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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的心脏那是最本能、最原始的较量。

魔神沉睡了太久太久, 虽然战斗的本能已经刻入骨髓, 但真正遇上同等级的对手时,动作之间还是稍嫌滞塞了一些。

这只拥有光明神神格的伪神自愈能力惊人, 如果一段时间没有加深伤口的话,触须上的伤痕就会蠕动着渐渐愈合, 这种治愈系的对手是一切生物的噩梦,魔神不得不耗费大量的黑暗力量来维持那些裂伤。

他反握着巨镰的长柄, 再一次带着残影从伪神的触须旁边掠过, 反手切割的时候, 用自己的纯正的黑暗力量消泯光明之焰。

“滋——”

他已经数不清楚自己身上出现了多少灼伤。

“呵。”他的唇角浮起冰冷的笑容。

杀戮之神从不畏惧伤痕、鲜血和疼痛。

这些东西只会令他更加兴奋。

他一掠而起, 举起巨镰,准备再来一记足够『荡』平大半个易渡桥的斩击。

当然这一击也会令他身受重伤。

纯黑的双眸中闪动着冰冷又狂热的决绝杀意, 他会在两败俱伤的那一瞬间, 撕开自己的神格,把这个东西吞下去!

伪神也举起了两条伤痕密布的触须。

它也知道, 这是决胜的一击。

这头只知道嘶吼咆哮的伪神,在真正的生死危机来临时,也表现出了极端的冷静。

它要舍弃这两道触须, 最大限度地削弱对方的力量。

然后……就是最原始的相互吞噬。

天然的仇敌狭路相逢,谁吞掉谁, 难说得很。

金『色』的巨大囊袋做好了准备。

魔神微微眯起了纯黑的眸。握在手中的凶刃, 忽然有了瞬间迟疑。

在他无尽的生命长河中,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就是畏惧和退缩。他向来只会一往无前。

但是在双方即将对撞的这一瞬间,他的眼前忽然浮起了那个东西的脸。

无论是人身还是『毛』线球, 她那双眼睛总是拥有惊人的辨识度,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这一击斩落下去,还能再看到她炸『毛』的、叽叽喳喳的样子吗?

夜幕即将降临,这满身伤,她……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比死亡可怕一万倍。比如她哭泣的脸。

哦,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死亡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哪里能称得上‘可怕’。

要命,他受不了她躲在没有他的地方哭。

虽然脑海里不断闪动着那只绒『毛』东西的模样,但他终究只是轻轻挑了下眉梢,黑『色』巨镰斩落的力道更加骇人。

没有选择。

“喂——我来了!”

黑暗与光明决战的瞬间,他耳旁出现了幻听,听到了那个东西的声音。

黑暗力量与光明之焰相互吞噬,冰冻和灼痛感席卷他的全身,他冷笑着,压低了镰刃,让接触厮杀面迅速扩大。

彼此都咬住了对方的喉咙,拼的就是谁更狠。

依兰看到这一幕之后,非常果断地乘着风向那只金『色』大章鱼后方飞掠。

她了解魔神,她知道此刻他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这样的默契,就像是两个人曾经并肩作战一万次。

她落到了伪神那只金『色』的囊袋上方。

魔神一定能看出来这只囊袋是它的弱点,但战斗了那么久他都没能在这上面造成大面积的伤口,说明伪神一直在全力保护要害。

只不过此刻它必须竭尽全力和魔神对抗,再也腾不出触手来了。

依兰将身体中那股庞大恐怖又温和的力量全部灌注到冰和风之中。

前方的战斗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隔着伪神庞大如山的躯体,依兰仿佛能听到魔神冰冷沉重的喘息,她知道,他将在自己和对方双双达到最虚弱的那一刻,撕开神格,吞噬对方!

那是最本能、最原始的较量。

他是天然的冷血猎手,未尝一败!

“噢,不!”

虽然她知道他完全不惧怕疼痛,但是一想到他即将承受的一切,她的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撕开!她不允许他搏命!

“冰风!”

一道巨大的半月形透明冰刃出现在她面前,就像冷月从空中坠了下来,落在她的身边。

它冰莹剔透,像世间最美的冰花,却散发最出凛冽致命的寒光。

力量全部灌注,依兰没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半月冰刃飞速扩大凝实,恐怖的气势『荡』向四面八方,空气中最细小的水珠被霜光扫到,冻结成了冰粒子,哗哗啦啦往地面上掉。

小依兰迅速力竭。

半月冰刃膨胀到了顶点!

“呀——”

她扬起双手,重重向下一镇!

月坠九天!

半月冰刃气势磅礴,直斩伪神!

同一时间,失去魔法力量支撑的小依兰身体一沉,从半空跌落下去。

“轰!”

“滋——”

霜光一闪而过,冰刃切进了囊袋,深深锲穿它的身体。

绝美的霜花迅速沿着伤痕向四面八方扩散,与魔神僵持至白炽状态的金『色』触须上响起了‘咔咔’声。

冻结。

光明之焰偃旗息鼓。

魔神发出同归于尽般的一击,他已经准备好了承受最恐怖的反震力道。没想到的是,雷霆一击竟然轻易地击碎了冻成冰块的两道虬结触手,轰进了后方的囊袋。

黑『色』焰雾四溢,光明之焰烟消云散!

纯黑的眼眸中闪过惊愕,旋即,他的身体消失在原地,瞬移到几百尺之外,黑雾凝成人形,接住了坠落的依兰。

薄唇刚一动,虚弱的依兰就揪住了他的斗篷,可恶而匆忙地说:“情话可以迟一点再说,先把它,彻底消灭!”

他:“……”

再次被这个东西气乐了。

他掠到了冰冻的囊袋上,反握住黑镰,直直切下。

冰体一层层剥开,很快,面前出现了密密的深红『色』膏状物,它们已经被冻结成冰,像一团浑着污血的碎冰渣。

他正要手起镰落,斗篷猛地被依兰扯住,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瞪着眼睛,指着触须的方向大惊小怪地细声叫喊:“看看看!快看!看那里!”

他的眼角轻轻抽搐。

“真是丢了脑子才会看上这么个东西。”他无奈地低沉叹息着,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只见那些被冻住的深红『色』膏状物抽出细细的丝,像是植物内部的脉络一样,一丝一丝延伸到触须和体表的伤口上。被这些深红膏体覆着的地方,伤势明显地愈合了大半。

“治愈。”他慢慢眯起了眼睛。

和伪神战斗的时候,他就领教过它惊人的自愈能力——原来是这些膏体的功劳。

“挖出来带走?”依兰的眼睛闪闪发光,“会不会这就是唐泽飞鸟不死的秘密?这是救命的灵『药』啊!带回去一定可以换好多好多的金币!”

魔神的嘴角再次重重一抽。

他无法理解人类对金钱的狂热,就像依兰无法理解他对金钱的无动于衷。

他扬起黑镰,先把那两根冰冻大触须彻底斩成了碎片。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扔出黑雾,将这一团冻结的深红膏体封印起来,收进掌心。

依兰冲着他眨巴眼睛:“我觉得我们可以到森林和海底去探险,找到宝藏你就这样装起来带走。”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了真诚的爱意——爱他的空间储物能力。

他居然莫名还感觉有那么一丁点自豪。

他心里有点飘飘然,嘴上却丝毫也不客气:“废话可以迟一点再说,先把它彻底消灭。”

依兰:“……”

他这是明晃晃的打击报复啊!这句话不是她刚刚对他说过的吗?

深红膏体下方,埋藏着另一只金『色』的小囊体。

它散发出的光芒异常黯淡,一看就知道,在刚刚和魔神的战斗中,它已经严重透支了。

“神格。”

魔神伸出了手。

黑雾卷过,那只小囊体就像一只黄金小袋子,飘落到了他的掌心。

“滋——”

残留的光明之力灼伤了他的手掌。

依兰看到他完美似玉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黑痕,不过他看起来丝毫也不在意,非但不及时松手,反而收紧五指,握住了它。

依兰感觉他马上就要爆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望了他一下,唔,并没有,他的脸『色』和平时一模一样,骄矜轻蔑,眼神懒洋洋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感觉到她的注视,他垂下眼睛来望了她一眼。

“这里面有我的心脏。”他很平静地说,“原来这枚神格碎片,是用来封印我的心脏的。”

依兰:“?!”

“解决了残留的光明印记,就可以把心脏拿回来。”他满脸无所谓。

依兰的脸蛋上猛地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噢!天哪!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呀!”

“大惊小怪。”他很不屑地嗤了一声,唇角悄悄勾了起来。

*

取走了光明女神的神格之后,地面上的伪神失去了金光灿烂的『色』彩,它迅速干瘪,之前被斩断的那些浓红艳绿的残肢也全部失去了颜『色』,化成一滩滩灰黑『色』的残烬。

这只因饥饿、恐惧和异类食材而生的‘守护神’,终于灰飞烟灭,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夜幕将至,魔神揽着依兰掠上高空,伸展翅膀飞向遥远的南方。

“你从哪里弄来的新信徒?”他漫不经心地问。

依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噢,不是新信徒。我就是……特别着急,然后想东想西,想起你的左手,想起塞那酋斯和迈吉克,想得到力量来战斗,忽然‘叮’一下,脑海里就像打开了什么封印,涌出了很多力量!”

“嗯,知道了。”他很慵懒地勾起了唇角,笑得又坏又帅。

“知道什么?”依兰好奇地揪住了他的衣服。

他一味地淡笑,不说话。

他想:‘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爱情的力量。这个东西真是太爱我了!当然,像我这样优秀的神明,自然值得去爱。’

他得意地抬高了他完美优雅的下颌,摆出任她欣赏的姿态。

她觉得他其实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她偷偷吐了吐舌头,心想:‘真是一个死要面子的家伙!不知道还硬要说知道。’

他带着她,迅速翻越了几座大山。

“喂,”依兰问出了那个在她脑袋里转悠了快一整天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偷偷藏了火.『药』.粉.末吗?”

“我藏那种东西干什么。”魔神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就是你撒在祭坛伤口里面的那些啊,”依兰手舞足蹈地比划,“我扔小小的火苗上去,就会‘轰’一下燃烧起来。”

“圣金屑。易燃。”他说。

依兰恍然大悟:“啊……明白了,圣女那枚金属化的心脏。”

她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在魔神以为她不打算继续吵他的时候,她又开始皱着眉『毛』嘀嘀咕咕。

“这么看来,唐泽飞鸟和伪神勾结是毫无疑问的。他们偷藏了这块用来封印你心脏的神格碎片,利用它来不老不死,再通过特殊的手段把光明之力的反噬引到神眷者的身上。你觉得是这样吗?”

“或许。”他淡淡瞥了一眼夕阳,带着她降落在一座峭壁正中的小山洞里。

“噢,得在这里过夜!”依兰环视四周。

他盯着她,皱起了眉头:“伤口会疼,今夜我恐怕要被你吵得难以入眠。”

夜幕降临。

交换。

依兰和魔神吃惊地发现,她变了。

她本来是一只纯黑的小『毛』绒球,但是现在,她的眼睛上方多了一小撮雪白的绒『毛』,形状……像一朵小冰花。

“噢,你愁白了我的头发!”依兰在他掌心蹦蹦跳跳地打着滚抱怨。

他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的确是痛死她了!

不过依兰小『毛』线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她,绝对绝对不能输了气势。

她才不是他口中娇气孱弱的家伙呢!她才不会吵得他难以入眠!

他盯着她。

把她盯得有一点点心虚。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目光有一点『迷』茫,“杂『毛』的东西。”

依兰一下就愤怒炸『毛』了:“你说什么?!你骂我!”

噢,在坦利丝王国,‘杂『毛』’可绝对不是一句好话。

依兰小『毛』线委屈爆棚:“呜……我现在浑身都痛,你还骂我!”

她皱着眼睛,开始理直气壮地蹦金豆子。

他的嘴角重重抽了两下。他就知道,这个娇气的东西肯定要哭!

他非常敷衍地把她拢在了掌心。

想了想,垂下头亲吻她那一撮新生的白绒『毛』。

口感极佳,它们比其他部分的黑『色』绒『毛』更加柔软一些。

他的两只手完全按捺不住,不停地把她的小白『毛』抚来抚去。

“你……”依兰睁开一条眼缝,整只球气得涨大了一圈,“我浑身都是伤,你还有心情玩我的绒『毛』!”

他愉快地笑着,踏着雪走进面前的小山洞。

还有力气炸『毛』,证明他的痛觉封印很有成效。

不过这只杂『毛』的球,怎么越看越眼熟了?

一阵让人很舒服的热气迎面扑来,依兰暂时休战,她抻着眼睛向前一望,看到了温泉。

“哇喔!”

雪洞里面的温泉!

他扬起手,‘噗通’一下把她扔进了那个椭圆形的池子里面。

“试水温。”他说。

依兰小『毛』线:“……很烫,很舒服。”

“嗯,我来了。”

虽然她一再抗议,魔神还是脱光了衣服,走下温泉。

她把自己当成了一条蒙眼的绒『毛』带子,横在他的眼睛上。

他倚在池边,懒洋洋地问她:“你打算这样晾一夜?”

依兰转动着小眼珠,发现自己美好的身体藏在了一片白『色』的雾蒙蒙下面,其实什么也看不清。

她想了想,从他的脸上滑下来,‘噗通’一声落进了水池里。

太舒服了!

每一根绒『毛』都舒展开,热腾腾的泉水温柔地抚触着每一处,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化在温泉里面了!

他伸手捉住了她。

“在热水里会好受一点吗?”他问。

黑发沾了水,贴在他的脸颊上。

依兰愣愣地转过小眼珠看了他一下。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浑身的绒『毛』都变得暖暖软软的。

现在的他,看起来特别『迷』人。

噢!这一定是因为他在用她的脸!

她的小『奶』音变得更加细微:“嗯……确实会好很多。”

“那就睡觉。”他懒洋洋地闭起了眼睛,“别再发出声音。”

“嗯,睡觉。”

居然说了七八句话都没有吵架,依兰小『毛』线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

在魔神带着他的『毛』绒球泡温泉的时候,可怜的维纳尔正在绝地求生。

“维纳尔,噢,维纳尔!”西芙像一只布袋一样吊在他的胳膊上,脸上『露』出了痴傻的笑容。

自从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离开了唐泽飞鸟的王宫,和他在一起之后,整个人就像是疯魔了一样,时时刻刻要粘在他的身上。

“你真的把我救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这句话她已经念叨了两百八十七遍。

维纳尔沉默着,拎起西芙,帮助她越过一片湿滑的冰面。

这一天一夜,维纳尔深刻感受到了父亲霍华德前些日子的逃亡之旅有多么不容易。

唐泽飞鸟就像个优秀的猎人。纵然路易已经竭尽所能地帮助他摆脱追兵,但却始终无法彻底甩掉唐泽飞鸟。

唐泽飞鸟乘着轿子,速度不算快,但无论维纳尔怎么逃,那顶小轿总是不远不近地吊在那里。

维纳尔渐渐看明白了。

唐泽飞鸟这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或者说……他要看看维纳尔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从他的王宫里面偷走了西芙。

他的真正目标,是隐藏维纳尔背后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路易果断和维纳尔兵分两路,用他自己来引走唐泽飞鸟的注意力。

遗憾的是,唐泽飞鸟被路易误导了几个小时之后,再度出现在维纳尔的视野尽头。

看来,路易已经凶多吉少了。

西芙花容失『色』:“维纳尔,你一定会带我成功逃离这个鬼地方,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

唐泽飞鸟带给西芙太多的恐惧,此刻,维纳尔就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稻草,而且在她心目中,这是一根无所不能的稻草。

他能把她从那个阴森森的王宫救出来,还能带着她逃出了这么远,他就是她的大英雄!

但她还是很害怕,她渴望从维纳尔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然而这一天一夜,维纳尔始终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也不愿意对她说。

“维纳尔,噢,维纳尔……”西芙双手抓着维纳尔的袖管,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嫌弃我被唐泽飞鸟碰过对不对?我没有办法啊,我已经全尽全力反抗了可是……噢!我还杀过他一次,真的!”

维纳尔终于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你杀过他一次吗?”因为剧烈的逃亡运动,他的嗓子有些干哑。

“对!对的!”西芙听到了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激动得手足无措,“他强行玷污了我,我当然要亲手报仇了!维纳尔,我的心灵仍然是干净的,里面只有你!维纳尔,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做!我连杀人都可以!”

维纳尔偏过脸,皱起了眉头。

他对西芙的感觉有些复杂。

从小父亲就很忙,他都是和母亲在一起。弗丽嘉和姨妈白薇娜表面上看起来关系非常亲密,所以维纳尔和阿尔萨斯、加图斯以及西芙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经常凑在一起。

西芙漂亮又可爱,还是一位尊贵优雅的小公主,少年人不可能不喜欢。

只不过,父亲很早就敲过了警钟,西芙和继承人的位置之间,他只能选一个。维纳尔崇拜父亲,他做梦都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所以他选择了做继承人,不再和西芙发展任何超越友谊的感情。

后来西芙爱上了他。被爱之后,维纳尔更是感到索然无味,还没有萌芽的少年情思就这么彻底断绝了。

维纳尔其实并不遗憾,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最不会缺的就是女人的爱意。

再后来……

牵扯了依兰之后,他对西芙的友情也被磨灭殆尽。

在今天之前,想起西芙这个人,维纳尔眼前晃动的总是她咬牙切齿,猩红着双眼『逼』他杀掉依兰的样子。

嫉妒的样子真难看啊。

而现在,她就这么……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他。维纳尔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黑暗神并没有给过他准确的命令,他只是下意识地带着西芙逃到了这里,然后开始攀爬一座雪山。

他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看着西芙:“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

西芙兴奋地疯狂点头。

维纳尔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玛格丽塔,是被阿尔萨斯收买了吗?”

他本来并没想得到什么答案,他只是下意识地一问。

玛格丽塔是弗丽嘉的贴身侍女,在弗丽嘉坠塔之后,这位侍女也随之人间蒸发了。正因为如此,维纳尔之前才一直认定是父亲杀害了母亲。

让维纳尔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西芙那双浅金『色』的大眼睛忽然猛烈地颤动了好几下。

她的额头上渗出密密一层虚汗,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他的胳膊里面。

维纳尔清晰地感觉到有惊雷从天空劈下来,劈进他的魂魄,令他神魂焦黑。

居然……是这样吗?阿尔萨斯,是阿尔萨斯。

西芙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了促成他和霍华德反目,她放任阿尔萨斯安排的人杀掉了弗丽嘉……弗丽嘉可是一直都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啊!

维纳尔慢慢扯起唇角,笑了笑。

“噢,你在紧张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西芙惊魂未定:“维纳尔,你吓了我一跳,我、我没听过你说的这个名字。我们快逃吧!唐泽飞鸟越来越近了!”

维纳尔偏头看了看。

可不是吗?王太子的小轿,已经悠悠飘到了不到五百尺的地方。

唐泽飞鸟故意没带太多的人。

对付这样一对‘亡命鸳鸯’,其实他一个人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