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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史诗梦境塞那酋斯绝不妥协

次日清晨, 依兰被朝天辫女孩夸张的大嗓门吵醒了。

她做好了和维纳尔双双被扫地出门的准备, 谁知道出门一看,见到朝天辫女孩跟在维纳尔的屁股后面, 顶着一只青紫的眼圈,摆出一副谄媚得不得了的表情。

“纳维哥哥, 被你打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再打我一次嘛, 来嘛!”

依兰:“……”

维纳尔眼角直跳。昨晚这个女人爬到他的床上, 对他动手动脚, 最后还很扎心地说他不行, 他一怒之下打晕了她,谁知道她醒来不但不生气, 反而像个鼻涕虫一样更粘他了。

“纳维哥哥, 你再打我一下,我带着你去看王太子大婚啊!我知道怎么抄近路, 能挤到前面去抢金珠子的!”朝天辫女孩抛出了重磅诱饵。

依兰立刻就咬钩了,她非常没有原则地出卖了维纳尔:“快快带我们去!你家纳维哥哥很好说话的。”

这一趟主要目的是找回魔神的身躯。现在已经找到圣金箱了,只等夜间行动。白天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看看有没有机会杀掉唐泽飞鸟和那个光明女神的化身。

朝天辫女孩开开心心地带着依兰和维纳尔出了门。

她左蹿右蹿,穿过几条夹墙中间的小巷道之后, 还真把依兰和维纳尔带到了大红地毯的旁边。这条长达千尺以上的大红地毯从王宫中铺到了祭坛, 新婚夫『妇』会顺着地毯走一个来回,让民众们近距离仰望王族风采。

地毯左右各站着两排手执长矛和巨盾的武士,阻绝人群。

待会儿王太子和太子妃会走过这条红地毯, 到祭坛去参拜丰收之灵。

‘居然没有改变行程吗?’依兰疑『惑』地想,‘昨天发生的事情,难道他们就这么不以为然?看来那个邪神和北冰王族之间的牵扯比想象中更深啊。’

在她胡思『乱』想时,悠扬的乐器声从远处飘来。

人群开始躁动。

“来了来了!”

一台由十六名武士扛在肩膀上的黄金大轿缓缓行来,它看起来就像一艘大船,纱帐上面坠满了耀眼的宝石和珍珠,黄金雕刻的配饰栩栩如生。

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一对新人高坐在镶满了宝石的轿台上。

他们穿的是紫『色』华袍,头上戴着金冠。

华贵浓艳复杂的服饰,衬得唐泽飞鸟那张脸更加寡淡无味,而坐在他身边的西芙虽然板着脸没什么精神,却还是艳光四『射』,美得像一个金『色』小太阳。

哪怕再有心维护自家王太子的民众,心里也不禁在想:这两个人非常不般配。坦利丝王国的公主太漂亮了,王太子他镇不住,婚姻生活恐怕会出问题。

民众其实从来也不看好唐泽飞鸟,和他的兄弟们相比他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每个人都觉得,他最后能登上王太子之位,完全是因为他的兄弟们斗得太狠了,那一通持续数年的内斗让所有王子都元气大伤,才被这位前期毫不出彩的小王子捡了漏。

有时候运气好像真的可以决定一切呢……

看看这位平平无奇的王子,得到了继承权,还能抱得美人归。

腹诽归腹诽,王太子大婚,这可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走在喜轿前方的礼官时不时就会扬起一把金豆子,洒向左右的人群。

阵阵激『荡』的欢呼把那一点不和谐的议论声彻底压了下去,所有人欢欣雀跃,一边祝贺王太子大婚,一边抢那些金豆。

依兰悄悄拽了下维纳尔的衣袖,叮嘱他:“分头行动,你去抢些金豆子回来,我有事要办,回头院子里见。”

维纳尔:“……”堂堂白银郁金香小公爵,挤在这种脏兮兮热烘烘的人群里面,抢米粒大小的金豆?!

依兰无情地戳他伤疤:“你还想不想赎身了?”

维纳尔:“……”

挤向人群,抢金豆!

安排好维纳尔之后,依兰踮着脚在娶亲队伍里面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圣女的踪影。

她不参加唐泽飞鸟的婚礼吗?

依兰一边琢磨,一边跟随着婚轿向祭坛的方向挤过去。

祭坛广场上铺着新雪,四道斜长的台阶稳稳当当地矗立在大地上,覆着薄薄一层雪。没有亲眼见到它们是怎样舞动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是怪物肢体的一部分。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它古朴、沧桑,很有历史厚重感,像一座货真价实的祭坛。

依兰看着唐泽飞鸟把西芙从喜轿上面搀下来,两个人携着手,开始攀登长长的台阶。

祭坛上面,被粘『液』掀飞的木顶已经被修葺过,恢复了原状。

左右两侧有人摇着摇铃,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出很远。

‘摇铃是在告诉邪神——这是自己人。’依兰轻轻地点着头,若有所思。

她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努力踮着脚,从两名武士的肩膀中间探出自己的脑袋。

她要尝试再一次暗杀唐泽飞鸟,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有不死之身!

祭坛下的广场禁止游客踏足,人们围在广场边上,遥望着祭坛上方的唐泽飞鸟和西芙。距离太远,看不清他们做了什么,但是很明显,西芙和唐泽飞鸟起过一次争执,她被自己的准丈夫摁着后脖颈,硬生生地压在雕像面前行完了礼。

下台阶的时候,西芙的脚步明显有些不稳,她的眼眶比来时更红,神『色』屈辱惊恐。

唐泽飞鸟钳住她的手腕,冲着广场周围的民众温和地笑。

西芙被迫小步追行在他的身边,脸『色』惨白,肩膀收缩着,像一只落在恶狼手中的可怜的小羊羔。

这位自小被父母和哥哥们捧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小公主,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依兰心想:‘她一定感觉到那个祭坛有问题,还被那只恐怖诡异的木雕像吓了一跳。噢,唐泽飞鸟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摁着她磕头的时候手劲很大,把她的脑门都碰肿了。’

她盯着西芙。

被迫来到一个诡异的地方,嫁给一个很不正常的男人,对一名少女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如果不是这位公主对自己恶意满满,非要除之而后快的话,依兰觉得自己一定会非常同情她,甚至想办法帮助她脱离苦海。可惜……

‘我当然不可能帮助一条被恶狼叼住的蛇。他们就应该在一起,百年好合。’

依兰耸了耸肩膀,静静等待时机。

广场上的庆典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西芙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的左手紧紧攥着一枚蓝『色』的宝石,目光时不时无助地扫向人群,好像在期盼有谁来救她。直觉告诉依兰,这枚和维纳尔的眼睛颜『色』完全相同的宝石,一定是维纳尔送给西芙的信物。

庆典结束的时候,唐泽飞鸟非常温柔地牵住了西芙的双手。

西芙异常抗拒,试图把左手藏到身后。

“王太子妃也太害羞了。交换礼物而已。”唐泽飞鸟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细长的手指像柳枝一样缠住西芙紧握的五指,掰开。

“我才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啊!”

敏锐无比的依兰在一片乐器声中,捕捉到了指骨折断的声音。

唐泽飞鸟拿到了西芙掌心那枚蓝宝石,他一只手把西芙的脸摁了他的胸口上,另一只手举起宝石:“王太子妃准备的礼物实在贵重,飞鸟受之有愧。”

西芙微弱的挣扎和哭泣都被闷在了唐泽飞鸟的胸前。

围观的人群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们欢呼起来,艳羡地看着这对郎情妾意的新婚小夫妻。

‘这个家伙好恐怖!’依兰瞳仁收缩,看着西芙垂在身侧那只形状怪异的左手,感到自己的指骨也传来了一阵疼痛。

唐泽飞鸟,可真是个狠人啊!

依兰再度仔细查看四周。

光明神的化身不在他的身边,如果刺杀之后扔一把火……

她的目光缓缓上移,盯住雪樱树上那些漂亮的红『色』花瓣。

无形无『色』的风刃暗藏在一片最大的花瓣下面。

广场上乐声再起,王太子揽着泪水涟涟的太子妃走向红毯铺就的道路时,一阵打着旋的春风漫漫卷过广场周遭的雪樱,无数花瓣脱离了树枝,轻快地在半空起舞。

微风卷落花瓣,并不打算对它们负责。它掠上半空,把无数花瓣抛了出来。

“哇噢!”广场周围的观众们发出了整齐的惊叹。

一对新人头顶,花瓣纷纷扬扬,真是太浪漫了!

依兰小心地『操』纵着那片暗藏杀机的花瓣渐渐接近,风刃对准了唐泽飞鸟的颈动脉。

苍白的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在微微地跳动……

“刷!”

依兰果断出手!

藏在漫天纷飞的雪樱中,那片暗藏杀机的花瓣丝毫也不起眼。

它飞旋着,迅速接近唐泽飞鸟。

此时,唐泽飞鸟正装出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弯下瘦长的身体,体贴地帮西芙拂掉那些飘落在她腰际的花瓣。

“刷——”

依兰皱着眉头,眼睛里爆发出凶狠的光芒。

风刃和花瓣,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切入……

唐泽飞鸟的手停在了西芙的腰间。

他反手一抓,双手握着西芙的腰肢,将她高高地搂了起来,在身前旋转一圈。

“噗哧!”风刃花瓣切进了西芙的后背。

西芙再一次发出了惨哼。

一阵密集的鼓点掩盖了她的声音,唐泽飞鸟顺势把她抱上了喜轿。

只见娇小美丽的新娘羞涩无比地依偎在丈夫的怀里,他拢过宽大的袖袍,把她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

依兰呆呆地看着这个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的男人。

他拿西芙来挡刀的姿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他刚才掰断西芙的手指抢走那枚宝石一样。

‘好可怕的男人……’

周围的人『潮』根本没有发现哪里出了问题,人群欢天喜地追着婚轿返回王宫,继续争抢礼官们洒出来的金豆子。

依兰盯着远去的唐泽飞鸟,犹豫了一会儿,放弃了二次刺杀的念头。

这个人太警惕了。

再贸然动手,很可能会暴『露』自己。

依兰恹恹地垂下了眼睛。

原来她和魔神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啊!

不愧是战争之神、杀戮之神。

看他轻轻松松杀过唐泽飞鸟一次,她还以为自己凭借着魔法,一定轻而易举。

*

西芙被安置在一张华丽无比的巨大圆床上。

唐泽飞鸟亲自动手扒掉了她身上全部衣服。

她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在路上时,他用两根瘦长的手指,把嵌进她后背里面的花瓣夹了出来,当时她就疼晕了过去。

昏『迷』之前,好像听到这个男人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有趣”。

现在,她脸朝下趴在冰冷的丝枕上,他用手指挑着深红的『药』膏,轻柔地涂进她的伤口,涂了很久很久。西芙本来还有一点挣扎抗拒,但她很快就发现,这盒奇异的『药』膏让她的疼痛飞快地消失了,伤口有一点发热,麻麻痒痒的,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正在愈合。

这是什么神奇的创伤『药』?

他没管她那两根诡异地弯曲向后的手指。

“没伤到骨头和内脏。”他用指尖敲了敲她的伤口附近,“别担心亲爱的,不会影响明天的宫内祭典。”

西芙已经不敢再和他硬碰硬了。

在那个恐怖的祭坛上,她不愿意向一座诡异无比的雕像下跪,被他摁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他还掰断了她的手指,强行夺去维纳尔送她的定情信物。

还用她挡暗器!

她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和厌恶,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他。

“我的手好痛……能不能帮我治一下……”

“亲爱的,”他俯身下来,寡淡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那是你自作自受,惩罚持续到明天。”

“噢不……”西芙美丽的金『色』大眼睛里涌出了泪水,“你不能那样对我,我是坦利丝王国的公主,你不能……”

唐泽飞鸟温柔地纠正她:“你是北冰国的王太子妃。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是唐泽西芙。如果想要在北冰国站稳脚跟的话,还请千万忘记自己的来处,一切以北冰为重,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啊。”

西芙紧紧抿住发白的嘴唇。

“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样教育你的,”唐泽飞鸟的笑容的更加温柔,“但是在我们这里,女人以夫为天,哪怕夫君要你死,你也要跪下来感恩地磕头。噢,当然,我不会那样对你,我的金珍珠,我为了求娶你,可是连续发过三次最诚挚的婚函呢。好不容易才把你娶回来,我当然不会要你去死,除非你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相信你不会,对吗?”

“你、你根本不爱我。”西芙颤抖着手,把扭曲的手指用力抬起来,“什么一见钟情都是假的!如果你爱我,怎么舍得这样伤害我!”

“爱与惩罚并没有冲突。”唐泽飞鸟缓缓褪下了身上的紫『色』喜服,“来吧,你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啊!你、你要做什么!”

他伏上她的后背。

跪坐在宫殿门口的侍女们悄悄地爬起来,无声退出了外门。

西芙带着伤痛,体验到伤上加伤的滋味。

“宝贝,大声把我的名字叫出来,说爱我。那样的话,我会替你接上脱臼的指骨,以示奖励。”唐泽飞鸟带着喘息的声音十分温柔。

“啊!啊!”西芙的声音非常痛苦,“唐泽……飞鸟,我、我爱你……”

“真乖。”

*

刺杀失败之后,依兰早早返回了朝天辫女孩家的后院,躺在床铺上,强行『逼』自己睡着。

她要替他养足精神,方便晚上一起行动。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霍华德。很奇怪的是,依兰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一片冰原上,霍华德穿着很奇怪的铠甲,头上戴着鸡冠一样的斗士铁盔,手持一根长矛,威风得不得了。

他后退了一步,踩塌了一小堆冻土。

“噢,美丽的比格勒雪山。”他叹出一蓬白『色』的冰气。

‘比格勒雪山?’依兰心想,‘我只听说过比格勒盆地。真是一个很奇怪的梦啊。’

梦中的她没有形体,从高处俯视着冰原。

忽然她发现了不对劲。

霍华德脚下,有许许多多蚂蚁正在攻击他。

依兰好奇地把自己的视角往下拉扯,来到近处,她吃惊地发现那些蚂蚁竟然是人!他们都是穿着黄金铠甲的光明骑士,和霍华德相比,他们只有蚂蚁那么大。

小人们对着巨人霍华德发起连绵不断的攻击,有火炮,有带钩的铁坠链,还有密密麻麻的箭。

而刚才被霍华德踩塌的……真是一座山!他把山峰踩成了盆地!

山后面也有人,看起来都是一些平民,老人、女人和孩子居多,噢,看起来巨人霍华德是在保护着他们!

依兰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从地面仰视,霍华德就像一个头顶着青天的巨人。冰原上的空气特别清澈,半空漂浮着透明的冰雾,就像环在巨人身上的丝带一样。巨人身体移动,就像是有另一颗行星贴着地表呼啸而过,他手中的冰霜长矛轻轻一抬,就像是一座山峰被拔起。

‘这个梦真是太壮观了!’

依兰转动视线,看着密密麻麻的蚂蚁骑士冲向霍华德这座顶天立地的大山。

天哪,他们就算全爬到他的身上,也就只够覆满他的脚背吧?

‘根本没有用,就算人数再多十倍,也绝不可能越过霍华德。被他守护的那些人是绝对安全的!’她很宽心地想着。

忽然,她在光明骑士的阵营中看到了一张很面熟的寡淡的脸。

唐泽飞鸟?!

依兰吃惊极了。难怪古老东方有句俗话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梦,应该是要塞战争的映『射』吧?

她把自己拉近了一些,听到唐泽飞鸟温温柔柔地对身边的人说话。

唐泽飞鸟说:“一切在吾神的预料之中。黑暗神果然把真身的力量分给了他的七个信徒,看到那只左手没有,黑暗力量致密之处,就是魔神真身所在。我要斩了它,敬献吾神。”

什、什么……

依兰感到后背一阵发寒,心脏‘怦怦’狂跳。

这个梦,忽然让她感觉到浓浓的不祥和恐惧。

“伟大荣耀光明女神,请赐我圣光!”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击打在唐泽飞鸟的身上。

他的身上多了一件金『色』的战袍,身形平地拔高,直到和巨人霍华德相差无几。他的身后长出六扇金『色』的羽翼,羽翼一扇,他腾身飞上半空,手持一张金『色』的弓,向着巨人霍华德放箭。

霍华德很严肃地对待这位重量级的敌人,他挥动手中的冰霜长矛击落那些金箭。

两个巨人斗得日月无光。

依兰注意到,霍华德顾忌着身后那一大群老人和小孩,手脚不太放得开,他既要防着下方的蚂蚁士兵绕过他偷袭那些平民,又要挥动冰霜长矛,击落那些『射』向他的身体以及落向平民的金『色』圣箭。

渐渐就落了下风。

依兰非常心焦。

‘风!风!’她尝试着帮助霍华德。

可惜她对这个梦境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就在霍华德开始支左右绌的时候,依兰看到一个非常邋遢的家伙乘着风飘过来。

他身披一条脏兮兮的麻布,蓄着一蓬遮住半张脸的大胡须,头发『乱』糟糟地绞成一绺一绺。

他落向巨人霍华德的膝盖下方,扬起双手,释放出两条火龙,把那些围向平民的光明骑士『逼』退。

“哦嚯嚯嚯嚯!”这个邋遢的魔法师大笑着,双手狂舞,召唤出厚厚的冰墙。

“这是一座绝对安全的城堡!”他扬着双手,十指飞舞就像在弹钢琴,“诗人的城堡!”

在他的手指下,冰原像是有了生命,层层坚冰隆起来,一座壮阔炫美的冰城出现在冰原上,就像变魔术一样护住了那一大群平民。

“喂!”邋遢魔法师冲着巨人大喊,“塞那酋斯,你就专心对付那只鸟人!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塞那酋斯?依兰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巨人不是霍华德吗?

她奇怪地拉高了视角,仔细端详。

噢,长相的确不同,因为鸡冠状的头盔遮住了半张脸,眸『色』相近、气质又十分相似,导致她认错了人。

这个名叫塞那酋斯的巨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霍华德啊!

战士和魔法师并肩战斗……黑暗神真身的力量……

依兰感到一阵心慌。

她把视线转向下方,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冲出人群,跑向邋遢魔法师。

“噢,孩子!感谢的话可以迟一点再说……”

魔法师扬起的双手忽然重重一颤。

年轻女孩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刺进了魔法师的后背。

一击得逞,她飞快地甩掉了披在身上的灰土毡布,撒腿向着敌营跑去。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依兰的心脏紧紧揪了起来。冰墙倒下去,埋住了魔法师。

光明骑士们越过防线,冲进人群中大肆屠戮。

“异教徒!受死吧!”

“别被他们的外表欺骗,这些都是黑暗生物,不是什么老人和孩子!杀!”

“杀!杀!杀!”

巨人塞那酋斯方寸大『乱』,他弯下腰来,想要拨开冰层,救出魔法师。

背部连续挨了好几箭,他的身形有些踉跄。

就在他的手抓住冰块正要掀开的时候,半空中的六翼鸟人悄悄从身后抽出一柄金『色』的光剑,直劈下来!

只见一道金光划过,切进巨人左臂。

一只冒着黑气的左手自小臂正中脱落,它摔向地面。

巨人的身体飞速缩小,眨眼之间,他变成了正常人大小,而他刚刚抬起来的小冰块,现在看来就是一堵高达几十尺的大冰墙!

“轰——”

掀起一个角的冰墙砸了回去,冰原上漫起了浓浓的冰雾。

他口吐鲜血,绝望地看着冰层下面的邋遢魔法师。

“迈吉克!”

吼声像惊雷一样,轰醒了依兰!

“迈吉克!迈吉克!迈吉克……”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那个悲痛绝望的声音。

依兰紧紧收缩着身体,压制不住那股发自内心的颤栗。

“怎么回事?”一只手把她捏了起来,“发什么抖。”

依兰僵滞地转动眼睛,视线一顿一顿地转过去。

面前,是她自己的脸。

噢,天黑了。

“我,我,我看见了。”她的小『奶』音在发抖。

他皱起眉头:“看见什么。”

“迈吉克之死。”

“噗!”他笑出了声,“死了几千年的人,诈尸把你吓成这样吗?你的胆子呢?”

依兰艰难地动了动眼珠。

“还有塞那酋斯。我听过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是在七王的墓里。”依兰颤着声说,“塞那酋斯绝不妥协!”

那是其中一位‘巫妖王’发出的灵魂尖啸。

“哦。”他眉眼淡淡,“你梦见别的男人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吗?”依兰说,“你把真身的力量借给他们,敌人设下了圈套,杀掉他们,斩下你的真身,分别封印起来……”

他非常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别把我想得那么蠢。我会把真身分给信徒?可笑。”

依兰小『毛』线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她想:‘这不是蠢,是仁爱。’

她在塞那酋斯的身上看到了霍华德那种耀眼的精神和气概。

他们是一样的人。

所以,如果历史重演的话,她、他,以及霍华德他们,肯定还是会并肩战斗的!

依兰又想哭了。

她‘突’一下蹦到了他的肩膀上,闭起眼睛,用自己的额头不断地拱他。

“我要干掉坏蛋!”她凶狠地说。

他被这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东西逗乐了:“谁,唐泽飞鸟?”

提起唐泽飞鸟,依兰小『毛』线的黑豆眼猛然瞪得浑圆。

在发现巨人塞那酋斯不是霍华德之后,依兰曾仔细打量过唐泽飞鸟。

她发现,那个长了六扇金翼的鸟人,确实就是唐泽飞鸟。虽然没见过几面,但她绝对不会认错。

唐泽飞鸟那张脸,以及那一身阴阳怪气的气质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唐泽飞鸟!”依兰绷直了尾巴,“他从光明圣战期间,活到了现在!怎么回事?信光明女神还能永生吗?”

他懒洋洋地勾起唇角:“除非把神格分给他。不可能。艾丽丝干不出这种蠢事。”

依兰并不知道这个家伙正在偷偷计划着把自己的神格分一半给她。

她很懵懂地点点头:“确实,这样做十分愚蠢!”

他的脸『色』难看了很多,磨了下牙,把她捏到了面前,一字一顿:“别把梦当真了,傻子。”

依兰:“……”

对哦,只是一个梦而已,她怎么认定唐泽飞鸟是个千年老妖怪了?

都怪这个梦太『逼』真,太震撼。

‘我想,那应该与真实的历史相差无几。’

依兰觉得自己很厉害,居然能把己知的线索拼凑成了那样一幕史诗般的梦境。

咳,咳,现在还是先着眼于当下吧!

她清了清嗓子:“释放火焰我不熟悉,需要更多的精神魔法力量来支撑,恐怕还得再积蓄一天。”

“那今夜探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