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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再会新校区

文艺汇演活动在即,晓中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文艺汇演是晓中一年一度的大活动,由学校社联举办。最开始的时候它类似于社团文化节,但这几年学战发展起来了以后,渐渐演变成了社团出题、学生挑战的大型竞赛。

学生挑战的时候可以自由组队,也可以单人挑战。

这几天王若兰总是围绕在余深周围,不断邀请他一起组队去参加文艺汇演。

余深晾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自己本身是打算参加这场竞赛的。之前的校区战里,方婷败了太多人的筹码,导致班上很多人的毕业都成了问题,余深有意想帮一部分人赢回一些筹码,也有利于维护整个班级的稳定。

王若兰当然知道余深的打算,得不到余深的同意,她也不气不恼,只把余深跟得更紧,放学后甚至跟着他一起去了弦乐社。

为了不让余深发现,她还特意错开了直通电车的班次。

余深一直到社团大楼前,才注意到王若兰在那儿等了他许久。

“我现在也有点想加入弦乐社了。”王若兰笑得温柔,“你给我介绍介绍?”

余深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他径直无视了对方,迈开长腿直接进了社团大楼。

王若兰大惊失色,赶紧跟着他一起进去,却被弦乐社的人当场拦在活动室外:“同学,非本社社员禁止入内。”

王若兰咬唇说:“我是打算加入你们社团的。不能先让我进去参观一下吗?”

她这语气柔和懦弱,听起来就让人于心不忍,但弦乐社的人依旧不同意:“抱歉,今天有特殊情况,真的不能放外社的人进来。”

王若兰刚想解释“我不是外社”,余深就已经进了活动室,看得她一阵心焦。

但弦乐社的人无论如何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她在门外站了半天,最后只能气得一跺脚走了。

走进活动室,余深才知道“特殊情况”指的是什么事。

弦乐社占据了社团大楼一层最大的一间活动室,内里就像一间小的音乐厅。

梁卿书正坐在第一排位置的正中央,弦乐社长则站在他身边,指挥着跑上跑下的社员们搬运那些弥足珍贵的乐器。

看着社员们这番忙碌的景象,余深抓了一个人问:“这是在干什么?”

“喔!”被抓住的那人嗓门挺大,“学生会长之前向我们社团捐了一大批乐器,现在那批乐器到货了,他过来查看一下,我们社长正忙着接待他。”

正在和弦乐社长说话的人听到了这人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正好和余深的目光对上。

三分钟之后,弦乐社的内部活动教室。

这间活动教室跟外面堪比小型音乐厅的教室不同,说白了就是个做了隔音的琴房,只摆放了一架小小的木质钢琴和几把弦乐器,想要拉个四重奏恐怕都没地方。

今天既然要忙着搬运乐器,自然没有时间搞活动了,余深提出想要找个地方练琴以后,弦乐社长就把他带到了这里。

梁卿书信步走到钢琴面前,右手随意在上面弹了几下,问身后的余深:“你过来这儿干什么?”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么?”余深随手关了门,说,“做股东的人,有必要天天往公司跑吗?”

一听就能听出来这是在暗讽什么,梁卿书肆意一笑:“弦乐社从头到脚都是我资助的,我当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了,我又不知道你会来。”

阔别三个星期的见面,余深不想跟他吵这个,走向了放小提琴的琴架。

没一会儿,余深的身后传来了钢琴声。余深卸下小提琴,回过头去。

从手法上来看,梁卿书显然是认真学习过钢琴的,只不过这会弹得却不太认真,连曲子的音阶都是错位的。

音符像一个个小蝌蚪一样,无奈还没跳起就被拍死在了黑白键上。

感觉到梁卿书这会心不在焉,余深听了一会,问道:“要不要合奏一次?”

梁卿书手上不停:“我只会弹钢琴,就这种水平。”

“没关系,卡农会吧?”余深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也不太在意,从旁边捡了把大提琴说,“我用这个跟你合。”

“你会的乐器还挺多。”梁卿书懒懒道,“怎么,将来是铁了心打算走音乐这条路了?”

余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在旁边的琴凳上坐了下来,将大提琴的架势搭好。

他真诚地向梁卿书提出合奏的邀请,但似乎却并不在乎梁卿书跟不跟他合奏,兀自奏出了一段悠长缠绵的琴音。

但又很快地停了下来,眼里蕴着笑,看着梁卿书。

梁卿书撇了撇嘴,低头重新坐好,熟练地在琴键上弹出了《卡农》和缓的前奏。

《卡农》的基调抒情柔美,梁卿书的钢琴打底,当余深的琴音加入的时候,优雅和缓的气氛如沁人心脾的花香一般慢慢蔓延开来,蝴蝶萦绕,在夕阳下带起一丝惊艳的流光,翩翩飞落在少年们的肩头上。

余深运用着揉弦的技巧,双手修长优美,骨节分明,落在大提琴的琴弦上,点活了琴弦,奏活了乐曲。

梁卿书回头看到他拉琴的模样,手下突然鬼使神差地错了一个音。

“不要停。”余深舒缓的声音传来,他并没有抬头,却像是全盘注视着梁卿书,“错了也继续弹,跟着我的旋律走。”

这话宛如涟漪一般散开,梁卿书的手指忽然有了更多的力气。

起初的时候,大提琴的声音明显高昂优越于钢琴音,但很快,两种美妙的声音就逐渐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织碰撞,建出一段极其美好缠绵的织式。

弹完曲子后,梁卿书惬意地靠在钢琴边上说:“没想到,你还挺适合当一个好老师的。”

余深收好大提琴,说:“那也要看学生是谁。”

梁卿书沉默了一下,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察豆用着还顺手吗?”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助手。”余深说,“给我不觉得可惜?”

梁卿书:“有什么可惜的,他本来也习惯旧校区了。”

余深笑了笑,没接话。

“对了,你跟我说,你打算参加这次文艺汇演?”梁卿书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近余深,“那正巧,我也要参加,不如一起来组个队?”

直觉梁卿书如此直接的邀请没好事,余深下意识问:“组队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文艺汇演只是社团自己推出的比赛,说实在的,大部分都很无聊。”梁卿书眯眼,“不过,今年可能会有赌命游戏的彩蛋。”

余深:“赌命游戏?”

“你应该听说过俄罗斯|轮|盘|赌吧?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落败,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胜者。旁观的人则对参加者的性命压注。”[注]

梁卿书说着,把右手比成了一把手|枪的形状,他嘴角噙着笑,食指慢慢抵上余深的咽喉。

夕阳光忽然一收紧,光线又暗下去几个度,梁卿书移动手指,滑过余深的喉结,又轻轻挑上他的下巴,最后又挪到了他后颈的位置。

四下无人,仿佛沉寂了万物的夕阳光晕在余深的瞳孔里,倒映出梁卿书此时微狂的模样。

“我们互相填充子弹,把你的命交到我的手上,或者我把命交到你的手上,在开枪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生死浮影都在一瞬间落地。——你不觉得这是最棒的游戏了吗?”

梁卿书的手依然比着枪的姿势,指尖微触皮肤,给余深带来了一丝凉意。

余深默然地看着他,忽然抬脚朝着梁卿书的方向迈步。

两人的距离被急剧地缩短,梁卿书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猝不及防之下右手变了姿势,不再是枪,而是五指搭在余深的脖颈上。

紧接着,他就像是一只找不到立足点的天鹅一样,被不断逼近的余深顶到了钢琴边上。

梁卿书的左手下意识地朝后紧抓,试图找到什么支撑他的地方,却不小心触到了琴键,登时发出一阵奇怪的琴音。

“这钢琴不应该这么弹。”余深任由梁卿书扣着自己的脖颈,伸出右手覆在他的左手上,又从他的指缝间硬|插|进去,作出了一个十指交扣的模样。

余深微微一笑,以极其温柔的声音在梁卿书的耳边道:“按键的时候,用力不能太小了。”

两人的手一起压在琴键上,琴键重重弯下腰去,这么一看,力气确实比刚才要大得多。

“……”

梁卿书没有说一句话。明明是他禁锢着余深,却被迫在余深的压力之下轻轻喘气。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余深看向偏过头去的梁卿书,发觉对方的耳尖红得就像一块绯玉。

不知怎的,这片绯红就像是某种引介,让余深一下子意识到了两人手掌间互相传递的热量,还有梁卿书无意识似的在他脖颈上的轻挠。

这所有的一切都像火苗一样窜进余深的心里,让一向游刃有余的他略略失神。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赌命,但是我不会在给你的那把枪里填充哪怕是一发子弹。”余深说,“不过你要给我填几发子弹,是你自己的事。我坦然接受。”

梁卿书终于开了口:“这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划不划算,要试过了才知道。”减淡的天光之下,余深的谋光幽深,看上去竟比刚才的梁卿书还多了一丝狂意,“——我答应你,我们汇演当天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注]小梁说的这段科普来源于百度百科。

写到这章我好想写钢琴play哦,把小梁抱到钢琴上嘿嘿嘿x