干都变得有生气了起来。
钱若霖盈盈的笑，眉眼弯着，她往前迈了一小步，缓缓开口：“你又猜错了。”
“为什么全部都猜我平时用的味道呢？”钱若霖又往前迈了一小步。
他们俩的距离从两米变成了一米。
钱若霖看着他，突然偏了下头，表情认真起来，她缓缓开口：“林灏。”
“那款香水是你的味道。”
林灏看着她，眼眸就那么颤了颤。
一米之间的距离突然也消失，这次是林灏迈步走过去，迈了一步就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所有的距离。
林灏伸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钱若霖的下巴枕着他的肩膀，双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他们都懂。
这款香水钱若霖做了很久，林灏知道她很重视那款香，但是从来没有深入去想过太多，但是钱若霖现在跟他说。
“是你的味道。”
这款香水对于他和钱若霖的意义突然又变得更加不一样了。
虽然早上街边的行人少，但总还是有人经过的，林灏抱了她很久，旁边过去几个人，钱若霖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了。
钱若霖轻声笑了笑，“还不放手啊，在外面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我抱抱我女朋友怎么了？”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钱若霖觉得自己的脸面可能也不要了，她就这样靠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感动啦？”
“怎么会想到调这个？”林灏的声音很沉，“我也很好奇，我是什么味道的。”
钱若霖轻轻拍了下林灏的背，“你先松手，我们慢慢说呀。”
林灏这才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松了手，伸手把自己的手递到她面前，钱若霖扬了扬眉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握紧。
“其实没什么理由，我就是有一天在图书馆看书，就很想你。”
“你知道当时我们隔得那么远，我们俩也没在一起，我难不成还能跟你撒娇啊？”
林灏听着这个，突然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敛着眸问：“你对以前这件事很在意吗？”
“嗯？哪件？”
“我们没能在那一年在一起这件事。”他们的脚步放缓了一点，就在这秋风萧瑟中慢慢走，“其实我一直在想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绝对的理智和理想化可能是错误的。”
他那时候年纪太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林灏从小所有事情都是绝对理智的，这些事情上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林灏和林琛其实都是这样的人，大概是由于家庭教育的原因。
并且，他们两兄弟从小都被教育，在能够给你喜欢的人保障之前，千万不要轻易地给对方承诺，一旦有了承诺就会让人心生期待。
若是最后没有做到的话，那个人会很难过的。
毕竟未来是不能确定的，林灏不希望自己给了她虚无缥缈的承诺最后什么也没能给她。
钱若霖想了一会儿，“你没有错。”
“我也想过很多很多种可能，这四年也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故事到底怎么说才好。”
中间那四年好像很遗憾，毕竟四年的时间不算短。
再次回头的时候，他们确实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大学四年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几年，所以才会疯狂试探对方。
不过好在什么都在变，他们喜欢着对方的这颗心却是坚定不移的。
钱若霖这辈子最坚持的事情大概就只有那么两件，一件是赚钱养家，另外一件就是喜欢林灏。
林灏握着她的手，两个人都很用力，生怕对方从自己身边溜走的样子。
“不过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终于没有顾虑了，我们这样应该也不会因为家庭和生活吵架吧？”钱若霖看着他，扬了眉。
他们要是那时候在一起，钱若霖都能想象到自己跟林灏吵架的样子。
四年前的钱若霖可没有这么成熟，她肯定会吵吵闹闹的，她可能连异地恋都接受不了，还异国……
“嗯。”林灏闷声笑笑，“毕竟我已经得到了你爸爸的认可。”
钱若霖：？？？
“什么？？我爸爸？”
她瞪大了一下眼睛看着林灏，一脸惊讶：“你们俩什么时候？”
“上次跟你回家吃饭的时候，他不是吃完饭把我叫走了吗？”
“……”
“他没骂你啊？”
钱若霖看那天钱成益一脸严肃地把林灏叫走，钱若霖当时以为有什么严肃事情，觉得钱成益可能要为难他，还让她在外面担心了那么久。
“你想知道那天他跟我说了什么吗？”林灏顿了顿脚步，伸手帮钱若霖理了下头发。
“当然想啊！”钱若霖嘀咕着，“我们当时根本还没有和好嘛！他怎么就提前通过你啦？”
“有的是秘密，但是有一句话可以告诉你。”林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爸跟我说……”
“爱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会迟的。”
不管是哪个年纪，十几岁也好，二十几岁也罢，就算是四五十岁或是七八十岁。
“但是，一定要在它到来的时候紧紧地抓住它。”
“遗憾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错过。”
林灏抓着她的手，抬起来，修长的手指卡在她的指缝之间，跟她的手指紧紧地相扣着。
“所以，晚一点没关系，但是我们不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